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思子美高怀,斗酒诗韵如排!
醉里乾坤堪卧,人间宠辱皆埋!
人间喜美,忘忧神品,便让二人当做争勇斗狠之物!
稍时,此番厮杀已进酣时!
去而复返的楚星河,恢复三分清明,将身侧仅剩的两坛饮下!
便学着少年模样,坐在酒瓮之前,拿着大碗舀着面前瓮中酒水!
二人的架势,如同市井之徒捉对互殴一般,你踢一腿,我还一拳!
而此中拳脚,便是一碗碗辛烈酒水,每一碗皆是打在对方的要害之上!
此时在场之人,再看向少年之时!
眼中的怀疑之色,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目瞪口呆的神情!
便是顾南之见二人不停向口中倒下烈酒,亦是讶然!
虎丘剑庐,剑酒不分家!
如是身为女子的顾南熙,不过十二三岁便悄悄偷自家姑姑的青梅酿!
而顾南之更是在宗门中,一众酒鬼的熏陶下成长!
但见二人这般搏命之举,还是暗中咋舌!
二人皆未动用气血之力,来化解周身血肉中的酒劲,完全凭借自身强横体魄与意志硬撑而已!
顾南熙抬起手指,戳了戳自家师兄,悄悄道:“他俩这种喝法,与直接服用**散有何区别啊!”
后者闻言,方想反驳,可转而思量,两者好似也相差不多!
随即压低声音道:“如此场面,也只有你出面能阻止,真怕喝出个好歹来!”
过犹不及,纵是修力武夫,若真是无休止喝下去,定会伤及根本!
此时,也只有身为女子的顾南熙方好出面,相劝一二!
岂料顾南熙望着少年的身影,煞是肯定道:“我看二郎还有余力,一时半会儿,定是无碍!”
顾南之闻言,轻叹一声,抬手戳了下其额头,悄声道:“谁说二郎了,你看那楚少堡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若是真了问题,我们这些看客,也无法与楚堡主交代啊!”
顾南熙额头吃痛,朱唇嘟起,俏脸之上顿时闪过羞恼之色!
但想着前者的言语,还是能分清是非的!
随即轻哼一声,莲步轻移,来到二人中间,轻声道:“酒大伤身,要不今日便全当平手,择日再战可好?”
二郎闻言,随即停下伸向酒瓮之中的酒碗,捏着惺忪醉眼望向对面!
而楚星河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目,望向这位出来打圆场的女剑子!
让酒水麻痹的面庞抽动数下,方才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调转已经僵硬的口舌,结结巴巴道:“有...有劳顾剑子挂...挂心......”
“但...但今日定要与他分出个胜...胜负... ...”
顾南熙闻言,瞬时嫣然一笑,便不再言语!
心中暗道,好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转身之际,对着少年俏皮的眨下眸子!
后者自是心领神会!
而在场的顾南之将这小动作皆收入眼底,转而抬手掩面,苦笑不已,顿时后悔方才之举!
这楚星河当众搏了自家师妹的脸面,以其睚眦必报的性子,想来这位少堡主今日要出丑了!
正值顾南之思量之际!
便见少年抬手又抓起一只酒碗,对着酒瓮左右开弓!
对面的楚星河见状,木讷拿起酒碗,舀着酒水向口中送去!
片刻后,一旁的小厮见自家少主,面色如朱砂一般,一碗酒水送入口中,便有半碗溢出!
双目之中,血惯瞳仁,俨然是一副极限之态!
顷刻间,四五小厮上前抱住其臂膀,央求道:“少主啊,身体紧要,要不明日再比... ...”
“少主,小的求您了,别再喝了!”
话音方落!
楚星河眉头一皱,手中不停,目光盯着少年,肩膀陡然晃动!
下一瞬,一众小厮顿时被震飞,重重摔在地上!
见此情景,厅堂门口处,一位上了年岁的管事,缓步来到近前!
望着奋战之中的自家少年,轻声道:“大娘子方嫁来烽雷堡时,当时堡主年轻气盛,不时也同人斗酒!”
“大娘子见过数次,皆是心惊胆战,忧心不已!”
“若是让大娘子知晓少主与人斗酒,想来也会甚是担心!”
一番言语,如同铡刀骤落一般,将楚星河心中愤恨不甘瞬时斩落!
舀酒的双碗,猛然跌落酒瓮之中,望着袖口之上的祥云麒麟纹饰,怔怔出神!
“娘亲,这般繁杂之事,让下人来做便是,何必如此操劳!”
“你个混小子... ...”
数息后,楚星河豁然起身,深吸口气,双拳紧握!
一层微弱的莹光在肌肤显现,周身丝丝筋骨蠕动之声传出!
下一瞬,一口浊气吐出!
待见其面庞虽还残留一丝红晕,但双目之中已然恢复清明!
转而望向少年,轻声一叹!
“我输了!”
言罢,向四周众人双拳一抱,便转身离去!
数息后,顾南熙夺过少年手中酒碗,娇笑道:“二郎,你胜了呀!”
少年闻言,苦笑一声,将另一只酒碗中残存饮下,缓缓摇头!
此番斗酒,若是能阻止一场意气之争,便是好的!
子时!
堡中的更人打着梆子,口中传出那句经年日久的言语!
楚星河坐在庭院的凉亭之中,望着天边的残月,思绪万千!
自家爹爹与其切磋,不过四合落败!
而自己便是凭借着龙象武夫的体魄,与其斗酒,亦是不是对手!
此子当真身负奇异!
但...
但这违背常理之事,是为何啊?
困惑之情,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心间!
此时其面上的神情,与那落败后的楚人雄何曾相似!
正值此时,一道身影踏入庭院!
待楚星河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子腾空升起,踏虚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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