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从南的语气过于震惊,导致黄凯都有些惊讶。
他不是跟沈知意结婚了吗?
前段时间沈知意大婚当日被抛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还有不少营销号杜撰了不少沈知意的黑料。
要不是他高中跟沈知意一个学校,他都要以为沈知意真是那样恶毒的人了。
都结婚了,薄从南竟然不知道抑郁症的事情?
黄凯看薄从南的样子,实在是不像知道的模样。
难怪之前薄从南会在婚礼上抛下沈知意,独自留她一个人面对巨大的压力。
他起初还以为薄从南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毕竟像他这种豪门家庭出身的人,面临的突发事件比较多。
如今看来这其中有内幕。
竟然对自己妻子的病情毫不知情真是让人唏嘘。
“她抑郁了三年,你不知道吗?”
薄从南身子晃了晃。
三年...她竟然抑郁了三年!
薄从南不敢想,那三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知意虽性子冷淡,但小时候只要看到他脸上总是带笑,眸光里都是笑意。
她还最喜欢拉着他一起在海边散步,一起追浪花玩儿。
现在他还能想起她如银铃般的笑声。
她怎么可能会有抑郁症,怎么可能有抑郁症?!
薄从南并没有回答黄凯的话,而是反问,“你有没有秦医生的联系方式?”
“有倒是有,只是老秦说知意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接受心理治疗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薄从南当然不会跟黄凯说,我在M国的事情。
这件事情毕竟事关当年比赛的真相,越多人知道对他越不利。
“她没什么事,只是最近爷爷生病,她忙着照顾爷爷没办法接受治疗。知意善良不肯告诉我生病的事情,你把秦医生电话给我,我有些问题想问。”
黄凯没再多问,把秦医生的电话给了薄从南。
婚房内。
自从之前家具被更换,王妈也搞不清楚我之前买的是哪些牌子的家具。
如今整个婚房早已没了当初的温馨,新定制的家具也只是沿袭了我之前的风格。
并没有之前那种感觉。
薄从南眸子暗了暗,抿唇什么都没说。
径直去了二楼卧室。
薄从南随手脱掉了西装外套,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灯光照在他背影,白色衬衫下的背脊微微弯曲。
一股颓丧之气将他包围。
薄从南拨通了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他又耐着性子打了一次。
这一次电话响了四声终于接了。
薄从南迫不及待出声,“秦医生,我想问一下沈知意抑郁症的事情。”
对面声音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你哪位?”
若是从前薄从南肯定会生气,但他并没有,“我是知意的丈夫。”
秦医生听到这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话。
秦医生之所以是这个态度,是因为我抑郁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再也没办法开赛车,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薄从南和孟项宜。
我接受治疗的时候,心里很多话都告诉了医生。
他知道薄从南是加重我抑郁症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薄先生,我之前跟沈小姐签署过保密协议。所以关于沈小姐抑郁症的事情,我不能说。”
“......”
挂断电话前,秦医生或许是不忍心,还是说道:“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沈小姐的抑郁症很严重,上次来我看到她手腕处有伤,应该是出现了自残倾向。她目前受不得任何刺激。”
电话被挂断。
薄从南还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他拿着股份转让协议的手不断收紧,“自残倾向...受不得任何刺激......”
偏偏大婚那日,他当着众人的面抛下她一个人。
事发后的一个小时,她还遭受了大规模的网暴,不少人跟风嘲讽她。
因为这件事,她离家出走被Titan扣留在M国,至今不知安危。
薄从南心痛到忘记呼吸,怎么会这样呢。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抑郁症。
她明明平日里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患上抑郁症。
而且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记得从前她凡事都要跟他商量,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可现在连她得了抑郁症三年都不知道。
薄从南心里难受,又莫名其妙觉得生气,气我不告诉他。
故意瞒着他。
我看着他紧拧的眉毛,手里的那份合同几乎被他捏碎。
呵,之前不是不信吗?
一直认为我是故意编造这些病来吓他,现在装成这个模样给谁看?
虚情假意。
我唇角扯了扯,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王妈突然进来,拿了件淡紫色睡裙面露难色。
薄从南敛了神色,问道:“怎么了?”
王妈把睡裙举到薄从南面前,“先生,因为这几天家具更换,我就把卧室里夏季的衣服拿出来清洗重新整理,结果这条紫色裙子怎么都洗不干净。裙摆的地方有一团淡淡的红色。”
为了表面不是自己把衣服洗坏了,王妈赶忙找补,“像这种纯色的衣服,我都是单独手洗,绝对没有机洗。”
“一条裙子而已,洗不干净就丢掉。”
薄从南并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得抑郁症整整三年的事情。
“不行,不能丢啊。”王妈着急开口,“太太很爱惜这条裙子,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自己手洗,碰都不让我们碰。我本来也是好心,想着太太赌气出去了,我把这些衣服洗好叠整齐,太太回来瞧见了也开心。没想到...先生这条裙子真不是我弄脏的。”
薄从南皱眉实在是不想再纠结一条裙子的事,“我都说了,洗不干净就丢掉,再买一条不就行了。”
看来他真的忘了。
这条裙子是他当初送我的,那年我们一起去旅游,去看了最美的大海,欣赏最美的落日。
那天的记忆现在想来仍旧美好。
唯一的小插曲便是回去的路上我衣服被冰淇淋弄脏了。
这条裙子是薄从南特意给我挑的。
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王妈瞪大眼睛,“先生,太太很喜欢这条裙子。我曾听太太说过,这条裙子是你专门给她挑选的,就这样丢了太太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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