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纹镜”这座法阵虽然另辟蹊径作用奇妙,但布置起来并不困难,对于萧聪来说,难的是将其炼制成法阵石刻,因为那地方肯定还有很多人在暗中窥伺,而他要隐藏身份,法阵石刻用起来方便一些。
事不宜迟,行不行的试试再说,于是年轻人从弥芥中取出炉鼎、阵图和一应布阵材料,便在那儿专心致志地研究和实验起来。
不知是高估了这座法阵的复杂程度还是低估了自己在以石刻阵上的技艺水平,这一次实践相当顺利,年轻人只花了两个时辰,便将“玄纹镜”的法阵石刻炼了出来,虽然品质不咋地,但结合他那强得变态的精神力量,勉强能用。
准备好法阵石刻,又吃下一颗掩息丹,萧聪不作停留,立即启程往目的地赶去。
一鼓作气,又是两天,当敏锐的神识感应捕捉到前方那十几道来自于修者的精神波动,年轻人便知道,他到了。
那十几道精神波动虽然都不强,寻常情况看,最高者对应的修为大概在渡河境末期左右,考虑到对方也在压制气息,所以他的真实境界应该在揽月境中期左右。
萧聪虽然是个渡河境中期的修者,但他的实力却一直远远高于所对应的修为,早在进入忘生谷之前,就于越境之战中击败了手持朔魂刀的尹诺,后来又经过大荒历练和诸多传承,如今身在渡河境中期的他,对付揽月境中期强者绰绰有余,再加上他那些匪夷所思的手段,搞定那十几名强者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谁也不能保证那里没有修为更高的家伙潜伏在暗处,像一只静静趴在蛛网上的蜘蛛,等待猎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使得万年船吶。
于是年轻人降落下来,开始小心翼翼地往那边靠近,凭借多年的布阵经验,他一下就找到了法阵石刻生效的地方,但是因为离的太远,对那似有若无的阵纹感受不够真切。
法阵生效的地方,是一对他极为不利的空旷之处,谁要是在那里受到袭击,连个临时掩体都找不到,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这他娘的倒是真的很像陷阱啊,不过也太明显了吧,醉翁之意不在酒,难道是障眼法?这里面还有别的道道儿?看来这一次要十分小心了……”
年轻人想着,突然灵机一动,
“不知道地下有没有陷阱,如果没有的话,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法阵石刻落地即活,埋在地里作用一样,如果萧聪土遁到阵纹之下,从弥芥中取出法阵石刻的瞬间,就能生效,而且效果还跟正常使用几乎一样。
当然,年轻人可不会以身犯险,他眼珠子一转,脑海里就出现了个好主意。
往回赶了几十里路,只为抓一只地鼠,这地鼠硕大如猫,爪子锋利,一看就是挖坑掘道的好手,萧聪又从圣蛊小虫那里讨来蛊毒,与法阵石刻一起喂其服下,最后带着它回到目的地附近。
年轻人把些许灵气度入地鼠体内,又将指令告诉圣蛊小虫,那地鼠便快速扒拉着爪子钻入地下,速度不是很快,到达阵纹之处大概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半个时辰的时间,这点耐心年轻人还是有的。
在灵气的加持下,地鼠一站到底来到阵纹之下,而后用锋利的爪子剖开肚膛自绝于此,法阵石刻随之接触土壤,并顺利激活。
本来萧聪也不想杀生,但考虑到事情的顺利进行,还是了结了地鼠的性命,他知道,阵纹周围的一切肯定都在监视之中,连地下也不例外,地鼠之所以能将地道挖至阵纹之下,那是因为对方不想打草惊蛇,顺便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时候地鼠的死就成了一种伪装,他们不一定会觉得是操纵者杀死了地鼠,而是认为暗中同类有人没能忍住,毕竟暗中等待猎物的蜘蛛不止一伙。
玄纹镜的生效加深了传送阵留下的阵纹,萧聪提前开启了武道灵瞳,并将神识感应提升到最大,这么多年的不懈修习,他的武道灵瞳已经被炼到一种十分强大的地步,比如在大荒的时候,就曾看见一些诡异的东西,虽然不见得能看见阵纹,但年轻人还是想要碰碰运气。
“果然是萧凤哲先祖亲手炼制的法阵石刻……”
他努力感受,用心观察,虽然看不到阵纹,但确实能看到一些别的东西,那东西如丝如缕,看不真切,而且是朝同一方向延伸而去,而在那个地方的阵纹,似乎似乎也有些与众不同,他想了想,猜测那是还未完全消散的能量。
“看来,人是往东南方向遁走的。”
“要不要去看一下呢?”
年轻人纠结起来,他知道,以自家人的行事风格,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乱干涉的好,一来,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二来,就算找到了,极有可能暴露他们的行踪,从而让其深陷困境。
况且,他这次一个人出来,连个帮手都没有,根本没能力保护族人。
再看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看来那位族人逃脱的很顺利,于是年轻人定了定心,神念一动,便借用卜天卦回了龟府。
五日不见主人的身影,问归师父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萧家将们早已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天天守在府主阁前,等着归师父能发发善心,不要再将他们蒙在鼓里。
萧聪出现在龟府的地点,依旧是府主阁的花厅,跟归师父把事儿简单聊了聊,却没把族人的去向说出来。
归师父对这件事的态度跟萧聪一致,庆幸甚至有些意外于年轻人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思维,没有半点轻举妄动,
“嗯,小聪,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三思而后行,没负了我对你的一番信任。”
萧聪打了个哈哈,
“前辈您这话说的,好像我挺不靠谱似的。”
归师父微微一笑,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萧聪回答不假思索,
“暂时先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这件事在玄真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装不知道,这合适吗?”
归师父说着,恍然大悟,
“妙啊,装不知道,才是真的知道,有你在前面撑着,他们所面对的压力确实能小一些,毕竟谁都忌惮再次掉进你挖的坑里。”
萧聪喜上眉梢,拱手作辑,
“知我者,前辈也。”
这模样多少有点做作,不像年轻人平时的风格,搞的归师父一下子又敏感起来,
“小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或者说,你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萧聪冷笑着摇摇头,
“还没想好,但他们若是执迷不悟,晚辈总该未雨绸缪,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归师父眼神变了又变,最后说道:
“我知道,你要是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你,不过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三思而后行。”
萧聪满不在乎地回了句,
“放心吧,前辈,我心里有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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