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人看见我的照片。
吓得脸色都变了,哆嗦着嗓子喊,“鬼...女鬼......”
一个大男人硬生生被吓得摔倒在地,身体都在发抖。
薄秉谦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你见过她?”
听到他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要不是见过我,他怎么可能被吓到,还说我是女鬼。
那人盯着我的照片,怕得说不出话,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此时沉默了一路的沈义康终于忍不住了。
他突然上前,一把提起男人。
“我女儿才不是你说的女鬼!”
那人推了沈义康一把,“她就是女鬼!连身体都没有的女鬼!我看你是疯了,竟然把一个女鬼当作女儿。你们来村子里到底想干什么?我劝你们最好别进荒魂岭,要是得罪了那些脏东西,会害得全村人都遭殃。”
薄从南咬牙警告,“我妻子才不是什么女鬼,你要是再乱说,我跟你没完!”
说着薄从南竟比沈义康还激动,他挥着拳头就想上前。
一旁薄秉谦再次开口,目光紧紧盯着男人,“你刚刚说什么?”
那个男人不耐烦道:“你们要死别拉我一起,我只留你们这一晚,明天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
说罢,那男人铁青着脸往外走。
谁知,还没走几步,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就抵上了男人的喉咙。
解剖刀锋利,才碰到皮肤,就产生了一丝痛意。
一旁三人看见这一幕都愣住了。
看来传闻是真的。
薄秉谦做事确实狠辣。
男人立即停下了脚步,声音都软了,“有...话好好说嘛,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是不是......”
我捂唇忍不住笑出声。
这人真是怂。
刚才嘴巴厉害成那个样子,现在一样怕了。
薄秉谦真是干脆利落,话少直接动手。
他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人仔细回想了下,“我说只留你们一晚,明天你们就......”
薄秉谦握着刀的手,朝男人脖颈贴了贴,再近一点解剖刀就会划开男人的喉咙。
男人彻底急了,“行行行,你们愿意住就住,我连房钱都不要了行了吧?没必要因为这个杀人灭口吧。”
谁知,薄秉谦冷冷重复,“不是刚才那句,重说。”
男人这才明白薄秉谦的意思,他开始拼命回忆之前的话。
好半天,他试着开口,“荒魂岭里有脏东西?”
“继续。”
得到肯定,男人大起胆子继续道:“村里的人都知道,荒魂岭里有脏东西。而且呀......”
男人压低了声音,“里面都是些女鬼,专门害那些害单身的男人。别说单身男人了,我前段时间跟我家那口子进山捡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荒魂岭不能进。所以我们只在山脚捡柴,最多再往前两三百米,多一点就不敢往前了。”
“我在西边捡柴,我婆娘在东边。捡着捡着,我来了尿意,反正在山里,就打算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我尿着尿着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连骨头缝里都钻着寒气。我害怕啊,就四处张望,结果我抬头的时候发现头顶的树上,挂着女人的脑袋!”
“还不止一个,好多个呢。一串串像糖葫芦似的。我之所以能记住,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因为她的脑袋是单独用一根红绳挂在枝头。风一吹,还打着转儿呢。”
说完这些话,整个房间内都陷入了安静。
谁也没有说话。
薄从南一直坚信我没有死亡,可当他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脸色都变白了。
扑通一声。
他跌进了身后的椅子里,全身都瘫软了。
薄秉谦收了刀,对那人讲,“这位是南江分局的刑警队长——江则。你放心,我们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连累你,更不会连累村民。”
听到这话,男人才放松下来。
他知道劝阻不了他们进荒魂岭,只能语重心长道:“你们明天进荒魂岭的时候,要是听到什么声音,一定不要跑。”
江则不解,“什么意思?”
那男人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房门。
一时间,整个屋子只身下他们四个人。
他们都没说话,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们。
我看到这一幕,只是叹了口气。
夜色浓重,我不用睡觉。
所以坐在,屋门前看月亮。
月光轻轻洒在我身上,我的魂魄竟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缥缈感。
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
自从进村之后,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得透明,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
这或许是因为,我的头颅就在荒魂岭。
这一切就都要解开了。
等这一切解开的时候,我对尘世最后一丝执念,就会消失殆尽。
我的魂魄不会再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我又叹了口气,总算是要结束了。
突然一道被月光拉长的身影闯进我眼里。
通过影子,我能辨认出对方是个比房主身材还要高大魁梧的男人。
他就站在黑暗处,没有动。
但我能感觉到他一双眸子,正死死盯着我的方向。
我不自觉对上那人在黑暗中的目光。
顿时,我就觉得身体一点点麻掉,四肢都不能动弹。
这双眼睛像极了杀我的凶手。
不!
就是他!
他来了!
他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能看到我?
如此近距离地跟那个凶手对视,我一时间丧失了理智。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
我都已经死了,就算他能看到我。
又能拿我如何呢?
于是我没了刚才那么害怕,冷静下来,思绪回笼。
我这才发现,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在看我。
按照他影子的方向,他的身体应该是侧着的。
他这是在打探屋子里的情况。
我瞬间反应过来——
他的目标是薄秉谦他们!
此刻已经夜深了,他们都已经睡下了。
要是他此刻动手,薄秉谦他们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人动了动。
随着动作,我逐渐能看清他的脸,但他的脸上戴着面具。
村子里漆黑一片,我根本看不清他。
我感觉他越走越近,应该是想摸到屋子里去杀掉薄秉谦他们。
千万不要......
我急得团团转,没人能看到我。
我什么都做不了。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尤其是江则。
突然我目光瞥向院子墙角。
没办法,只有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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