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跟着阎解成走到何雨柱家门口,发现大门上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铜锁。
他皱着眉头用力拍了拍门板,震得门环“咣当”直响,嘴里不满地嘟囔:“这小兔崽子,连家门都不让老子进?”
阎埠贵赔着笑脸凑上来,扶了扶下滑的老花镜:“老何啊,您别生气。傻柱他们几个去东来顺涮羊肉了,说是庆祝新婚……”
话没说完就被何大清打断:“吃顿涮羊肉还锁门?防贼呢?”
阎埠贵心里直犯嘀咕,可不就是防贼嘛!棒梗以前没少往傻柱屋里钻,顺走不少吃的。现在傻柱娶了媳妇,可就顾不上秦淮茹那头喽。
何雨柱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易中海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手里搪瓷缸还冒着热气。
看见何大清的瞬间,他的手猛地一抖,搪瓷缸里的茶水晃出大半。他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挤出句:“老何,你……你咋回来了?”
何大清斜睨着他,不满地嚷道:“我闺女写信叫我回来喝喜酒,怎么,不欢迎啊?”
这话听得易中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当年撺掇何大清抛下孩子的事儿,他可是始作俑者。
他强装镇定地笑了笑,伸手去接行李:“说什么呢!快进屋坐,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何大清一把推开他的手,粗声粗气地吼道,“我自个儿有家!”说完,他抬起脚狠狠踹向门板。门板“哐当”一声巨响,震得门框直晃,上面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阎埠贵在旁边直搓手,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他就知道何大清一回来肯定闹得院子里鸡飞狗跳。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后院突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二大爷刘海中扯着嗓子的嚷嚷由远及近:“傻柱!你个小兔崽子发什么疯呢?大晚上的砸门声能把人魂儿都吓掉!”
刘海中眯着眼往前一瞧,烟杆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何大清灰布衫沾着草屑,铁塔似的立在门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僵了好一会儿,刘海中抹了把大脑袋,干笑两声打破僵局:“哟!这不是老何嘛!我当是谁在这儿拆房呢!”
他凑上前用烟杆戳了戳行李卷,笑得比哭还难看:“多少年没见,怎么突然杀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院里也好给你摆桌接风酒!”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忍不住往易中海脸上瞟,当年合伙撺掇的事儿又在脑子里翻涌。
何大清上下打量着他圆滚滚的肚子,故意扯着嗓子打趣:“刘胖子,这年头光景不大好,你怎么还肥的跟发面馒头似的?”
院里几个看热闹的邻居憋不住笑出声。刘海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下意识拢了拢鼓起来的中山装下摆。
梗着脖子回嘴:“我这是吃国家饭的福气!我们轧钢厂重体力工人定量又没降,我一个月还是45斤粮食,可比你们这些外头跑的强多了!”
他反过来用烟杆指了指何大清宽厚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老何你不也壮得像头牛?看着比走的时候还结实!”
何大清猛地拍了下大腿,一脸嘚瑟:“那是!荒年也饿不死厨子啊!我在外面大饭馆掌勺,油水再少也比啃窝窝头强!”
说着故意咂了咂嘴,冲围观的邻居挤挤眼,惹得大伙又笑作一团。
刘海中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吸了口旱烟,烟雾把憋红的脸遮了大半。
易中海见状赶紧打圆场:“都少说两句!老何刚回来,先进屋歇着!”边说边拽着何大清往院里走,生怕这两人呛出真火来。
这时,一大妈小跑着从屋里出来,笑着说道:“老何啊,可算见着你了!这些年在外头受苦了吧?”
她伸手想接行李,却被何大清轻轻避开。一大妈讪讪地收回手,絮絮叨叨起来:“傻柱和雨水这些年不容易,不过现在都长大了,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二大妈手帕擦着额头的汗,从隔壁院子赶过来,大嗓门远远传来:“老何!真是稀客啊!当年说走就走,可把大伙都惊着了!”
二大妈走近后,围着何大清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不过看着气色不错,在外面没少享福吧?”
何大清冲一大妈微微点头,又冲二大妈扯了扯嘴角:“福没享着,饭倒是没少吃。”
说完,他的眼神又落回紧锁的家门,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大妈和二大妈对视一眼,院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这边刚安静下来,许大茂听见中院传来动静,叼着根香烟探出脑袋张望。还没等他看清情况,娄晓娥就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拽了出来。
娄晓娥还为下午的事生闷气——傻柱堵门时,这没出息的玩意儿竟把她锁在门外,自己躲起来了。
她没好气地说:“躲!就知道躲!有本事别出来啊!”
许大茂刚要回嘴,一眼瞥见院中央的何大清,半截烟差点掉在地上。他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半步,咽了口唾沫。
娄晓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想问这人是谁,就听见何大清瓮声瓮气开了腔:“哟!这小子一脸贼眉鼠眼的,跟许富贵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许大茂吧?几年不见,越长越不像好东西了!”
许大茂手忙脚乱掐灭烟,堆出满脸褶子:“何叔!您……您怎么回来了?”
话没说完就被娄晓娥狠狠肘了一下。她瞪了眼丈夫,转头甜甜笑道:“何叔好,我是晓娥,大茂媳妇。快进屋喝口水歇着?”
何大清瞥了眼许大茂缩着的脖子,冷哼一声,又去踹那扇紧闭的门,震得门框直晃悠。
易中海见气氛僵得厉害,掌心全是汗,赶紧上前拉住何大清的胳膊:“老何啊,走,去我屋里喝口茶,咱哥俩好好唠唠!”
他嘴上说得镇定,心里却慌得不行。藏在樟木箱底的那叠汇款单,像块滚烫的烙铁,烧得他胸口直发慌。
何大清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粗粝的嗓音在院子里炸开:“唠什么唠?我这肚子还饿着呢!”
他斜睨着易中海发白的脸色,故意提高声调:“傻柱他们去东来顺涮羊肉了,我当爹的凭啥吃冷窝头?”说完他把行李卷“啪”地摔在门口,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去。
易中海傻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他盯着何大清远去的背影,一阵担忧。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连哄带劝弄走的人,竟在这时候回来了。冷汗湿透了后背,他清楚,要是何大清知道钱的事,这院子非得被他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易中海嘴唇直哆嗦,他急得直搓衣角,突然想起聋老太在何大清面前说话管用,念叨着“找她商量!”
便顾不上整理衣服,慌慌张张朝聋老太屋子跑去。
这边易中海匆匆忙忙去寻聋老太,那边何大清扔下行李往院外走。
经过水池时,忽听得“哗啦”一声水响。抬眼望去,秦淮茹正蹲在木盆旁搓洗衣物,蓝布衫下半截全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衬得格外明显。
浸水的布料下,隐约透出白皙的皮肤,胸前饱满的轮廓也若隐若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何大清脚步不自觉慢下来,目光黏在她身上挪不开。
只见她俯身拧衣服时,浸湿的蓝布衫紧贴后背,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进衣领,几缕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娇俏与妩媚,让人移不开眼。
他喉结动了动,压低声音嘀咕:“这小娘们长得可真带劲,比白寡妇年轻时候还勾人。”
这话惊得正在晾衣服的二大妈手一抖,竹竿“哐当”砸在地上。
秦淮茹听见这话,脸“腾”地一下红到脖子根,攥着搓衣板的手紧了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偷偷瞟了眼坐在门口的贾东旭,心想自己被人当面这么调戏,丈夫怎么也该站出来说句话。
可贾东旭只是低着头,假装摆弄手里的烟卷,连头都没抬一下。
秦淮茹盯着他的后脑勺,心里凉了半截,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咬了咬牙,把衣服狠狠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袖口,干脆低头闷声洗衣服,再也不看何大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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