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依然扶着老牛,毕竟虽然经过了医生救治,伤口也包扎了,但是只要一动肯定还是会疼,更别说老牛这体格走两步就会压着伤口。
压着伤口的时候更加疼,我做大哥近侍这么多年,受过刀伤不在少数,自然对此了解。
回到茶楼后。
鸢正在柜台里拿着笔杆子算着账,满穗坐在一旁看着。看见我们回来,便拍了拍鸢,不过在看清楚后,当即走出柜台走了过来。
小张收起伞放到门口,鸢紧随其后快步走来。
鸢
『怎么回事?』
我看了眼小张,让他给鸢解释。
我扶着老牛上楼。
…………
把老牛送到房间后,我便下楼了。
鸢怔在原地,似乎在考量着。
我刚下楼,满穗便凑近上来。
『你受伤没有?』
她眉毛微微皱起,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我连忙解释道都是些不入流的,自己一点伤都没有。
她似乎是有些不相信,眼眸在自己身上扫视了几遍下来,没见有血,这才放下心来。
鸢
『良。』
听见叫我,我抬起头去。
鸢
『你下死手了没?』
良
『没有,控制好度了,最严重的那个只是门牙被打掉,其他就只是晕过去了。』
沉默片刻,鸢思虑了一会拉着众人前往厨房。
鸢和满穗想要去报官,但我和小张一致不让去报。
毕竟看当时的情况,街道上应该没有人看到,所以仅仅凭着我们的一面之词很难去证明。
万一到时候再让反咬一口,被颠倒是非说成互殴,对我们这一方也是麻烦。
就算成了,那些泼皮吃了板子或者蹲个几天,出来了以后还是改不了,而要是因为这把自己给判了个互殴,那肯定得吃板子。
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不去。
同时这件事也没打算让红儿翠儿知道。
这件事不了了之。
…………
中午饭后,我上楼去到二楼廊台,抬头望去,天边的黑云虽然依旧黑压压一片,但规模明显已经小了一些。
不过雨仍然在下,但与其说是下雨,不如说是下雾,不把眼睛定在天空,真的很难看到这些细如牛毛般的雨点。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这些细如蛛网的雨丝覆盖。
远处的街道,楼房,都变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几声闷雷响过,雨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瞬间大了一阵,但没过一会便又小了下来。
『怎么又一声不吭地跑上来啊!』
或许是雨声掩盖住了脚步,我竟没有注意到丫头走了过来。
她一来就埋怨自己,我对此便嘿嘿一笑。
『下次一定和你说。』
『没事,反正你跑去哪里我都能找到。』
她靠在我身边,像是打趣一样讲。
风声伴随雨流,廊台檐下流落的水每一条都像是一个小瀑布,滋养着底下的青草。
满穗
『良爷看见那样的情况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良
『我没怎么多想,就是觉着有一股火猛地烧了起来。』
我平静地回应道。
『不过,我想应该还有一朵花在拉着我的理智。』
我微微侧头看着她,微微一笑。
她肯定是听出来了,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片刻沉默后,满穗再次开口。
『那,昨天我说的话,良爷你又是怎么看的?』
我表情一滞,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这妮子问这什么意思。
不过此刻脑子转的飞快,甚至我好像都还没有想好,话便已经从嘴里溜出。
『现在这样,不就是答案吗?』
从余光中,我能看到,这妮子脸蛋微微红润起来。
沉默片刻……
我将心里深藏的话托出。
『再等等……』
『再等我一段时间。』
深吸一口气,我坚定地开口。
『我会娶你的!』
『等安定下来,一定……』
她看着我,小嘴微张,而后微微低头,右手成拳挡在嘴角边。
惊喜之余又有些疑惑。
『现在不安定吗?』
我摆摆头,侧身望着她。
微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
『现在可不叫安稳,现在是寄人篱下。』
……
『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我微微弯下身子,脸庞与她更贴近些了。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嘻嘻一笑。
两只眼睛弯起看着我,似乎闪烁着无尽的爱意,宛若星光般璀璨。
向我走来两步,把脑袋埋进我的胸口,双手贴近她自己脸颊旁,同样坚定地回了一句。
『好!』
——————
下午,雨势依旧没有减轻的趋势,甚至还下得更大了。
我在房间里,雨被窗户死死挡在外头,桌子上穗儿送给自己的本子上此刻正详细地列着一个计划。
雨点落下,发出的声音即使隔着窗户,依然很是吵闹。
不过,对我来说,这些声音全部都是世界之外的。
咚咚咚……
此时,一阵敲门声传入我的耳朵,随后,满穗的声音在我世界中响起。
『良爷!快出来。』
我停下笔,打开房门,满穗一把拉住我的手,也不讲什么,就这么拉着我囫囵下了楼。
而从楼上下来时,我一眼便看见了翠儿,她此刻正与一个年轻模样的少年聊天。
少年站在门口,翠儿在其身后。
二人此刻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或许她心里其实明白的,我们可能早就知道了,但是也许是害羞,在看见我们之后还是马上与其拉开了距离。
我见状也明白了穗儿拉我下来是怎么了。
装作没有看见,跟着满穗就往厨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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