声音又尖又细,仔细听去有点像人声。
薄从南还以为是江则在跟他开玩笑,“江则,都这种时候了,不要乱开玩笑。”
话落,四周有是一阵安静。
薄从南皱眉,“爸,你怎么也跟江则一起......”
还没说完。
林中,突然吹来一阵风。
惊得树上的鸟儿四处逃窜,地上一些也悉悉索索传来动物逃跑声。
风停后,一阵白雾慢慢涌了过来。
四周能见度降低。
薄从南瞬间慌了。
他连着喊了好几声名字,回应他的只有回声。
薄从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和他们走散了。
真是蠢货。
我真是无语了。
薄从南,你还能再蠢点吗?
我扶额。
真不知道,我以前喜欢他什么。
四周很安静,雾气将薄从南包围。
薄从南看不见路,只能在原地等待。
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空掉进山沟里。
然而又尖又细的声音越来越近。
薄从南隐约觉得有东西在脸上吹气。
他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闭着眼睛拔脚狂奔。
我想起村里那个房主的话。
他说听到什么声音,一定不要跑。
很明显,薄从南把这话忘的一干二净了。
很快,就传来‘嘭’的一声。
薄从南直愣愣撞上了一颗树干。
直接晕了过去。
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靠近。
接着一只人手形状的爪子,抓住薄从南的脚踝将人拖走了。
我赶紧跟了上去。
越往里走,雾越浓。
树木也长得越来越高。
不知道走了多久。
那个东西将薄从南丢在原地。
它并没有伤害薄从南,转身进了林子里。
四周都是浓雾。
我猜测我们现在已经在森林深处。
这里光线十分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愣了愣。
当初我跟着薄秉谦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曾去到一个漆黑的环境。
在那里我看见了我的头颅。
不会就是这儿吧?
我朝四周看了看,不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有个庙。
应该就是破庙。
但薄从南没醒来之前,我哪里都不能去,没办法去查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从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他捂着脑袋痛呼,“疼死老子了。”
薄从南撑着腰,缓缓站起身。
突然他惊喜叫出声,“知意,是你吗?”
他冲着我站的方向说话。
他能看见我了?
我没说话,快步朝破庙方向走。
等薄从南这个傻子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不如我带他过去。
身后传来薄从南着急的声音,“知意,你别走。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家吧。这里不安全。”
我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薄从南没办法快步跟了上来。
“知意,你慢点儿。等等我......”
我能听见庙里,香烛燃烧的声音。
凭借着声音,我快步朝前走。
很快就走到了破庙门口。
我刚站上破庙门口的台阶,周身的荧光更明显了。
身体越来越白,直至渐渐透明。
我惊慌失措地垂眸,这是要消失了吗?
啊......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
什么都听不见。
但我能听见,薄从南的声音。
“知意,我求求你了,你跟我回家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鼻尖有淡淡的香烛气。
这证明我已经在寺庙里了。
薄从南的声音好像来自下方,香烛气也来自下方。
我又什么都看不见。
想起我的眼珠。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的头颅不会也在佛像里面吧!
我尝试着动了动,根本动不了。
我现在被困在了佛像里面,无法动弹。
薄从南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不应该啊,明明看到她进来了,怎么又不见了。”
不过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就说知意不可能会出事,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躲他。
薄从南看着面前佛像。
这个庙从外面看十分破败,墙面掉皮严重。
庙内也十分的乱,墙角甚至长了杂草。
但这个佛像却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在这样的环境里,佛像显得格格不入。
薄从南先给佛像上了一炷香。
接着他开始继续找人。
佛像左侧有个门好像可以进去。
薄从南拿出手电筒,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
薄从南皱眉,伸手捂住鼻子。
手电筒灯光朝里一照。
房间内,有一张长桌。
桌面莫名粘腻,奇怪的味道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墙面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刀具,甚至还有用于解剖的专业刀具。
其中不少刀具上残留着血迹。
薄从南吓得心跳加速,下一秒看到的东西将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正前方赫然出现一件婚纱。
那婚纱大半部分都染了血迹,裙摆末尾沾染了不少黑色泥垢。
薄从南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件婚纱跟知意的那件一模一样!
为了确认,薄从南快步上前查看。
一走近。
刺鼻的血腥味袭来。
曾经洁白无瑕的婚纱,早已不复当日。
上面满是暗褐色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薄从南拿着手电筒的手抖了抖,向后踉跄一步,重重摔倒在了地面。
按照婚纱上面的血迹量。
知意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可他刚刚看到的知意,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难道刚才都是他的错觉?
知意已经死了?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某个变态杀人的地方。
薄从南想起江则两个月前说的变态杀人犯。
知意不会真的遇到了变态杀人犯?
薄从南踉跄着撑起身体,脚步蹒跚朝婚纱靠近。
都怪他...都怪他......
那晚知意给他打了电话,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呢?
薄从南指尖轻轻抚摸着婚纱,上面的血迹已经变干,触手很硬。
这件婚纱是他亲自陪知意去选的。
选婚纱那天,她挑了好久,最后才选中这件。
看到这件婚纱,当日的景象再次出现在薄从南脑海。
她笑说他平日对她不好,她要挑件很贵的婚纱。
他立即就让店员拿了最贵的出来。
可后来,她穿着这件婚纱被抛弃,穿着这件婚纱流血。
薄从南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四周安静得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薄从南想把这件婚纱带走,他的手刚触碰到婚纱。
房间外传来了声音。
听声音,是有人回来了。
薄从南当下便头皮发麻。
变态杀人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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