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转头就瞧见于莉盘腿坐在床沿上,麻花辫随意耷拉在肩头,正捏着根油条对着油滋滋的尖儿下嘴。
油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雪花膏味,在晨光里飘得满屋都是。
他坏笑着蹭过去,猛地掀开薄被,手掌在她裹着碎花布裤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小馋猫!牙都没刷就开吃?赶紧去!”
于莉穿着短袖单衣,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得一缩,转身用枕头砸他:“一大早就动手动脚!”
何雨柱灵活躲开,顺势抓起她脚边垂落的辫梢晃了晃:“瞧瞧这头发乱得像鸡窝,再不去洗漱,小心街坊看见说我欺负你!”
于莉鼓着腮帮子含着半口油条抗议:“你不也没刷牙就啃包子?”
说话间油条碎屑掉在衣襟上,她慌忙用手背去抹。
“我是糙老爷们儿能跟你比?”何雨柱弯腰凑近,故意露出沾着菜包子馅的虎牙。
“咱们家大美人儿,得先好好刷了牙,再擦上香喷喷的胰子,这样吃油条才能吃出仙女的模样!”
“哼,就会贫嘴!”于莉白了他一眼,咬下金黄酥脆的油条尖,腮帮子鼓得像偷吃粮食的小仓鼠。
“人家馋了嘛,昨晚运动量那么大,还不让补充体力啊?”
于莉白了何雨柱一眼,小声啐道“牲口”。
何雨柱得意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于莉晃了晃手里只剩半截的油条,“我就爱这焦焦脆脆的尖儿,咬一口能香到后脑勺!”
何雨柱被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刮了刮她泛红的鼻尖:“行行行,给你留了十根油条尖儿,再赏你个菜包子!不过——”
他突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吃完得奖励我一个香香的早安吻!”
于莉刚把最后半根油条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碎,就被何雨柱一把搂进怀里。
她鼓着腮帮子挣扎:“你、你别闹,满嘴油呢!”
“我就爱这满嘴油的小馋猫!”
何雨柱哪肯松手,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故意用带着菜包子味的热气往她脖子里呵,“说好了,吃完要给奖励的!”
不等她反驳,何雨柱就掰过她的脸,在她粉扑扑的脸蛋上结结实实亲了两口,吧唧声清脆响亮。
于莉被亲得满脸发烫,耳朵根子都红透了,挣扎着要躲:“讨厌!让人听见多臊得慌!”
何雨柱笑得眼睛眯成缝,又在她另一侧脸颊补上一口,胡子茬蹭得她直痒痒:“怕什么?我亲自家媳妇天经地义!”
于莉又羞又恼,抓起枕头狠狠砸过去:“臭坏蛋!”
何雨柱笑着躲开,临出门还不忘回头抛个飞吻:“我家仙女慢慢收拾,我这就去熬小米粥。”
何雨柱哼着小曲儿舀了半瓢井水,对着铜盆“哗啦”一倒,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领口。
他抓起硬毛牙刷在牙缸里搅得“咕噜咕噜”响。
余光瞥见洗漱完的于莉抱着装满脏衣服的木盆出门,碎花布衫下摆随着步子轻轻摇晃,心里美得直冒泡。
这边煤炉上的锅里“咕嘟咕嘟”冒起泡泡,金黄的小米粥在沸水里打着转儿。
何雨柱揭开锅盖,热气裹着谷物香扑了满脸,他用长柄勺搅了搅,往里头撒了把红糖,甜丝丝的味道瞬间漫开。
中院的水池边,于莉正用力搓着何雨柱汗津津的背心,肥皂泡顺着指缝往下淌。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抬头就看见秦淮茹端着木盆站在三步开外,盆里堆着花花绿绿的尿布。
“哟,秦大姐这么早就洗尿布啊?”于莉故意把搓衣板拍得“砰砰”响,“我家柱子熬的小米粥可香了,还放了红糖呢!”
秦淮茹把尿布浸入水中,动作不紧不慢:“于莉妹子这话说的,柱子兄弟疼媳妇是出了名的。
不像我们家,能把日子凑合着过下去就不错了。”
她垂着眼帘搓洗衣服,声音轻飘飘的,“不过老话说‘细水长流’,有些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妹子可得劝着柱子兄弟,别犯了忌讳。”
于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又用力搓起来:“秦大姐这话可真有意思!我们家柱子光明正大挣的钱,哪像有些人,成天算计着占别人便宜!”
“妹子这是说我?”秦淮茹终于抬起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搓衣板裂缝。
“我家东旭在车间拧螺丝,挣得没柱子兄弟多,家里俩孩子张嘴要吃要穿,肥皂都得掰成两半用,家里连棒子面窝头都吃不饱。”
她垂眸搅了搅水里的尿布,泛起的泡沫沾在袖口,“哪像你们双职工,挣两份工资,日子过得敞亮。”
话锋一转,她突然轻笑出声,眼角漾起细纹:“不过话说回来,年轻夫妻恩恩爱爱是该当的。
不像我们老夫老妻,他下了班倒头就睡,哪有闲心变着法儿哄人开心?”
说着把尿布狠狠甩在搓衣板上,水花溅得老高,“妹子可得把柱子兄弟看紧了,这年头会挣钱又体贴的男人,眼红的人可不少。”
这话一出,旁边搓衣服的二大妈忍不住插嘴:“秦淮茹也是不容易,一个人拉扯孩子……”
于莉顿时冷笑一声,手下动作利落地将洗好的衣服狠狠甩进水里,溅起大片水花:“要说不容易?谁家容易?
我们家柱子天天起早贪黑,挣点辛苦钱还被人编排!可真有意思!”
她抓起湿漉漉的衣服往盆里一塞,“有些人啊,就爱装可怜博同情,有这功夫不如多找些活计!”
正巧这时何雨柱扯着嗓子喊:“媳妇儿!粥熬好了,回来吃早饭!”
于莉立马把木盆一抱,扭头就走:“秦大姐慢慢洗,可别把尿布都搓破了!”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往回走,身后传来秦淮茹幽幽的声音:“柱子兄弟疼人,连早饭都做好了。哪像我们家,孩子们连口热乎粥都喝不上……”
二大妈同情地看了秦淮茹一眼,小声劝道:“别往心里去,小年轻不懂事……”
秦淮茹低头继续搓洗尿布,水珠顺着袖口滴落在水泥地上,也不知是肥皂水,还是眼泪。
何雨柱揭开锅盖,热气裹着红糖小米粥的甜香扑面而来。
他抄起粗瓷大碗满满舀了一碗小米粥,又从油纸包里挑出两个菜包子、三张油饼,两根金灿灿的油条。
用笼布仔细包好:“我给老爷子送早饭去。”
于莉正在灶台边擦手,瞥见他装得冒尖的托盘,嗔道:“你啊,每次都给老爷子塞这么多,吃不完又该念叨浪费粮食了。”
“没事,老爷子饭量大!”何雨柱咧嘴一笑,故意把油条晃得油星子乱溅,“再说了,我挣的钱,不就是给自家人花的?”
说着端起托盘往后院走去,路过雨水的东厢房时,抬脚在门板上“哐哐”踹了两下:“懒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赶紧起来吃早饭!”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被子翻动的声音。
雨水裹着薄毯探出脑袋,头发乱得像鸡窝,睡眼惺忪地嘟囔:“哥你能不能轻点踹门?再踹门框都要掉了!”
于莉刚端着洗好的碗筷进屋,听见动静忍不住开口:“让她多睡会儿,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往后想睡懒觉都没机会了。”
何雨柱回头冲媳妇儿挤挤眼,故意提高嗓门:“瞧瞧,你嫂子可比我这当哥的疼你!”
“那是!”雨水掀开被子跳下床,趿拉着拖鞋跑到门口,冲着厨房喊道,“我和嫂子才是一伙的!昨儿嫂子还给我留了几块桃酥呢!”
说着朝何雨柱做了个鬼脸,“哪像某些人,偷吃我藏在枕头底下的花生米!”
“嘿!你这丫头片子!”何雨柱作势要抬脚踹她,又怕洒了碗里的粥,只能干瞪眼,“赶紧洗漱去,吃完早饭帮你嫂子干活!”
雨水吐了吐舌头,转身又钻回屋里。何雨柱望着她的背影直摇头,端着早饭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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