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端着相机的手都酸了,还得强撑着笑脸。
这边于莉刚换完碎花衫,那边雨水又说刘海没梳好。
何雨柱更是没完没了:“大茂,等会儿!我这领口没翻好!”
好容易大家站定了,何雨柱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得喊茄子!大茂,你喊口号,我们摆表情!”
“茄子——!”许大茂扯着嗓子喊完,闪光灯刚亮。
何雨柱又嚷嚷起来:“不行不行!雨水闭眼了,重拍!”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拍完,何雨柱又勾着他脖子:“大茂兄弟,照片洗4张6寸的,再来张16寸挂堂屋!记得给我送家里啊!”
许大茂扯着嘴角应了两声,垂头丧气往家走。
娄晓娥正坐在院里择菜,见他黑着脸回来,忍不住问:“咋了?”
许大茂“咚”地把相机砸在桌上,一屁股坐下:“还不如让傻柱揍我一顿!
又是换衣服又是摆姿势,喊茄子都喊了八遍,折腾半天连个洗照片的钱都不提!”
娄晓娥噗嗤笑出声:“谁让你当时一口答应?”
“我那不是被他父子俩吓的!”许大茂脖子一梗。
“早知道说啥也不拍!你是没瞧见,何雨柱那一家子,一会儿要拍单人照,一会儿又要拍合影,比厂长夫人还难伺候!”
“得了吧,”娄晓娥戳了下他脑门,“下次再犯傻,我可不管你!”
许大茂瘫在椅子上直哼哼:“我发誓,再有这事,我许大茂就是孙子!”
话刚说完,就听见何雨柱在院门口扯着嗓子喊:“大茂!过两天记得把照片送过来啊!”
许大茂气得一蹦三尺高,对着门口骂道:“傻柱!你等着!”
娄晓娥笑得直不起腰,看着自家男人跳脚的模样,摇摇头继续择菜。
四合院的傍晚,又在这吵吵闹闹中,飘起了各家饭菜的香气。
院里的闹剧刚散,于莉就拽着何雨柱的衣角晃了晃,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往上瞟:“柱子哥,人家肚子都咕咕叫啦!”
何雨柱一拍脑门,油亮的脑门反光都跟着颤了颤:“哎哟瞧我这记性!媳妇你先回屋歇着,很快就能吃上韭菜鸡蛋馅饼!厨房灶火正旺呢,误不了饭点!”
说着风风火火往小厨房跑,围裙带子都在屁股后头颠得直晃。
灶台烧得噼啪响,何雨柱揉面的手跟装了马达似的。
面团在案板上摔得“砰砰”响,韭菜切碎拌上鸡蛋,金黄翠绿的馅料看着直勾人馋虫。
这边馅饼刚下锅,滋啦一声冒起油花,金黄的油星子溅得噼啪响。
那边几盘小菜也利落出锅——酸辣土豆丝切成头发丝细,拍黄瓜浇上蒜汁,一碟油炸花生米还泛着油亮。
最显眼的是切开的咸鸭蛋,橙红油润的蛋黄淌着油,红白相间摆在青花瓷碟里,香气混着饼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何雨柱擦了把额头的汗,端着花生米往外走时嘟囔:“今儿就简单吃点素的,明儿我下乡碰碰运气,说不准能搞到两条活鱼!”
于莉趴在厨房门框上,瞧着丈夫颠勺的架势直乐,“这已经很好了,我在娘家那会,逢年过节才能吃到这样的,好多人现在连饭都吃不饱”
故意凑近了压低声音:“我听说你那‘相好的’秦淮茹,现在就吃早晚两顿,顿顿窝窝头就熬白菜呢?”
何雨柱手一抖,差点把馅饼翻出锅外,耳尖瞬间红透:“净瞎说!我就是看她家孩子可怜,顺手给口饭吃!”
正闹着,何大清叼着烟袋锅子晃进来,瞅见他手忙脚乱的模样,乐得胡子都翘起来:“哟,这耳根子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雨水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于莉笑得前仰后合,抓起个刚出锅的馅饼咬了口,烫得直哈气还不忘调侃:“好好好,我们柱子是大善人!不过这馅饼啊,可比窝窝头香多啦!”
饭桌上热气腾腾,韭菜鸡蛋馅饼金黄酥脆,咬一口直冒油星子。
于莉夹起一筷子酸辣土豆丝,眼睛都亮了:“柱子哥这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厨还厉害!”
雨水也跟着点头,嘴里塞着馅饼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就是,我哥做饭那叫一个绝!”
何大清端着酒碗,斜睨了儿子一眼:“哼,就会弄些花里胡哨的!有这闲工夫,咋不想想多挣点钱?”
话虽这么说,他却接连夹了好几块馅饼,吃得满嘴流油,还时不时咂摸两口酒。
于莉瞧着公公嘴硬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爸,您就别嘴硬了,瞧您这吃相,比谁都香!”
何大清老脸一红,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就你话多!”
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又给自己倒了半碗酒。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饭桌上的欢声笑语,让这个普通的夜晚格外温暖。
贾家饭桌上的电灯泡昏黄摇晃,把两人鼻青脸肿的模样映得影影绰绰。
贾东旭肿得老高的手捏着酒盅,就着咸菜抿了口浑浊的散白,辣得直咧嘴——如今酒票金贵,这一斤散白他得掰成三十天来喝。
“天天都是这些!”棒梗皱着眉头,把硬邦邦的窝窝头掰得“咔咔”响,清汤寡水的熬白菜,咸菜疙瘩泡得发胀,“傻柱家刚烙了韭菜馅饼,满院子都是香味!”
贾张氏抄起筷子“啪”地拍在桌上,脸上四道红指印还渗着血丝:“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去挣白面!”
她这一吼扯到嘴角伤口,疼得倒抽冷气,“何大清那老东西下手真黑……”
“行了!”贾东旭猛地把酒盅掼在桌上,瓷片磕出个豁口,后颈的淤青在灯光下泛着紫。
他瞪了儿子一眼,肿得眯缝的眼睛凶光毕露:“就知道跟人比!秦淮茹,还不赶紧给孩子盛汤!”
秦淮茹低头往碗里舀白菜汤,小当在她怀里饿得直哼哼。
棒梗赌气似的狠狠咬下一大口窝窝头,腮帮子鼓得老高:“等我长大,非把何家父子打得满地找牙!”
“好!我孙子有志气!”贾张氏突然拍着大腿尖笑起来。
她脸上青肿的指印随着动作一抖一抖,活像爬着几条紫黑的蚯蚓,“等你长大了,非得把何家父子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知道咱贾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她颤巍巍的手一把将碗里发黑的咸菜疙瘩塞进棒梗手里,干枯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垢:“多吃点!
这窝窝头看着硬,咽下去就是骨气!当年你爷爷闯关东,啃树皮都能活下来,咱们贾家的种,就得有这股狠劲!”
说着自己抓起半块窝窝头狠狠咬下,干瘪的腮帮子快速鼓动,牙齿嚼得咸菜疙瘩咯吱作响,牙缝里还卡着下午打架时凝结的血痂,混着唾沫咽下去也浑然不觉。
贾东旭也把酒盅重重一放,震得碗里的白菜汤溅到桌布上。
他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凶光,后颈的淤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对!今天咱们被按在地上的仇,日后定要他们十倍偿还!
不把何大清那老东西打趴下,我贾东旭三个字倒着写!”
一直低头啃窝头的秦淮茹突然放下手里的糙面窝头,指尖还沾着细碎的渣子。
她抬眼瞥了眼闷头往嘴里塞窝头的棒梗,声音里裹着几分无奈:“棒梗,你傻叔以前没少帮衬咱家。
你忘了?小时候哭闹着要吃糖,是他揣着糖块哄你;过年馋肉,也是他偷偷给你塞红烧肉……”
“帮衬?”棒梗把窝窝头狠狠摔在桌上,碎屑溅到贾张氏手背上,“他爹今天把我爸打得头破血流!这也算帮衬?”
贾张氏“啪”地拍桌,震得碗碟叮当作响:“秦淮茹!你胳膊肘往外拐?何家人骑到咱们头上,你还替他们说话?”
她浑浊的三角眼瞪得发直,“是不是看何家能吃上馅饼,就巴望着去当小老婆?”
贾东旭阴沉着脸,肿得发紫的嘴角扯出冷笑:“哼,平日里就爱往傻柱跟前凑,如今我和妈被何家人打成这样,你倒说起他的好来了!”
秦淮茹眼眶瞬间红了,攥着衣角的手指节发白:“我只是不想孩子们记仇……”
“住口!”贾张氏抓起半块窝窝头砸在地上,“再敢替外人说话,就给我滚出贾家!”
昏暗的灯光下,贾家饭桌上的争吵声,混着隔壁飘来的饭菜香,显得愈发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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