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莫斯科西南地铁站附近的天朝商贩和留学生,明显感觉生意和生活安逸了很多。
不管是三五成群蹲在街边嗑瓜子的戈普尼克,还是开着车在街边漫无目的转悠的黑帮小混混们,最近都罕见的集体消失了。
就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一些商家们欢呼雀跃着,庆祝这些黑帮们都被警方打扫干净了。
还有一些人则是感觉到有些不妙。
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
黄河大酒楼的经理今天的右眼皮一直跳。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是眼轮匝肌疲劳所带来的牵张反射......”他一边站在收银台内侧,一边喃喃自语道,“都是自己吓自己......”
现在还没到晚上饭点,学生们没放学、工作人员没下班,店内还是比较冷清,只有两三桌因为昨天通宵直接睡迟了的学生们在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突然,门口厚重的门帘被人推开,一道庞大如山的身影费力地从门外挤了进来。
张经理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紧跟在巨人身后的熟悉面孔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角更是隐隐作痛了起来。
“张经理,”郑直笑着上前,“好久不见。”
张经理陪着笑从收银处走了出来,离郑直还有三四米开外就主动地把腰弯了下去,朝郑直伸出了手。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他的两只手握住了郑直的左手,视线却看向了科罗廖夫,“这位是?”
“这是我的司机,”郑直笑了笑,“我跟林老板约了地方。”
“888包厢,”张经理赶忙陪着笑,“林老板已经来了。”
郑直约了林老板来谈换汇的事情,他打算一口气把家里欠的200多万一次性全部还清,如果是找私人换汇的话比起找银行至少能节约出来400万卢布。
郑总的时间还没有紧张到一顿饭都没空吃的地步。
他拍了拍张经理的肩膀,让科罗廖夫在门口等候,自己进了一楼的888包厢。
科罗廖夫站在门口跟张经理大眼瞪小眼。
“额,”张经理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想喝点什么吗?”
科罗廖夫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守在门口。
张经理听包厢内隐隐传来笑声,感觉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没高兴太久,过了一会儿,一群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探头探脑地从门口挤了进来。
他们好似不怕冷一样,大冬天还穿着牛仔裤、板鞋,年约只有十七八岁。
“看看这装潢!刺猬,‘铁杆’估计没少从这个酒楼里捞钱。”
为首的一个人双手插在兜里,身体夸张地前倾,盯着古色古香的黄河大酒楼,夸张地捅了捅同伴。
刺猬走上前,大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你是经理吧?”他看着收银处的张经理,“你们老板呢?”
“老板不在,”张经理收银台下面的手已经放到了固定电话上,“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要干什么?”
刺猬掀开了毛线帽,掏了掏耳朵,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铁杆’帮没了,你们这条街由我们‘熨斗’帮接管,”他抬头看着酒楼,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这个酒楼的话,一个月给个100万卢布就行了。”
“这个......我做不了主,”张经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声音颤颤巍巍,“你们先走吧。”
“走?”小混混嗤笑一声,眼珠一转,“好,我们走。”
说罢他便起身,把几个人都推了出去。
张经理看着他们出了门,刚要松一口气——
他们又走了进来,哄堂大笑。
“又见面了,”刺猬说道,“老板在吗?”
科罗廖夫的视线朝这边瞥了一眼。
“喂,傻大个,他注意到了科罗廖夫,“你看什么看?”
科罗廖夫收回了眼神,他没说话,继续站在包厢门口当雕塑。
“喂,刺猬,”他的同伴拉了他一下,“他看上去不好惹——”
“你他妈是不是看不起我?”刺猬仿佛应激了一般,转过头来怒视着自己的小弟,“你们觉得我打不过他?嗯?我打不过这个傻大个?”
说罢他便甩开了小弟的胳膊,站到了科罗廖夫的面前,抬头望着他。
科罗廖夫低头看着刺猬,依旧是面无表情。
刺猬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一般,伸手推了科罗廖夫一把。
纹丝不动。
“老东西,”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硬?”
说罢他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科罗廖夫面前比比划划。
888包厢的门被拉开了,一个林老板的手下走了出来。
“什么声音这么吵?”他不满地看着大厅,“你们要干什么?”
“滚回去!”刺猬的匕首转向他,“这里没你的事,黄皮狗!”
他用的是一个俚语,在场的天朝人都没听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除了郑直。
“科罗廖夫,”主位上的郑直放下酒杯,“什么情况?”
“一些讨人厌的苍蝇罢了,老板,”科罗廖夫转过来,“需要我把他们赶走吗?”
“赶走吧,”郑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顺便给谢尔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手。”
科罗廖夫点点头,随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刺猬的脸上。
巨大的力量使得刺猬的脑袋瓜几乎在脖子上转了150度,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像是一把铁锤直接砸中了他的下巴一样,瞬间就把他打倒在地,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苏卡不列,老东西你找死!”
一个混混见状,怒吼一声从腰间抽出匕首,三步并做两步就朝科罗廖夫的腰间扎去。
但是匕首刺入,并不像他感觉的那样有入肉的感觉,反而是像是戳到了铁板一样——
不对!就是戳到了铁板!
衬衣被划破,露出了科罗廖夫身上的防弹衣,匕首甚至没有在防弹衣上划出一道痕迹。
“坏了!”
他下意识地想到,然后紧接着就感觉有一颗炮弹在自己的胸口爆炸——科罗廖夫一个正蹬,52码的大脚直接印在了他的心口,把他直接踢的飞了,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一张餐桌上。
全场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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