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寻归的目光深沉,继续道:“工程如此不堪一击,显然是有人在其中大动手脚,偷工减料,中饱私囊。那些本应用于加固堤坝、疏通河道的银两,恐怕早已被层层盘剥,流入贪官污吏的私囊。而夏侯爷与曹帮的勾结,正是此案的关键线索。若不及时彻查,只怕这些蛀虫会继续蚕食国本,祸害百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句句皆透露出对国事民生的深切忧虑。
武家荣听了武寻归的话心想:“这与我猜测的不谋而合,看来这个夏侯爷绝非贪官污吏那么简单,他集中这么多银两,估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前面就有人认为夏侯爷佣兵自重,有反叛之心,这时偷偷运输私藏官银,定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
武家荣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再查一查君醉楼,看君醉楼到底在私底下都在干什么,难道它不是一家普通的酒楼?
武家荣对武寻归说:“我觉得夏侯爷不仅仅是个贪官,他可能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这些银两放在君醉楼,最终的目的不是私藏于此,而是可能要在君醉楼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武寻归觉得也是这么个理:“藏银于此,哪里是安全之地?估计临时放在君醉楼有什么其他用途。”
于是,武家荣在客栈安心养病,武寻归则寸步不离地照料着她。然而,他们的目的并非仅仅是休养,而是借助客栈的绝佳位置,通过窗户暗中观察君醉楼的一举一动。君醉楼是城中最为繁华的酒楼,每日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鱼龙混杂。他们希望通过这复杂的人流,捕捉到一丝异常的线索,为接下来的行动奠定基础。
武家荣在客栈休养了几日,武寻归便陪着她观察了几日。他们每日清晨便坐在窗边,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君醉楼的门前,从早到晚,从不懈怠。然而,连续几日的观察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君醉楼的客人依旧如常,热闹非凡。就在他们几乎要放弃希望时,第七天的傍晚,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君醉楼后巷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只见一队外邦商队缓缓停下,护卫们个个身形魁梧,马匹雄壮,显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锐。更引人注目的是商队的马车,通体由精铁打造,厚重坚固,仿佛一座移动的堡垒。武家荣和武寻归对视一眼,心中顿时警觉起来。这绝非普通的商队,背后必有蹊跷。
商队中走出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子,径直走进了君醉楼。武家荣眉头微皱,低声道:“看来大鱼上钩了。”武寻归点头附和:“我们得跟上去看看。”两人迅速换上颜色暗沉的家常衣服,尽量不引人注目,随后匆匆赶往君醉楼。
一进君醉楼,他们便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清茶和几样寻常小菜,装作普通食客的模样。然而,他们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那几名外邦男子。只见那几人径直上了二楼,进入了一间包厢。武家荣和武寻归无法贸然靠近包厢,只能耐心等待,守在楼梯口,伺机而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君醉楼内的喧嚣似乎与他们无关。两人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等待着那几人从包厢中出来。他们知道,这或许是揭开谜团的关键时刻,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约莫一刻钟之后,武家荣他们发现,那几人下了二楼,来到商队处,接着,商队的马车赶往君醉楼的后院。
武家荣觉得问题来了,这些马车不知道装的什么,那几个去了君醉楼的华服男子,肯定在君醉楼与什么人谈好了交易,来到这后院卸货的。
武家荣微微侧头,朝武寻归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默契地点头,随即在桌上放下茶饭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君醉楼。夜色如墨,街道上行人稀少,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迅速,仿佛两只幽灵,朝着君醉楼的后院疾行而去。到了上次潜入的地点,两人默契地停下,对视一眼,随即施展轻功,身形如燕般跃上那棵熟悉的大树。树冠茂密,枝叶交错,完美地遮掩了他们的身影,连一丝风动都未惊起。
站在高处,两人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迅速扫视着后院的一切。只见商队的护卫们正忙碌地搬运货物,一捆捆的货品从马车上卸下,被小心翼翼地搬进上次武家荣曾潜入查看官银的那间房子隔壁的房间里。与此同时,存放官银的房门大开,一箱箱沉甸甸的官银被陆续搬上商队卸空货物的马车。整个过程中,护卫们动作娴熟,配合默契,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操作。
武家荣眉头微皱,心中已然明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交易,商队以货物为幌子,实则在暗中转移官银。卸货与装银同步进行,既掩人耳目,又提高了效率。看来,这背后牵涉的利益与权力纠葛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她侧过头,低声对武寻归道:“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这确实是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
武寻归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峻:“这些官银若是被他们运走,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尽快查明幕后主使,阻止他们的计划。”武家荣和武寻归默契地对视一眼,心中已有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决心助威。在这暗流涌动的夜色中,一场正义与阴谋的较量悄然展开。
武寻归手腕一抖,袖中滑出三枚淬毒铜钱。月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为那张冷肃面容平添几分煞气。\"三更已过,五更前必须摸清库房里刚存的存货为何物?\"他压低嗓音,指尖拂过腰间暗器囊的鳞纹凸起。远处传来铁链摩擦青石板的声响,二十名黑衣护卫正押送着第三辆运银车拐入暗巷。
武家荣足尖轻点飞檐,鸦青色衣摆掠过屋脊兽首。她在空中旋身时瞥见库房天窗透出的异样红光——并非烛火,倒像是西域火油燃烧时特有的青紫色焰心。腰间软剑突然嗡鸣示警,她倏然收势隐入斗拱阴影,只见两名蒙面人正将半人高的檀木箱搬上马车,箱角赫然烙着户部专用的五蝠纹火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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