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应安最后的悲惨结局除了极少数的某个知情人,现在自然还是没有人能够预料到的。南宫墨一行人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关注一个只有数面之缘且不太讨喜的小人物。所以,在安夏城留了两天之后就直接启程往隰州去了。
比起如今幽州的剑拔弩张,隰州却还算得上十分平和宁静。人们仿佛完全没有被隔壁的战争影响到,当然这只是战争的开始,一旦打下去了距离幽州最近的隰州是必然会受到影响的。南宫墨一行人来到隰州城求见宁王,第一时间就吃了好大一个闭门羹。站在宁王府门口,南宫墨只得地朝卫公子耸耸肩苦笑,“现在这个待遇,卫公子预料到了么?”
只看那夏十七对付韩应安的手段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让他不高兴了,自然也就别指望他会以礼相待。
卫公子倒是并不意外,道:“不着急,既然不在咱们先回客栈休息吧。隰州也有不少地方值得看看。”
南宫墨抚额,“咱们真不是来玩儿的。”她以为她已经有些不务正业了,没想到这位更加变本加厉。难道他忘了,燕王殿下还在幽州等消息么?
卫君陌拉着她往回走,一边道:“没有泰宁卫,幽州卫也不会立马就倒了。不着急。”
唔,好像很有道理。其实她们只要保证宁王不到向萧千夜就可以了,至于宁王肯不肯出兵相助,其实真没那么重要。当然,如果能说动宁王最好。于是,吃了闭门羹的两人携手悠然而去了。
宁王府里,一身紫色亲王袍服的青年男子半躺半倚毫无形象躺在贵妃椅中闭目养神。身边,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美丽女子正在轻柔的替他按捏着肩膀。不远处,还坐着另一个美丽的佳人在抚筝,琴声清越动听,佳人眉目如画,好一副动静皆宜的幽美画卷。
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恭声禀告道:“王爷。”
“这又是为何?”
掌柜道:“宁王对百姓仿佛并不关心却也不苛责,但是对手下却极其严厉。”严厉是最轻微的说法,宁王对手下简直可以称得上残暴了。
“三年前,宁王府有一个管事贪污了一千两银子,宁王知道之后…当场剁了那个管事的双手。还有一年前,听说宁王府的副总管跟宁王说了几句萧千夜的好话,直接被宁王给割了舌头。”宁王性格并不是喜怒无常的残暴,一般不惹他没事儿,甚至可以说平时宁王还挺好相处。但是一旦犯到他手上,绝对是比死还痛苦,之前有再深厚的情谊都是白费。掌柜的在隰州好几年,关注宁王自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人,看着脾气好好,实际上是极其冷漠无情的。心底深处比在刀尖上舔血的杀手还要冷硬。就算之前有过命的交情,一旦犯到了他手里你就不用想他念旧情这种事情了。对他来说,过去了的交情跟过去了的事情一样,过了就是过了。
“将最近隰州和宁王府的消息送过来。”卫君陌沉声道。
掌柜点头道:“是,属下早已经整理好了,立刻就送过来。公子和郡主请先歇息一下,属下命人送些饭菜茶点过来。”
“辛苦你了。”南宫墨浅笑道。
“不敢,属下分内之事。”
掌柜的退下之后,南宫墨问道:“有什么感觉?”
“深藏不露。”卫君陌道,“他能那么容易掌控下属,显然手底下还有一支隐藏的力量。”
南宫墨叹气,“我也这么觉得,看起来掌柜对宁王了解也并不多。话说…你好歹跟他在金陵住了十几年,难道就没有什么了解?”
卫君陌道:“宁王母妃早逝,在宫中并不起眼,很少出现在人前。我也很少出门,而且十三岁之后我经常不在金陵,他就藩离开金陵的时候我也不在金陵。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十三年前。那时候,他很沉默不是现在的性子。”
南宫墨叹气,“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封到隰州来,先皇跟宁王有仇还是太相信宁王的能力了?”燕王也是差不多那个年纪就藩的,但是在此之前燕王就上过战场了。所有镇边的藩王中,宁王是最年轻的那个。
“隰州原本是有两位打仗很厉害的将军驻守的,但是…宁王就藩五年后,两个将军一个病死了一个出征时发生意外战死了。”
南宫墨挑眉,总觉得卫公子在暗示什么。
“你打算怎么对付宁王?”南宫墨有些好奇地问道。最富一个完全不熟悉却深藏不露的人,还是有些麻烦的。
卫公子剑眉微扬,“对付?我们不用对付他。不过,如果实在是太麻烦……”
“宁王也算是你舅舅。”南宫墨提醒道。
卫公子抬手摸摸她的脸颊,“无瑕想太多了,咱们现在在他的地盘上,说不定倒霉的是我们呢。”
“……”你确定是我想多了么?
“……我一般不喜欢暴力解决问题。”卫公子道。
“好吧,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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