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了解关于我原来部下的事情。所以我也知道徐凌队员曾企图越境。”
“……!”
“也知道徐凌队员想在我手下工作。”
这应该是给兰花浇水的时候被泄露的。
纪禹琛挑起一条眉毛。
卑鄙的小人!
徐凌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咳嗽喊道:“确实藏了很多,性格也差很多……”
骂他有什么用呢,自己如此卑微。
她终于坦白了,他就像是洞察人心一般,给她倒了一点热水。
这点热水让徐凌感觉自己发烧了。
额头上的血管都快要爆出来了。
滚烫的热水逼迫她不得不进一步敞开心扉。
“……我丈夫很温柔,很善良。所以,我觉得如果真的按照我现在的脾气,他一定会逃跑。我开枪打死了人后,却从来没有做过一次噩梦。如果让他知道我是那种女人,他可能早就跑了。”
“…….”
“我想做一个更完美的妻子。”
与此同时,热水又开始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纪禹琛神情莫测地看着她,徐凌无言以对,只是眼睫毛快速地颤动着。
因为说出口的话比想象中更沉闷和简陋,说完她就慌了。
这时,纪禹琛退了一步,像是叹了口气说道:“那你的丈夫呢,不也是那样吗?”
虽然是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但徐凌还是明白了。
或许靳宪也在欺骗她,在各种方面看起来完美的靳宪,难道真的是他的真实面目吗……
这是一个她不想接受的现实。
她想被爱,所以努力表现得更好,同时希望靳宪表现得更好,就算是互相欺骗,她也想要被爱。
即使做了同样的行为,她和靳宪的动机也是不同的。
徐凌又粗鲁地揉了揉脸颊。
她和靳宪一定是相爱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意识到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只是一个廉价的空壳。
她的喉咙痛得紧紧的。
“教官也答应我,这件事,你去哪儿都不会说。”
睁着眼睛的徐凌不自然地动了动嘴唇。
“所以,万一我抓到我丈夫,千万不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要一起骗他。他很勇敢,也很胆小,也很温柔。”
在猛烈的淋浴下,暂时从回忆中抽离的徐凌像是在威胁他一般,向他走了一步。
然后,纪禹琛那明显是人造的、不可能真实的黑色瞳孔,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
“枪、刀,这些训练,那些话都不要带任何附加含义。”
“我为什么……?”
“首先,你是知情者,也是帮凶,你也需要承担责任。”
“奇怪,你不是说抓到你丈夫就要报复吗?”
他皱起眉头,仿佛看到了错误的拼图,徐凌点了点头。
“是的,但它既是复仇,也是爱。”
低沉而轻松的声音让纪禹琛的一只眼角微微抬起。
徐凌用手背仔细地擦拭着从额头到下巴的水滴。
“既然爱过,不,对他来说,难道那不是爱吗……也许他一切都不是自愿的,但我希望他不要认为那是强奸。”
纪禹琛似乎一时语塞,用力地咽了咽喉咙。
看着他颤抖的眉毛,他的脸像是被打了一拳,但徐凌并不在意。
即使靳宪有死的可能,她也希望他死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只想要靳宪,以任何方式把他带回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尽情地惩罚他。
她一点也没有放弃靳宪,所以爱和复仇,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同一个词。
徐凌又走进了淋浴的水流中,眼睛凶狠地闪着光。
“所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也不会放过教官你的。”
徐凌拿起淋浴喷头,朝着他的脸猛地射去。
来不及反应的纪禹琛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这让徐凌的嘴角满意地上扬了。
他的一只眼睛里的镜片掉了出来。
果然是灰色的虹膜。
男子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用手掌遮住了掉了一边镜片的眼睛。
他那毫无防备的样子,让徐凌暗自嘲笑了一声。
“看到了吧?我也会做坏事。”
进行了一周的爆破训练。
可怕的第一天晚上过去后,他们慢慢地适应了重复的日程。
上午做体操和柔韧性训练,下午游泳,主要锻炼基础体能。
一开始,纪禹琛在生活馆里说,不会发生“别的什么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每晚都要遭受突袭,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力气去欺负别人。
队员们长期睡眠不足,连维持自身健康都很困难。
问题是,它还是一种公然的侮辱,因为它也是一种锻炼的一种。
从一个单杠训练开始,纪禹琛令人厌恶的骚扰也开始了。
他们吊在一个角钢上,然后在角钢上悬挂着一根铁棒。
跟不上号角节奏的人根本没有午饭吃。
于是教官们故意将号角吹得慢一些,或者将吹得极快的节奏放慢,让学员们一个一个饿着肚子。
但铁棒对徐凌来说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工具,尤其是单杠,属于她曾经最擅长的事情。
所以轮到她的时候,徐凌自然而然地站稳了脚跟,用铁棒轻轻一跃而起。
她熟练地展示了各种动作,队员们的表情都很惊讶,教官们也是如此。
从那天起,每当轮到徐凌时,纪禹琛都会插手干预。
他总是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出现,因此让人难以察觉他的真实意图。
他似乎在暗示不会让她好过。
当然,这正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他一出现,只能是找她的茬。
因为自从纪禹琛亲自吹号角的那天起,徐凌就一次也没有吃过午饭。
呼啸——号角声响起了。
在徐凌被那个信号吊在铁棒上的时候,纪禹琛看着她紧绷的双手,故意拖延时间。
“徐凌队员,你喜欢唱歌吗?”
这次又要搞什么鬼……
徐凌一看,那个男人就反射性的直笑,好像脸上沾满了蒲公英的绒毛。
“如果你唱歌的话,教官也会兴奋起来,然后吹响号角。”
她想象着要将拳头塞进这个家伙的嘴里,狠狠地松开了紧咬的牙关。
“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啊,有好多好多狗崽子啊,狗崽子们天天见教官啊……还要继续吗?”
歌声中夹杂着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飘散。
到处都是噗噗噗的憋笑声和哈哈大笑声,但只有含着仇恨唱歌的徐凌和乐得收起那狠毒眼神的纪禹琛在进行着一场微妙的心理较量。
此后,呼啸、呼啸,以及缓慢的号角声一直持续着。
铁棒压得她的手掌发软,磨出了水泡。
她的双臂颤抖得肉眼可见。
即便如此,每当她执意要好好跟上号角节奏时,纪禹琛似乎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眉毛。
“呼——!”
好不容易在铁棒上抬起下巴,率先达到极限的徐凌一下子摔了下来。
啊!
她像一个圆筒一样滚了下去,在地上连滚两圈,喘着粗气。
越是觉得自己的处境被纪禹琛操控,又只能被他打败,她就越是感到愤怒。
哈……今天中午又只能喝水了。
当时她正捏着僵硬的前臂,坐在地上。
不知为何,一脸僵硬的纪禹琛用一种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她。
然后,他拖着军鞋走了过来,单膝跪地,眼睛与她平视。
不知是不是因为逆光的原因,他阴郁的外表投下了更深的阴影。
“请问你吃药吗?”
“什么?”
“打雄激素类固醇这类的。”
“什么!”
“我们徐凌队员,以前也有吸食大麻的嫌疑吧。”
徐凌感到一种荒唐可笑的感觉,微微张开了嘴唇。
“说实话,这里的其他人,打的针比打的拳还多。”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