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笑脸,袁奕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只得磨磨蹭蹭往里走去。
“我只是想问问,苗寨叛徒是怎么回事儿?”
对!
就是这样。
他没有别的任何目的……吧?
“舒故。”
舒姣推门进去,点燃烛火,随后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此时打扮与白日里那位风度翩翩矜贵君子有六七分不同的袁奕。
他今夜难得摒弃惯穿的淡雅色衣袍,换了身颇有韵味的紫裳。
玉簪半缠青丝,松散的发显出几分慵懒和诱惑。
似有些抹不开脸面,又似被烛火映照,如玉的脸颊和耳朵都染上一层薄红。
舒姣:嘿嘿。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感谢娘亲的付出,感谢袁小叔的大力培养。
由衷感谢!
“她就是你之前调查出来的,藏身于裕王府的苗女幕僚。她是私自逃离苗寨,又违背寨规想帮裕王谋夺皇位,擅用蛊术害人……”
舒姣反手将门关好,一边从容解释,“我已经让冉冉将她扣押回寨,交由我娘和长老们发落。”
舒故就是死了,尸体也得回苗寨。
你以为是让她入土为安,落叶归根吗?
当然不是!
虽然她人死了,但到底是女主啊。那身体,可是培养上等蛊虫的绝佳用具,正好给便宜娘当个礼物。
对了!
还得把舒故的经历,写进苗寨记事里,让她这反面案例流传一代又一代!
袁奕轻点点头,嘴唇微启又没出声。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他和舒姣近近挨着,他坐在椅子上就有些别扭了。
“那我……那你好好休息,我、我……”
要不他还是走吧。
想想小叔的话,他默默把衣服裹紧了些。
“袁哥哥~”
舒姣忽得唤他一声,意味深长道:“今夜的打扮格外出众呢。”
“我……”
“听下人说,小叔最近日日都在给袁哥哥上课?”
“那是我小叔。”
袁奕心慌意乱的低头避开舒姣视线,小声道。
“都是一家人,袁哥哥何必分这么清呢?”
舒姣缓步走到他跟前,指尖轻挑起袁奕下颌,“袁哥哥怎么不看我?”
“咦?腰带怎么松开了?”
“想来是被风吹开的,天意如此啊。”
袁奕红着脸不吱声,只默默按住散开的衣服,内心疯狂吐槽不靠谱的小叔。
“时辰不早了……”
指尖,一点点挑开衣衫。
“袁哥哥要是不愿意的话……”
温热的手掌抚在胸膛。
舒姣唇角微勾,嘴上这么说,却是一点也没有要放人走的意思。
“我愿意的。”
袁奕轻声道。
其实何止小叔,他也快要被尹策气死了。
“什么?我没听见。”
“袁哥哥,说话的声音要大一些才好~”
舒姣逗弄着他,语气里满是戏谑和打趣。
怎么可能没听见?
她武功那么好!
袁奕心里疯狂弹弹幕,一边抬眸看她,一张俊俏的脸上写满紧张和慌乱,“我说,我愿意的。”
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这样上赶着插足别人的感情。
没事。
小叔说得对——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他才不是插足,真论起来,他才是和舒姣最早认识的。分明是尹策不要脸,使那些妖娆手段,蛊惑了舒姣。
哼!
“袁哥哥真的愿意?”
“真的。”
“那我就……多谢袁哥哥热情款待了。”
舒姣涂抹丹寇的指甲,轻轻划拨着肌肤,引起一阵颤栗。
身体下意识绷紧,线条便格外清晰优越。
另一边,老秦王两口子一坐一半躺,惊闻消息后,面面相觑。
老秦王:“你孙子!”
“你孙子!”
老秦王妃下意识回了句。
“还有你那儿子!”
“你儿子。”
老秦王:……
老秦王妃:……
老两口终于意识到,他俩真没必要这样互相伤害。
┭┮﹏┭┮。
谁家跟他们家似的,一连两代都出情种(怨种)啊?
哦。
还真有几家。
相较而言,他们家竟然还算好的。
毕竟都是嫡次子发癫,好歹嫡长子是正常的,血脉还是传下去了。
半晌,二老长叹口气。
老秦王满脸无奈,“好歹我命保住了。袁奕那孩子,就当我们秦王府送出去的医药费吧。”
你说苗寨圣女这玩意儿,到底谁研究出来的?
怎么一代代都同一个德性,同样的祸害呢?
蒜鸟蒜鸟。
拦是不行了。
上一代袁鸿丰不是被他拦在府里,有用吗?
还不是到现在宁死不肯成亲,棍子都打断那么老些,祠堂跪了一遍又一遍,他也真是没招了。
总不能真把亲儿子给弄死吧?
老秦王妃闻言扶额,深感头痛,“合着咱们这几家,代代都在给苗寨圣女培养后院侍夫?”
“什么后院侍夫?”
老秦王嗤笑一声,“那也得他们进得去苗寨,才算有名分啊。现在他们顶多算外室,还是倒贴的那种。”
老秦王妃:……
“你话也别说那么难听。”
是亲爷爷吗?
哪有这么说自己亲孙子的?
老秦王:“我说的不是实话?”
老秦王妃沉默片刻,缓慢又坚定的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老秦王的脸,“你睡吧。”
还是别说话了。
刺耳!
更扎心!
另一间房里,现任秦王和秦王妃都是一脸的痛苦。
“早料到这天了。”
只是这一天,还是来得太快。
“阿奕那孩子,眼瞅着要追着你弟弟的步子去了。还是赶紧催着老大多生两个孩子吧。到时候,也能过继一个给阿奕。”
秦王妃是真的头痛。
她算是和婆母共情了。
一向温文尔雅、知礼懂事的好二儿子,一下子成这德行。
这谁能接受得了啊?
不幸中的万幸,一回生二回熟,他们家处理这事儿,也算经验丰富了。
秦王勉强勾起嘴角,有气无力的应了个“嗯”。
想想自己那为了上一代苗寨圣女要死要活的亲弟弟;再想想自己这个被当代苗寨圣女迷昏了头亲儿子……
这样的人才,他们秦王府居然有两个!
两个!!!
造孽啊——
秦王脸上的笑,苦得简直像放了十斤黄连一样。
而客院里的袁奕和舒姣,此时正欢愉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哪里知道府上一群人背着他俩愁得整宿没睡好?
次日,他扶着腰从舒姣的大床上爬起来。
见舒姣勾了勾指尖,他一边忙手忙脚的穿衣服,一边凑过去,任由舒姣亲了他一口。
然后慌里慌张、鬼鬼祟祟的跑回自己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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