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月虽不敢说自己的厨艺有多精湛,不过对于一个从六岁就开始自己做饭吃,厨龄有二十年的人来说,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能吃的。
李母看了一眼张家的人,说道:“那我去给你打下手,今天这么多人,咱们一块儿干,也能快些。”
张蔓月刚要说话,忽然表情凝滞,捂着肚子朝厕所跑过去。
失策了,灵液喝太多,又开始闹肚子。
张母看见她捂着肚子往外跑,还以为她怎么了,正担心着呢,看见她往厕所跑,顿时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四周的邻居看到李家闹这么一场,都趴墙根听热闹,
看见里正他们走了,有好热闹的妇人跑去问李母,是怎么回事。
李母有些不好意思,一家人闹成这样,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说出去怕是会惹外人笑话。
张母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把李大伯他们联合族中叔公,逼迫孤儿寡母交出家产的事,一五一十说给大伙儿听。
虽然村里以前也有过这种事,可李时俭也才过世不到一个月,李大伯就这么逼迫他们交出家产,有点太心急了。
好歹等上一年半载,等家里人过了那个伤心劲儿再说呀。
在人家失去家人,正伤心的时候闹上门来,谁心里能好受。
一群人带着被满足的八卦心理,心满意足地离开。
李母看见他们这么走了,有些忧心。
这事儿估计明天就传得满村都是。
“咱们这么说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
实话倒是实话,就是说出去怕大伯他们会生气。
张母看出她的顾虑,说道:“他们都不嫌自己做事难看,咱们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要是帮他们藏着掖着,大伙儿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呢。
往后要是他们对你们做什么,只怕都没人替你们说话。”
李母点了点头,“还是亲家母想得长远。”
张蔓月扶着墙走出茅房,张母看到她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立马上前扶住她。
“你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张蔓月点点头,她这是太贪心惹的祸。
这灵液估计是浓缩的,她的身体一下承受不了。
欲速则不达呀,她还是得慢慢把身材调理好,不能操之过急。
“没什么大事,我缓缓就能好。
我肚子饿了,还是先去做饭吧。”
张母担忧地看着张蔓月,见到她的脸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才略微放下心来。
“你还是去歇着吧,我来做饭就成了。”
“我去给你们打下手。”
“那也行。”
时间不早了,十几口人吃饭,两个人的确做不过来,多个帮手也好。
李母去抓鸡,吩咐张蔓月:“月月,你去菜园弄点青菜过来。”
“好。”
张蔓月刚想看看自己浇了灵液的菜怎么样了。
李母和张母进了厨房,李母用之前烧水的大锅来煮饭,把自己家里藏在最底下的米袋给拎起来。
他们大老远跑过来帮忙,怎么样也得给他们好好吃一顿干饭。
张母看见她不停往锅里舀米,还有粟米,拦下她,“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打这么多米?”
“你们大老远过来,怎么样也得让你们吃饱饭。”
“那也不用吃白米这么好,多放点高粱米就行了。”
他们带来的都是青壮年的庄稼汉,吃的可不少呢。
虽然她们家田地多,可家里都是女人,哪有那么多力气种那么多田地,粮食自然也就不多。
今年天旱,不知道收成会怎么样,能省一点是一点。
李母却把她的手推开,“亲家母,我心里高兴,你别拦着我。
一会儿我们把米上锅蒸,好吃着呢。”
她心里知道,今天要不是有他们过来,事情不可能这么轻易了结。
若家里只有她们几个,就算闹上天去,只怕里正还是会向着李大伯。
张家重视张蔓月,带这么多人过来给她们撑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李家二房身后不是毫无仰仗的。
她们才得以保住了家产。
相比他们为自己做的,自己出点米算什么。
张母见自己拦不住她,只能作罢。
她改天让老头子多送点米过来,添补添补就是了。
张蔓月去到菜园子,被吓了一跳。
原本因为缺水显得泛黄的菜,这会儿伸展开枝叶,变得绿了很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些菜比她浇水的时候,长大了不少。
一滴灵液就能让这么一大片蔬菜,重新焕发出生机,看来这灵液水的功效,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可惜今天的灵液已经喝光了,否则她就可以做实验对比看看。
“你在看什么呢?”张父走过来,看见绿油油的菜,“你们种的菜,长得还挺好。”
张蔓月自然不敢说这是灵液的功劳,这件事她不打算往外说。
要是让人知道,把她当成妖怪,那可就难办了。
“我们经常给菜园子浇水,菜才会长得这么好。”
“你们勤快,只要能吃苦,多干活儿,日子总不会太差。”
他往四下看了看,没见到有人,这才从腰间掏出东西来。
张蔓月见他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好奇道:“爹,你干什么跟做贼一样?”
“什么做贼,我这是不能让你娘看到。”
张父把自己掏出来的东西给她,“这是我这段日子攒的一百文钱,你拿去买点东西吃。”
他闺女饭量大,要是没吃的难受得慌。
家里肯定没办法给她弄那么多吃的,他出去卖货的时候,一天偷偷攒下一文二文钱,也没人能够发觉。
以前他都是到镇上买糕点,偷偷拿过来送她。
可这几天有些忙,他没法去到城里,只能把钱给她。
张蔓月盯着他手上那个泛白的钱袋子,“这都是给我的?”
“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这几天爹太忙了,没法进城。
你不是说想要买布做衣服嘛,爹再多攒攒,到时候给你买新衣服穿。
别让你娘知道,她要是知道我偷偷攒钱,不得打死我。”
张蔓月的鼻头有些发酸,他们对她可真好。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在了,自己只是鸠占鹊巢,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张父看到她眼眶发红,傻愣着不动,把钱袋子塞到她手上。
“收好了,别让你娘看见啊。”
“知道了。”
张蔓月把钱收起来。
这两个人不愧是夫妻,说话都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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