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从南本来对这些手串不感兴趣。
不知道为何,这手串触手细腻,摸着竟让他觉得心静了不少。
薄从南没多想收下了手串。
他开车径直去了洗车店。
“薄先生,您车内的装饰,还有后备箱的一些衣服都要扔掉吗?”
薄从南瞥了一眼。
这些东西都是孟项宜的。
先前那辆宾利坏掉后,他就换了这辆卡宴。
这车还是他无意间在知意账号收藏单里看见了。
想着她喜欢便买了。
后来,项宜姐也很喜欢,经常开着他的车出去兜风。
久而久之,车里无论是装饰品,还是用的香水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薄从南皱眉,“全都扔掉,把车里的香水味也散一散。”
“是。”
薄从南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真的太累了。
从荒魂岭回来后,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
李朔匆匆赶来,“老板,会所都打点好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薄从南洗车的要求极高,几乎是把车从内到外清洗一边。
他确实没什么精力等了。
回到了会所。
薄从南倒头就睡,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四周一片漆黑。
漆黑的小巷。
薄从南漫无目的的行走。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有光。
他只能走。
薄从南本就怕黑。
他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像是蜗牛缓慢蠕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脚更是软得厉害。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喊声,“薄从南......”
“薄从南......”
薄从南害怕得不敢回头。
他只能加快脚步向前走,但他走得越快,身后的脚步也越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
近到薄从南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喷薄在他后脑勺。
好奇心驱使薄从南微微转头朝身后看去。
一个女人正对着他笑呢。
女人长发披散,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婚纱上都是血。
皮肤是死灰色,眼眶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勾着唇,似笑非笑看着薄从南,窟窿一样的眼睛还往外渗血。
顺着眼角流到下巴,再染红洁白的婚纱。
薄从南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你...别过来......”
“呵呵呵......”
薄从南闭着眼睛后退,“知意...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呵呵呵......”
笑声更加诡异了。
下一秒,我像恶鬼一样,龇着牙朝薄从南扑了过去。
薄从南脚使不上力,只能像狗一样手脚并用在地上爬。
一边爬,还一边道歉,“知...意...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马上就跟她断了,再也不来往了。你放过我吧...知意......”
漆黑的小巷,好似没有尽头。
薄从南力气都要用完了,却还是不能拜托黑暗。
身后我恐怖笑声依旧跟随着他。
终于,薄从南实在没了力气,被吓得瘫软在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像僵尸一样恐怖的东西,直愣愣朝他扑来。
心脏的速度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下一秒,身体一重。
薄从南张嘴喊出声,“不...要......”
光像剑一样刺进薄从南的眼睛。
薄从南刺痛得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连续好几次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一切都是梦。
薄从南喉咙干涩得狂咽口水。
他坐起身,环伺了一下四周,看到熟悉的布置才松了一口气。
薄从南抬手抹了抹额头,触手一片黏腻。
他额头全是汗水。
明明才睡了两个小时,就做了噩梦。
即便醒来薄从南仍然心慌,梦中知意满身是血朝他非扑来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光是想想就惊出一身的冷汗。
薄从南拿起床头柜上的木串,手指轻轻抚摸。
慌乱的心稍微平静下来。
每次只要心慌,摸一摸这个木串就会平静下来。
薄从南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木串。
三日后,南江分局。
江则厉声拒绝,“不行,你这是封建迷信!案子还没有破,知意的尸体谁也不能带走!”
薄从南满脸疲惫,眼睑下全是乌青,“我这几天,天天做噩梦。我找大师算了,他说知意死得冤,怨气重要找我索命。大师说,他有办法消除知意的怨气,只是需要尸体。我借用一下,行不行?”
江则冷笑出声,“薄从南,你还有没有良心!知意都死了,你竟然还打起了她尸体的主意,你要不要脸?”
薄从南叹了口气,“你看我这黑眼圈,我天天做噩梦,连眼睛都不敢闭。”
说着说着薄从南眼眶就红了,“我和知意一起长大,你以为她走了我不难过?江则,我的难过不必你少”
江则冷哼一声,没说话。
薄从南突然问,“对了,知意丢失的左眼,你们找到了吗?”
江则皱眉,“距离案发时间太长,不好调查。当初我早就劝过你,你不听。现在凶手估计把证据都毁了,这个案子查起来只会越来越难。”
薄从南垂眸。
当初江则就跟他说过,让他赶紧报警找人。
他和沈家人没一个人放进心里,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因为这几天,经常做噩梦。
薄从南睡眠严重不足,才回到会所。
一阵困意就袭来。
他迷迷瞪瞪正准备睡觉,鼻间忽然闻到一阵饭香。
有他最爱的东坡肉。
这香味好熟悉,和知意做的很像。
连日来的失眠,导致他现在脑子混沌。
还真以为是她回来了。
薄从南快步走进厨房。
只见厨房矗立着一抹艳丽的身影。
正拿着锅铲做菜,动作娴熟。
女人全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露出光滑的大腿,长发用鲨鱼夹轻轻挽起。
薄从南闻着熟悉的香味,快步上前抱住那背影,语气雀跃,“知意,我好想你啊。”
谁知,怀中的人儿顿了顿。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从南,我不是知意。我是姐姐啊。”
薄从南一秒被拉回现实。
姐姐?
他姐姐薄烟早就死了。
薄从南偏头去看怀里的人。
是孟项宜。
薄从南立马松了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我听说你这几日过得不好,所以来看看你。你怎么这个表情?”
薄从南问,“你来干什么?”
他在梦中答应过知意,再也不会背叛她。
孟项宜有些受伤道:“担心你呀,你这几天做噩梦了吧。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做噩梦,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办法?”
“我帮你把知意的尸体偷出来,再让人给她做场法事。做了法事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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