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意已决!誓要替母亲讨回公道!”
陆言卿抱着牌位踏进公堂,
衙役将刑凳搬出,
周兴坐在上首,忍不住再问:“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来吧,”
陆言卿将牌位递给玉雯,径直走向你刑凳,接过衙役递来的巾帕卷成长条咬在口中,
周兴冲衙役点了点头,
衙役手中刑杖高举,猛地落下,
刑杖与皮肉相撞,发出沉闷声响,
人群中有心软的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天呐!”
棍子一棍接一棍,
人群一壮汉忍不住冲身旁男子道:“爷,三十棍打下来,寻常男子不死也得残废,更何况是娇滴滴的女娃子,您确定不出面帮一帮?好歹也是您的未婚妻不是?”
“帮?她恐怕不需要我帮。”
沈泽明双手环胸,目光幽沉看着衙役行刑的动作,唇角勾死一抹戏谑的弧度,
“你仔细瞧瞧,那棍子看着下手重,可快到时,却被巧劲抬了抬,只弹落在屁股上,你听到的击打声,不过是弹落时候的脆响,听着唬人,实际上只碰着皮。”
“喏,你再看他们行刑的位置。”
沈泽明下颌微抬,示意亲卫看堂中:“他们将如意县君正面朝着屋里,就是怕她面色没有行刑的痛苦,被旁人看出端倪。”
“有意思,我还以为京都府衙会清廉,刚正不阿,不成想跟外头那些杂碎没什么区别。”
“我这未婚妻,手段还不错。”
沈泽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冷芒,
他瞒着所有人偷偷回京,就是想暗中观察一下皇后特地塞给他的未婚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一路上他听了不少关于陆言卿的传闻,
宫宴揭穿姐妹替嫁,火烧宋家祠堂,
和陛下器重的掌印太监举止亲密,似有私情,还和林家那位神童有说不清的关系。
因为她筹划的一次出行,寿亲王联合皇后将刺杀一事捅到皇帝面前,宋家,皇贵妃和老三被拖下水,让太子独占鳌头,这阵子出尽了风头。
“怪不得皇后会将她塞给我。”
沈泽明指尖在护腕轻点,眼底笼上一层阴霾,“她若是入成王府盯着我,我府中大事小事可都在皇后的掌握中了。”
“太子党,呵!”
三十板子去了一半,陆言卿趴伏在刑凳上没了动静,红色血水染红白衣,分外扎眼。
“可怜见的。”
人群中,不少妇人别开眼,不忍再看,“若无天大冤屈,这等娇滴滴的姑娘,哪能拿命去博。”
“可怜如意县君一片孝心,律法无情人有情,怎么就不能网开一面!”
“萧家在边疆保家卫国,萧夫人被害死,就留一个独苗苗,若是再死在这儿,让人寒心呐!”
“县君前些日子刚遇刺,听说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才救回来.......”
议论声纷纷扬扬,
混在人群中的小太监不敢耽搁,急忙跑向茶楼包厢。
陆言卿状告陆瑜的事瞒不过贺锦书,昨日,贺锦书就将此事当玩笑话说给了皇帝听。
皇帝听到萧岚名字愣了愣,转而让贺锦书盯紧陆言卿,要听个后续。
此时,皇帝坐在茶楼包厢中,听小太监绘声绘色讲着京兆府发生的事,
“县君体弱,才十三板就晕厥过去,身上也已血肉模糊,奴才来时,周大人令人用冷水将县君泼醒,继续行刑。”
“百姓们大多对县君生出同情,认为县君为母申冤孝心可嘉,又念护国大将军御敌之勇,对律法严苛颇有微词。”
“倒是朕的律法错了。”
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茶盏,浑浊眼中迸发出一丝寒光,
“萧家即便久驻边疆,百姓依旧将他们看作战神,崇仰慕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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