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朗,是一名法医。此刻,我正站在停尸房里,手中紧握着解剖刀,可那握着解剖刀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就连胳膊也微微战栗。刀尖悬在眼前这具无名男尸心脏上方三厘米处,我死死地盯着那刀尖,仿佛只要一不留神,它就会失控地扎下去。
停尸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死亡的腐朽气息,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发出滋滋的声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号。灯光闪烁不定,在不锈钢台面上投下蛛网状的裂痕,那些裂痕就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诉说着这里发生过的种种恐怖故事。
这具无名男尸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他的胸口皮肤下鼓起个乒乓球大小的硬块,那硬块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就像颗寄生虫在他的内脏里疯狂啃食着,仿佛要将他最后的一丝生机也吞噬殆尽。我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秦法医,这具尸体今早送来时就在冒黑烟。”实习生小李抱着档案袋,缩在墙角,声音颤抖得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这停尸房里隐藏着无数的恶鬼,随时都会将他吞噬。“太平间的冷柜都自动弹开了三次。”
我刚要开口安慰他几句,手中的解剖刀突然被什么东西拽着往下滑。我下意识地想要握紧刀柄,可那股力量却异常强大,我的手指根本无法抗拒。刀刃划破尸体的瞬间,心脏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的字迹——那竟是一行正在流动的蝇头小楷,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尸体的心脏上书写着神秘的咒语。
当我的瞳孔因强光收缩时,那些字迹突然扭曲成带倒刺的契约条款,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我的眼睛。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心脏也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别碰那个!”小李的尖叫和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我转头看见冷柜的钢化玻璃正成片剥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拍碎。冷气凝成的雾气里浮动着细小的金色篆文,那些篆文就像是闪烁的星星,在雾气中时隐时现。
那些文字落地后竟变成蘸墨的判官笔,在瓷砖地面写下一行血字:【替死鬼秦朗,寅时三刻收尸】。那血字鲜艳夺目,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你女儿在英国读医学院的学费还差多少?”冰凉的手指突然掐住我后颈,那冰冷的触感就像是一块寒冰,瞬间穿透了我的肌肤,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踉跄着撞在解剖台上,不锈钢器械盘叮当作响,声音在寂静的停尸房里回荡,显得格外恐怖。
执笔的鬼差从雾气里显形,他穿着清代县衙的皂靴,每一步踏出都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官帽下是张腐烂的猪脸,脸上爬满了蛆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他的眼神阴森恐怖,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
我慌乱中摸到台面下的警报器,手指刚碰到按钮,整排冷柜突然集体炸开。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我耳朵生疼,碎片四处飞溅,就像一颗颗子弹。二十三具尸体整齐地坐起身,他们的身体僵硬而扭曲,溃烂的肚皮上全都刻着相同的契约条文,那些条文就像是一道道诅咒,紧紧地缠绕着他们。
最靠近我的那具尸体突然开口,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发出的声音沙哑而难听:“秦法医,你三舅公的阳寿还剩七年......”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让我不寒而栗。
解剖刀突然脱手飞出,刀柄上的桃木雕花扎进我的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鲜血顺着手指滴落,滴在不锈钢台面上,溅起一朵朵血花。鲜血滴落的瞬间,所有尸体齐刷刷转向我,他们溃烂的眼眶里钻出带编码的契约虫,那些虫壳上赫然印着我的警员编号,正在渗出黑血。
“自愿续命还是抽魂炼魄?”鬼差用判官笔挑起我的下巴,笔尖滴落的墨汁在地面凝成“永生契约”四个字。那四个字散发着一股神秘而邪恶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等待着我跳进去。我瞥见他腰间挂着的青铜傩面,面具内侧粘着片带编码的警服碎片——那是我上周失踪搭档的警号。
尸体们突然集体爬向解剖台,他们腐烂的指尖在台面刮出刺耳声响,那声音就像是指甲在黑板上划过,让我头皮发麻。我惊恐地看着他们,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某个瞬间我摸到台面缝隙里的U盘,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插入电脑的刹那,监控画面突然跳转到三天前的停尸房。画面里有个穿雨衣的人正在给尸体注射透明液体,那人的身影显得格外神秘。他的动作小心翼翼,每一个注射的动作都透露着诡异。那人后颈的刺青正是《傩面噬魂》里的蛊母图腾!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女儿的留学担保人签的是卖身契。”鬼差突然撕开自己的左胸,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傩面。面具眼眶里嵌着两颗带血的警徽,编号对应我档案里的紧急联系人。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解剖台突然倾斜,我连人带刀滑向水池。在落水的瞬间,我看到水池底部刻满婴儿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蜷缩着带编码的契约虫。那些契约虫在水里扭动着身体,仿佛是无数的小恶魔。当冰冷的水漫过鼻腔时,我感到一阵窒息,呼吸困难。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
我听到鬼差在岸上冷笑:“现在知道当年你爸为什么烧死你妹妹了吧?”那冷笑就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剧烈的耳鸣中,我摸到水池边的消防栓。金属阀门突然扭曲成婴儿啼哭的形状,喷出的不是水,而是混着骨灰的普洱茶汤。那些茶渣在空中凝成带编号的警徽,正对应我藏在鞋垫里的秘密账本——那上面清清楚楚记着,三年前我爸烧毁的第四十九箱货里,装着二十三个女学生的准考证!
“哥!”记忆突然闪回妹妹失踪那天的监控录像。画面里的她正在古巷追逐纸扎人偶,那些人偶脖颈处缝着的,正是此刻在我皮肤下游走的契约虫!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