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安雇佣了马车,带着朱怀真,返回原地。
然而,原地一片狼藉。
囚车空置,周遭残留了打斗痕迹,血腥味经久不散。
朱怀真见状,欢喜不已,葡萄眼儿清澈透亮。
朱怀真猜测,是大姐姐朱怀淑,想了法子,将阿耶阿娘劫走了,安顿起来。
可是,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伤了南燕护卫,若是惹得陈明安不快,追踪下去就不好了。所以,她努力地压了压,想要弯起来的眉眼。
陈明安瞅了瞅,神色冷淡。
陈明安不认为是南吴遗臣做的。
他在南燕有一个死敌,专门与他作对,乐此不疲。
况且,这里没有出南楚,难不保南楚生出异心。
毕竟,掌控了吴章帝和薛贵妃,就等同于控制了荣华公主朱怀真,继而可以慢慢挖掘朱怀真所知的,大周宝藏。
“哎呦,我怎么觉得不舒服……”朱怀真捂着脑袋,演绎起来弱不禁风的姿态。
陈明安觉得滑稽,却并不戳穿。
他还是继续赶路吧。
劫走吴章帝和薛贵妃的人,最终目标是朱怀真。
因此,对方迟早会联络朱怀真的,他只要盯紧朱怀真即可。
可惜,朱怀真没有这个意识,一心想要逃跑。
“陈明安,我想如厕了。”朱怀真扭捏着小身板,小脸蛋皱巴成一团。
陈明安起初没有多想,背对着她,放空心神。
结果,她跑得兔子还快,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等找到这个小混蛋,非要打断他的小腿。陈明安如是恶狠狠地想,却在逮到朱怀真的时候,只用牛皮绳绑住了两人的手腕。
“陈明安,我想沐浴了。”朱怀真涨红了小脸蛋。
陈明安听后,领着朱怀真,去了小溪旁边,却并不解开牛皮绳。
“陈明安,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不能没了清白。”朱怀真气得躲跺脚。
朱怀真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陈明安一肚子的怒火。
朱怀真水性杨花,早就同戏子有了苟且,还是不如他好看的戏子。
“朱怀真,别挑战我的耐性。”陈明安咬牙切齿道,脸色阴沉得吓人。
朱怀真听后,终于安分下来。
她已经是亡国公主了,而不是荣华公主。
而眼前这人,毁了她一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她这几日,真是昏了头脑,居然与陈明安打情骂俏。
于是,连续几日,朱怀真像只鹌鹑,安安静静地跟着陈明安。
陈明安很不习惯,却什么也没说。
直至出了南楚,踏入南燕境地,陈明安终于解开了牛皮绳。
“朱怀真,你只要安安分分地做我的贵妾,你这辈子都可以平安顺遂。”陈明安听见熟悉的乡音,倍感亲切,语调也和善许多。
他想要吻一吻朱怀真的额头,如同往常一样,却被朱怀真躲开了。
朱怀真感觉,陈明安很奇怪。
她和陈明安隔着国仇家恨,陈明安凭什么会认为,她朱怀真要屈服。从前她是恋爱脑,不代表她现在也是。
入夜,陈明安投了客栈,与朱怀真一间客房。
朱怀真睡床上,陈明安睡软榻。
珍珠地瓷行炉上方,燃烧了淡淡的君子香,冷冽而不寒凉。
陈明安偏爱君子香,睡得安稳。
而朱怀真翻来覆去,恍惚之间,听见有人唤她,小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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