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久,沈义康终于想起我。
我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
薄从南抿唇,“我已经查到了知意的下落,过几天就去M国把她接回来。”
沈义康看了孟项宜一眼,语重心长道:“还是要尽早把人接回来,这样吧你明天就去M国。”
薄从南却很担心孟项宜,“项宜姐的伤还没好,我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项宜身边有我们,难道她的伤一直不好,你就一直不去找知意吗?你跟知意都结婚了,应当要顾着她才对。”
沈义康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语气还带着责备。
往常他碍于薄从南的身份,对他连句重话都鲜少说,今日却很反常。
方兰茹皱眉骂他,“你又发什么疯?人家从南这是担心姐姐,你倒好生哪门子傻气?真是没良心。”
沈义康皱眉,“知意不是你孩子,你当然不担心!她离家一个多月,连个电话都没有,万一出什么事都没人知道。”
方兰茹也是来了气,“我怎么不担心了?项宜回家之前,我一直把沈知意当亲生的养,整整养了13年。小时候她发烧你管过吗?她半夜下楼摔倒你管过吗?哪次不是我这个当妈的照顾她,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恐怕还在某个情人那里逍遥快活吧。”
沈义康脸上有些挂不住,“孩子们都在,你胡说些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沈义康,就凭你当初和孟婉做出的那些腌臜事,我不欠你沈家什么更不欠她沈知意什么!要欠也是你们,欠我和项宜!”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再提起这件事,方兰茹的声音仍旧有些哽咽。
老公跟最好的朋友瞒着她滚了床单,而她像个傻子一样还替他们养了13年的女儿。
要不是为了项宜,她早就跟沈义康离婚了。
“妈......”孟项宜白着脸唤了方兰茹一声,声音里是满满的担心。
方兰茹拍了拍她的背,“你爸不管你,妈管你。”
沈义康早就被骂得没了脾气,只能重重叹息一声道:“我又没说不管项宜,你又是发的哪门子疯?总是当着孩子面说这些。”
“那也是你先乱说,从南只不过关心项宜,你冲人家说话那么冲,让人家听了多心寒。”
沈义康看了薄从南一眼,低声嘀咕,“哪家妹夫总是围着姨姐转,不知道还以为我沈家两个女儿都,唉......”
话到嘴边,沈义康实在说不出口,而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方兰茹这才明白沈义康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薄从南抿唇没说话。
孟项宜脸颊微微发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一时间房间内都有些尴尬。
方兰茹为了缓解尴尬,只得主动开口,“别听你爸胡说。你们姐弟从小一起长大,这感情好,走得近也不是什么怪事,这是多少都羡慕不来的缘分。”
听了这么久,就属这句话最搞笑。
我实在想知道,要是有一天方兰茹知道孟项宜和薄从南早就背着他们睡了不知多少回。
她会不会气得将薄从南打出门去。
毕竟自从我嫁入薄家之后,方兰茹走哪里都带着孟项宜,就是想让她找个好老公。
用方兰茹的话来说,这女人高嫁永远好过低嫁,嫁的门第越高,就越幸福。
我嫁给了薄从南,方兰茹就一心想让孟项宜嫁个更好的。
她认为自己输给了孟婉,不想让自己女儿也输。
薄从南扯了扯唇角并未说话,倒是孟项宜主动岔开话题,“我这几天受伤都没空去照顾爷爷,爷爷好些了吗?”
自孟项宜出事,薄从南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
我也没办法去看爷爷。
听孟项宜这么一提,我也担心起来,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管家说比之前好多了,只是还是说不了话,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晚些时候,正准备去看爷爷。”
孟项宜面露担心,“那你去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些补品过去,这腿伤得真不是时候,这照顾爷爷的事情也该我来。”
孟项宜这哪是担心爷爷,她只是怕爷爷恢复之后将她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孟项宜为何会突然对爷爷动手。
按照她谨慎的性子,她与爷爷撕破脸皮于孟项宜来说,只有坏处,并没有说什么好处。
在我不在时候,爷爷和孟项宜一定发生了什么。
“项宜姐,你腿伤还没好。自己要多注意休息,至于爷爷有我。”
孟项宜点点头。
薄从南又跟孟项宜待了一会儿。
这才离开。
薄从南路过神经科的时候,倒是碰到了一个熟人。
黄凯是薄从南高中同学。
家里世代学医,说一句医学世家也不为过。
他本来正在办公,整理病人资料,看到薄从南立马放下手里的资料朝薄从南招手,“从南,你来医院是?”
薄从南指了指窗户对面的住院部,“家人生病了,我来看望。”
黄凯点头,“听说你跟知意结婚了,新婚快乐。”
薄从南看着黄凯的笑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明明和沈知意结了婚,可结婚的这一个多月来,他和她连面都没见过。
如今再听别人提起她来,他心中莫名闪过一丝酸涩,仿佛他和她已经分开很久很久了。
“多谢,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等一下。”
黄凯突然叫住薄从南。
薄从南脚步顿住,转身有些不解地看着黄凯。
他跟这个黄凯虽然是高中同学,但是好久不联系,实在想不到跟他有什么话可说。
黄凯这才解释道:“上次我碰到知意来神经科检查,她说她晚上和早上头疼得厉害,入睡也很困难。我看了她的脑CT,没什么毛病。就建议她去接受精神治疗,秦医生很擅长心理治疗。”
“我听他说知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老秦说知意这一个多月都没去接受治疗,这抑郁症也是病可拖不得,万一一个想不开可是会出事的。”
薄从南眉心越拧越紧,心里的震惊几乎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真的有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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