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的时候,天空又变得阴暗起来,,昨天放晴得天气,仿佛昙花一现,匆匆来又匆匆离去。
二楼的廊台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平时上面不会有人来,所以相当清净。
我身着袍服,双手趴在栏杆上,天空的雨点嘀嗒嘀嗒,没一会就变得密密麻麻。
雨丝像毛发一般,均匀地落在地面,长开了一根根雨洼。
太过静谧的环境会让人感到不适,下雨天有雨滴声作伴,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下雨天的原因之一。
不过好像我之前并不喜欢来着。
谁知道呢?
当我正沉浸在雨天的清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循声扭头看去,来人是满穗。
『这两天天气很不好呢……』
『感觉良爷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闷闷不乐的。』
她同我一样,将手趴在栏杆上,与我一同看着那雨点从天空出现,降落,又砸到地上溅出水花。
『是啊,这两天天气确实挺多变。』
『不过我还是挺喜欢下雨天的。』
我看她,随后又转头看街道,看雨点。
『挺安静,是吧。』
我没有扭头,只是用着眼角的余光看着她,虽然我看不清楚,但是我还是能够看见她嘴边开始出现一个浅浅的梨涡。
她向我靠近了些,胳膊肘靠在一起。
但似乎还是有些远,我便将胳膊往里收了收,肩头贴近了她的肩膀。
『嗯……』
『不过这样一来,影子戏就要推迟了。』
良
『不也挺好的?可以多些时间留给自己。』
她轻轻嗯一声后,便依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看,看雨、看人;安安静静地听,听雨、听着彼此的心跳。
雨声淅淅沥沥,我和她的心也随着安静下来。
若是每天都能如此,就算天天下雨,那自己估计也肯定讨厌不起来的。
…………
『良!有空没?』
正当沉浸在美好之中时,不合时宜的叫喊声打破宁静。
来人是鸢。
良
『什么事?』
鸢
『老牛和小张辰时的时候去买菜,这都快中午了都没回来,你要不去接一下?』
满穗
『我记得他两人不是拿了伞吗?』
鸢
『就是拿伞了才奇怪啊!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
良
『好了,他们去那买的菜,我去找找吧。』
…………
下楼之前我回房间拿了斗笠,并没有拿刀,而是将其藏好,放在了床下。
毕竟在城里拿刀到处溜达可比不拿刀还危险。
满穗拿了伞给我,我接过后,便顶着斗笠撑着伞出门了。
满穗
『路上小心。』
良
『嗯。』
…………
虽然伞足够挡住自己,但是斗笠也能够帮着挡住一些前面吹来的风雨。
来到扬州城的东南角,我看见一家开着的铺子,便上前打听,见是卖蓑衣的,便买了一身蓑衣。
毕竟要是找到他们,但是他们伞坏了或者丢了,自己手里这伞可接不住三个汉子。
向老板问了下小张两人的行踪,老板明显不知道,我也没有再过问,穿上蓑衣之后便继续撑着伞去找人。
这里泥土路居多,所以一到下雨这里就很难走,一走鞋上都是泥巴。
不过实际上那些青砖石瓦的路面也只有一条主路会修,其他大多地方还是这样的泥巴路。
换做平时,这里可能会充斥着大量灰尘飘荡在空中,但现在正下着雨,所以空气很清爽。
我每走上几步就仔细地四处看看,但是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无奈,我只好四处寻找,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便感觉到不对劲。
街道无人,店铺紧闭,这种时候,指定不对劲!
转眼间我便在远处看见条巷子,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其他没有搜寻的地方了。
此时此刻,我感觉有些不安。
一旦这时候,我的耳朵总是会明显的好使。
当我走到离巷子不远处,一阵敲打声传入我的耳朵,混杂着雨声,咒骂声。
心头一颤!随即我如同箭矢一般冲向巷口。
然而,我最不想看见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巷子里……有六个人。
老牛倒在地上,腹部似乎在流着血,他拿着一块巾正痛苦地捂着肚子。
小张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我看不见伤势。
另外四人,两个人持棍,一人一下,正殴打着蜷缩在地上的小张。
身后一个持刀的,脚边还有一个倒地的。
持刀的那厮似乎是慌的不行,口中一直慌忙地喊着快打死他,下手重点啊!
雨声在此刻显得聒噪不已,但我在巷口,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轰隆!
此刻,一声贯彻天地的雷鸣伴随电光穿透出来。
那持刀的似乎发现了我,打人的棍也停了下来。
又一声咒骂,棍子又开始一下接着一下的拍打。
而后,那持刀的歹人手颤抖着握着刀,朝我慢慢走来。
『你……你看见了是…吧,呼呼……』
呼吸急促,声音颤抖,而且还想杀我?
…………
心中那一团火在此刻燃烧的更旺了,甚至愈发地狂躁了。
我咬紧了牙,牙齿摩擦在头里回响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下意识去摸刀,却发现腰间一片虚无。
…………
呵……呼……
我将伞放下,轻轻收起来,此刻似乎我仿佛没事人一样,态度平静的让人发毛。
雨水打落在斗笠上的声音和落在地上的声音有很明显的区别,那就是声音变得更清脆了。
就像人的骨头被扭断的声音一样。
我将伞搭在巷口的一边,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转过身,眼神,我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其中必然饱含杀气。
『连人都没杀过,还在这装样。』
我一步一个泥印,一步一步向着对方走去。
那两个拿棍的也不打了,停下手,看着我。
我眼眸空洞,头脑似乎都有些发热,全然没有管下手后会惹来什么后果。
在接近了持刀人后,他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我用法术定在那里了一样。
我也不耍水,上去一下抓住他的手腕,同时自己微微侧身,把持刀的手送去砍不到自己的地方,随后一记扫堂腿,手臂一震。
刀便被甩开手,而这人也重重摔了下去,但这并没有完,腿扫过之后便绕了半圈,来到了歹人的肚子上方,然后。
噗通!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后面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拿刀的领头便被我一脚砸的唾沫横飞。
正所谓,头没了,人就没了。
纯废话。
但也的确,那俩个拿棍的,当即腿一软,手中棍子掉在地上,脸上无不惊恐不已,跪着爬过来,对着我磕头,求情。
『爷!爷!饶了俺们吧!俺们……俺们不敢——』
砰!
求情有用的话,自己肯定求得比谁都虔诚……
我那管你以后敢不敢,谁爱管谁管。
一腿将其中一个踹晕之后,另一个我也没放过,抓起他头发按在墙上就是一顿捶。
直到将其揍的鼻孔流血,门牙都打掉了一颗以后,这才收手。
我下手还是很轻了的,但凡没控制好度,把人弄死了,那自己就麻烦大了。
虽然怒火中烧,但依然保留着理智,自己不会那么傻的。
…………
出了巷子,老牛腹部中刀,小张头上也不少伤,甚至放眼一看哪哪都是淤青。
我摘下腰巾,给老牛捂着伤口,小张便举着伞,我穿着蓑衣,伞给他们俩打着。
小张带着路,我俩赶紧把老牛送到最近的医馆里。
简单消毒包扎一下,大夫说幸好老牛体格壮,要不然这一刀下去早就晕过去了。
所幸并无大碍。
………………
回去路上,我也从小张嘴里知道了那帮人的来历。
那帮人是东南一片的一伙泼皮,平时嚣张跋扈,今天不知怎么地,像是没钱了,大街上也没有人,正好他们俩路过,便盯上了他们。
听他说老牛算是误打误撞被伤着的。
而被伤着之后,似乎是害怕被抓,所以想灭口。
…………
既然这样,那看来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不是背地里有什么人撑腰,就算找官府来状告我,那也是两败俱伤。
话说回来,自己今天动杀心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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