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摩格站在甲板正中，头发乱飞，烟没断，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这玩意快压不住了。”

他说着，背后的空环印记泛出一道灰光，像一口翻开的空棺。

—

“烟雾果实，表面上是自然系。”

“但这些年我发现，我变的，不只是烟。”

“我变成了——没人能看清的东西。”

—

贝加庞克神情收紧：“那不是果实进化。”

“是它找回了源头。”

“烟雾果实，从一开始就是‘伪装的虚神碎印’。”

“他……是克托斯挑的替身。”

—

斯摩格把烟夹进嘴里，双眼低垂。

“我是海军。”

“可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

“那我就让它破个洞。”

他话音落下。

烟雾彻底爆发！

—

不是雾，是存在模糊。

他整个人不再有明确轮廓，站在原地却像同时站在七八个地方。

他动了，但没有起风。

他挥拳，但听不到破空声。

而就在下一个呼吸——

路飞身后的桅杆断了。

—

“什么时候——”

乌索普惊叫。

“他明明在前面！”

—

罗启动术场，手一挥，空间震了一下，但没捕捉到目标。

“定位失效。”

“他在我们‘看见他’的那一刻，已经换了位置。”

—

布鲁克拔剑横斩，风压斩向左舷，但刀刚出手，对方身影却变成了雾。

“我的刃——没斩到任何重物。”

—

乌塔声音一滞，乐音炸断。

“连‘回响’都捕捉不到。”

“他就像不是一整块人。”

—

路飞站定，眉头紧皱。

“你现在……是什么东西？”

斯摩格雾眼一凝，声音模糊：

“你想打中我，得先‘确定我在哪’。”

“可你连这都做不到。”

—

下一秒，斯摩格闪身，直接贴到路飞身侧！

左肘轰来，毫无声响，火焰防御直接穿透！

路飞被一拳打飞，撞碎甲板，堪堪站稳。

“你那拳——我明明看到你抬手，可就是慢了一拍……”

“不，是我慢了？”

—

“不是慢了。”

斯摩格一步步逼近，语气冷静。

“是你大脑‘记错了顺序’。”

“我不止是烟。”

“我是虚神给世界写的错别字。”

—

整艘船开始冒出淡淡灰雾。

是斯摩格释放出来的场域，没人知道他在哪，甚至开始连“发生过什么”都没法马上想起来。

汉库克皱眉：“这是……意识层面在被扰乱。”

“不是攻击，是消除。”

—

“这就是克托斯的气息。”

—

路飞活动手腕，火焰升起，咧嘴一笑：

“你成怪物了。”

“可我打的，一直都是怪物。”

“你要让我忘记你？”

“那我就让你——记住我。”

—

火焰高涨，尼卡之焰开始“笑”。

不是声音，是节奏。

咚——咚——咚咚咚！

鼓响，气势逆转！

火焰升高。

鼓声越来越清晰。

不是幻觉，是真的在打鼓。

每一下，都震得烟雾向外推。

—

斯摩格站在灰雾中，看不见脸，看不清轮廓。

“你鼓打得再响，也抓不到我。”

“我不是你能碰的敌人。”

—

路飞不说话，身体开始变化。

金红火焰包裹全身，发丝上扬，瞳孔化为赤阳轮。

肌肉鼓胀，但灵活如风。

他缓步前行，拳头一点点握紧。

—

“你打别人，会有目标。”

“但我不是目标。”

“我是‘错误’。”

斯摩格身影忽左忽右，虚实交错，语言也像破掉的磁带，时断时续。

—

“那就——”路飞脚步一停，露出笑容。

“——别让你错下去了。”

—

下一秒，路飞直接出拳！

—

拳头落空？

不——不是落空，是打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空气炸了。

斯摩格的雾影被打出一条缝，他的真实身体第一次浮出一瞬！

—

“我知道你在哪了。”

路飞眯着眼，语气沉下去。

“你不是在哪。”

“你是在‘我不想想起的那一块’。”

“但我不是别人。”

“我有鼓，我有火，我记得我自己。”

“——所以我也能，打到你。”

—

他右手向后拉，全身火焰汇聚在拳上。

“尼卡·二段·乱舞——”

“记忆崩拳！”

砰！！！

一拳轰下，整片雾海炸裂！

—

舰队周围，灰雾退潮！

斯摩格被一拳轰出雾圈，半跪在甲板边，咳出一口血。

雾体开始崩解，虚神印记震颤。

—

他抬头，眼神模糊。

“……你还真打中了。”

路飞笑着收拳。

“不是我打的。”

“是你——不想继续模糊了。”

—

斯摩格低声笑了。

“原来虚神……怕这个。”

“怕有人打定主意——要活得清楚点。”

他站起身，身体摇晃，脸上浮现微光。

“我没疯。”

“还在。”

—

贝加庞克观察仪器，脸色略松：“虚神碎印没完全占住斯摩格的意志，他压了回来。”

“算是……一半觉醒。”

—

斯摩格背对众人，吐出最后一口烟，笑得很轻：

“我是帝国的人。”

“但我从头到尾，都还是海军。”

—

路飞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欢迎回来，‘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