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僻的盘龙村,四周群山环抱,云雾常年缭绕,古老的气息在每一寸土地弥漫。村里流传着一个神秘而久远的建房选址禁忌:切勿在阴气汇聚之地建房,否则必引灾祸。村里的老人们总是摇着头,神色凝重地念叨着这句话,可年轻一辈大多左耳进右耳出,嗤笑一声,只当是毫无根据的迷信。
年轻的猎户阿强便是其中之一。他身材魁梧壮硕,肌肉如同钢铁般坚硬,力大无穷,箭术更是高超绝伦,在山林间穿梭自如,以打猎为生。阿强和妻子翠儿结婚多年,一直居住在破旧的祖屋里。那祖屋的墙壁布满裂痕,每逢雨天,屋内便滴滴答答地漏水,日子过得十分艰辛。如今翠儿有了身孕,阿强看着妻子微微隆起的肚子,满心都是对新生命的期待,便铁了心要盖一座新房子,让妻儿能有个安稳舒适的住处。
村子周边的好地早已被人占去,阿强背着弓箭,在山林间寻寻觅觅多日。一天,他偶然发现村外一处山谷,地势开阔,背山面水,阳光洒在草地上,看起来生机勃勃。阿强眼睛一亮,瞬间就相中了这块地方,他把村里那些建房选址的禁忌抛到了九霄云外,兴奋地跑回家对翠儿说:“翠儿,我找到一块好地方,咱们马上就能住上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了!”翠儿有些担忧地回应:“可是,村里老人说不能在阴气重的地方建房,那里会不会……”阿强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打断道:“哎呀,你别听那些老人瞎扯,都是迷信,哪有那么邪乎,我看这地方就挺好!”
说干就干,阿强很快就请来了村里的几个壮年帮忙建房。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房子的框架很快就搭建起来。然而,怪事却接踵而至。工人们在干活时,常常感觉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死死盯着他们,可一回头,却只有空荡荡的山谷和摇曳的野草,什么也看不到。夜晚,工地里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时而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那哭声凄惨悲切,令人毛骨悚然;时而又像是有人在愤怒地低低咒骂,那咒骂声阴森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有个工人实在受不了了,找到阿强说:“阿强啊,这地方邪门得很,咱还是别在这儿干了,我晚上都被吓得睡不着觉。”阿强虽然心中也有些发毛,但还是逞强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肯定是你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咱们接着干,别耽误了进度。”
房子建成后,阿强和翠儿欢欢喜喜地搬了进去。新刷的墙壁,崭新的家具,阿强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可他们没想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夜里,翠儿总是被噩梦惊醒,她梦到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女人,披头散发,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翠儿每次从梦中惊醒,都吓得浑身冷汗,紧紧抱住阿强,哭着说:“阿强,我又梦到那个可怕的女人了,她是不是要来害我们啊?”阿强也常常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那声音阴森冰冷,仿佛来自地狱深渊,让他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更可怕的是,翠儿的身体越来越差,原本红润健康的脸色变得蜡黄如纸,肚子里的孩子也似乎不太安稳,时常传来隐隐的胎动。阿强心急如焚,四处寻医问药,背着翠儿翻山越岭,找了好几个郎中,可医生们把了脉,都纷纷摇头,查不出病因。
村里的老族长听说了阿强家的遭遇,拄着拐杖,缓缓来到阿强家。他看着阿强一脸憔悴,摇着头叹息道:“唉,那山谷是以前的乱葬岗,阴气极重,你违背了建房选址的禁忌,这是冲撞了那些冤魂啊。”阿强听了,心中懊悔不已,扑通一声跪在老族长面前,急切地说:“老族长,我错了,您快救救我们,我该怎么办啊?”
老族长把阿强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必须请村里的巫师来做一场法事,超度那些冤魂,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阿强赶忙按照老族长的吩咐,一路小跑,把巫师请到了家里。
巫师身着黑袍,头戴一顶插着羽毛的帽子,神情肃穆。他在房子周围布置了许多符咒,符咒上的符文歪歪扭扭,透着神秘的气息,接着点燃了香烛,袅袅的烟雾升腾而起,散发出一股奇特的味道。巫师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天灵灵,地灵灵,冤魂莫要再纠缠……”他让阿强和翠儿跪在院子里,诚心忏悔。
法事进行到一半时,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如同黑色的潮水般迅速汇聚,天空瞬间被遮蔽得严严实实,仿佛有无数的冤魂在黑暗中涌动、咆哮。巫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加大了咒语的力度,手中的桃木剑不停地挥舞着,大声喝道:“大胆冤魂,还不速速退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狂风渐渐平息,乌云也慢慢散去。巫师疲惫地说:“暂时把那些冤魂镇压住了,但你们必须尽快搬离这里,否则还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
阿强和翠儿听从了巫师的建议,含泪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刚刚建好的房子。他们在村里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重新搭建了一个简陋的住所。
自那以后,翠儿的身体逐渐恢复,肚子里的孩子也平安出生。阿强看着襁褓中可爱的孩子,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从此对民间的禁忌深信不疑,时常站在村口,告诫村里的年轻人:“建房选址切不可掉以轻心,那些流传下来的禁忌,是先辈们用血泪换来的教训啊!”而那座建在乱葬岗上的房子,也成了村里的禁地,无人敢再靠近,在岁月的侵蚀下,逐渐破败荒芜,只留下一段令人警醒的故事,在村里代代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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