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培打起球来那股子不要命的劲儿,郇启时感受最深,没人能比得上他。
一大早,两人好不容易碰上面,训练时眼神就开始拉丝。一个拉着弹力带,一个蹲在对面拉伸。面对面,距离不能超过两米。
郇启时拉伸着胳膊,看着那个小圆脑袋在他面前,半蹲着系鞋带。私下亲密要和镜头下区分开,他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他内心深处总泛起一阵痒意,要不是场合不对,此时弯腰系鞋带的,指定是他。
“你这是要跟我求婚吗?”郇启时话音刚落,自己就幸福得哈哈大笑。
张文培被他打趣得抬头看他,嘴角带着笑意,白了他一眼,也没反驳。
两人你来我往,你回我一个情意绵绵的球,我给你一个不经意的斜角。
张文培实在受不了对面这人那副荡漾的模样。
“你这样接,下一板拉不到又怪我。”
“不这样接,下一板拉不到也怪你。”
“行,赖我赖我。”
张文培脑子一转,寻思着既然什么都怪我,那我啥都能干。
连续几个大角调动,再一次把郇启时逗得飞起后,张文培笑得眉眼弯弯。
“张文培!”被耍得团团转的郇启时,只能无能地警告。
看人捡球回来,还学他飞出去的姿势,多少带点嘲笑的意味。
郇启时抡抡左肩拉伸,“行,这样玩是吧?”
他逗小猫也是一逗一个准。左一个下旋右一个勾手,果然打得对面的人皱皱巴巴。
“再来。”张文培俯首盯紧他手里的小白球。
又一个没拉好,差点闪了腰。
“哎哎,小心点别闪到了。”郇启时随着她的动作皱眉,靠近人走了两步,女选手男子打法,本来就容易受伤。
张文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脆生生地示意他继续:“我这么年轻,用不着担心我的腰。”
天天东碰一下西磕一下的,身上不少淤青。甚至有时候两个人跑位不当没躲开,打一下后背也是有可能的。
“那本来就容易受伤,你还不注意。”心疼也是真心疼,那左腿的淤青常年存在,每次快消退又加深。
“真没事,你过来我告诉你。”张文培知道他担心,一边醒着拍子,一边示意人靠近。
“我腰比你好,你这是啥?”等到人靠近拿拍子拍了人一下。
郇启时没想到这人这么大胆,故意往后躲了一下。
“你别招我啊张文培,注意点,这可到处都是镜头。”这马上比赛呢,就是把他整死了,他都不敢动人一下。
“我也就这时候招你,你拿我没办法。”张文培还能不知道他。
“快点练吧,我真没事。”知道是关心她,她也用自己的方法让人放松。
郇启时男单止步八强,张文培女单痛失金牌摘得银牌。
两个人混双登顶,稍微弥补了一下单打的遗憾。
回酒店的路上,两个人兴致都不高,郇启时尤是。
随着队伍进酒店,两个人默契地一起回了郇启时的房间。
“又一次跟着女队混了个冠军。”将自己甩在床上,郇启时被失落的情绪笼罩。
“你瞎说什么呢?明明是我跟着你后面捡冠军。”张文培听不得他这样否定自己。
“人都说我混双冠军是跟女队混来的,还问这是我单打改技的第几种打法。”郇启时也是今天夺冠,想着上上网。
入目的都是网友的谩骂,那些太子爷、蹭王、腿部挂件什么的,他都可以不在意。
但是自己单打的不确定性,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
张文培坐在椅子上看人盯着顶灯看,他需要成绩证明自己,她比谁都清楚。
“郇启时,我不喜欢想太多,除了下一场比赛。”这是她一拍一拍打完之后的感受,下了赛场就从零开始。
“如果把自己当成一个新人呢?”那是不是就会好一些,那是不是就把之前的成绩抛出去,再审视自己。
郇启时坐起身看她,伸开自己的双手。
张文培站起身将人搂在怀里,揉着人毛茸茸的头发。
有些时候一个拥抱就足够了,停下来休息一下也没什么,明天太阳升起,我们再努力奔跑就是了。
人不能被困住,就算满身枷锁也得往前奔跑。
队里新一轮的体测来临,郇启时看着自己的成绩单有点不知道咋办,不是为了成绩担忧,是这成绩,实在没办法送到小豆包儿面前。
从上次张文培感受到他有些萎靡之后,对他的训练格外上心。
这玩意要是交出去,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只能哭着练了。
“你站在这干嘛呢?还剩下什么没考没,有没过的没?”张文培结束了自己的考核后上了二楼,看见duang大个脑袋,在那杵着没不动。
“哈哈哈哈,接下来还有腹部支撑和引体向上啥的。”哪怕知道有啥后果,郇启时还是选择据实告知。
“行,测吧,我在这看着。”张文培点头,等着人测完一起去食堂吃饭呢。
“你先去吃呗,看看食堂有啥肉菜,帮我打一份。”郇启时磨磨蹭蹭不愿意干。
“腹部支撑你又没啥问题,那引体向上我又不会说你啥。”意思是你在害怕什么,啥时候咱俩吃饭,还用得着我去打饭了。
“体能老师,你把他那成绩单子给我。”张文培一下子就抓住了细节。
在郇启时的眼神威胁下,体能老师还是把手里的单子递了过去。
折返跑都没过?
“那啥,我不是前段时间,脚踝不舒服吗?那膝盖也不舒服。”自己给自己找补。
张文培面无表情的开口,“快测吧,你知道的。”
给自己憋的面红耳赤,这个平板支撑总算是完成了,那个引体向上做了五个还是掉下来了。
“大头这五项没过两项,他腰不是受伤了吗?”体能老师虽然看这成绩也摇头,但是能救一下还是救一下。
“我五项全过!他憋个脸通红勉强过关,这四肢还有腿部力量都不过关,老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有时间我带着他一起练,您之后把体能训练表也发我一份吧。”
刘定朔和旁边的林石洞,满脸同情的看着郇启时,这人一脸的生无可恋,任谁看都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双职工是好,女朋友爱自己是好,但是你要是有个卷得飞起,还带着自己卷的女朋友,你也会夸他命更好。
锅包肉不让人吃了,油脂高。
郇启时看着餐盘里的水煮牛肉和满到要溢出来的青菜,只觉得天昏地暗。
“尝一口。”郇启时可怜巴巴的朝人伸手指。
“行,啥时候引体向上过10个啥时候尝一口。”张文培回应的漫不经心。
“听清楚了?”人坐在郇启时对面,话却是朝着旁边几个人说的。
兄弟们能说啥,兄弟们只能当监工,谁敢吱声。
之前郇启时状态不对的时候,张文培找好几个人给他当陪练,兄弟们心疼他,趁人不注意给他喂球。
被张文培发现后,怎么损的来着。
“要不去隔壁幼儿园打啊?我看幼儿园小孩水平都比你们水平高。”
“喂球喂的这么自然,你们下次,等他一张嘴,直接给他喂饭得了呗。”
“你看看你看看,那汗珠子落地上我得拿放大镜看,不然还以为是哪个地方下的小酸雨呢”
这虎丫头可不是只说不做的人,要是包庇一次,她真能去建议教练组,给这些人增加训练量。
死贫道不死队友。
阿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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