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赌张丽鼻子失灵,更不觉得张丽不会怀疑。
出租屋那边一股味儿,到这边又是同样的味道。
问题只能出在我身上。
到那时,我可就有得解释了。
于是我二话不说出了门,来到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一瓶空气清新剂,整个房子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喷洒了一遍。
确认那股膏药味儿盖过去,我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擦了遍身子。
之所以没直接洗澡,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尚未愈合。
等做完这一切,我把那身衣服扔进了洗衣机了。
尔后,我傻了眼。
我走得匆忙,压根没带换洗衣服过来。
这下子,我没其他衣服穿了。
可要是把刚才那一身套回去,不白擦身子了。
主要是那股味道,粘在衣服上,还没散掉呢。
无奈之下,我只能拿了两块浴巾,裹在了身上。
且还跑到镜子前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确认身上的伤口都遮住了。
刚从房间出来,张丽和贝贝也到了。
进入房间的第一瞬间,张丽皱起了眉头。
她疑惑的问:“怎么这么大一股橘子味儿?空气还湿漉漉的?都能见着水汽了。”
我解释说:“屋里灰尘大,我懒得打扫,所以就喷了点空气清新剂。”
张丽更加疑惑:“灰尘大?不可能吧?我隔三差五就来打扫的啊。”
我心里一惊。
差点忘了,张丽对这几间房子很上心。
还好,这个问题她主动略过。
她上上下下打量我几眼,突然噗嗤一笑:“你这是什么打扮?”
我尴尬的说:“这不是之前太激动,出了身汗,实在难受,所以就洗了个澡嘛。”
张丽眼睛一眯,拉着我进了主卧。
打开衣柜,里面是一排排的衣服。
从裤子到外套,乃至贴身衣物,全都有。
见到这一幕,我愣了一下。
张丽随手挑了一套衣服,想了想,又换成睡衣,塞到我怀里,说:“我早给你准备好了,就怕你啥时候想过来住,没衣服换洗。”
她把刚才扯开的衣服仔仔细细的收拾好,该挂起来的用衣架撑好,该叠的叠好,嘴上还念叨说:“就你这丢三落四的性格,一忙活起来,不重要的事儿,全忘一边了,这怎么能过得好日子?”
“你该找个姑娘了,也好日常生活里照顾着你,替你打理好这些事儿。”
说到这,她突然一笑:“咯咯,忘了咱弟弟是个俊俏有本事的,不知眯了多少小姑娘,压根不用担心这回事儿。现在贝贝又陪在你身边,我也可以松闲下来了。”
话音刚落,我抱住了她。
“姐,谢谢你。”
这些絮叨,或许有人不愿听,感觉烦。
可那是因为他们大小就有。
于我而言,我只觉得一阵温馨。
若是这种日子,能持续一辈子,该有多好。
于别人而言,或许平淡,乃至枯燥。
可却是我一直奢求的。
但我不能。
踏入江湖那一步开始,我就再也无法停下脚步。
直到解决一切我背负的仇恨和责任。
想到这,我心里更加愤恨。
恨那些杀了我父母的人。
恨他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人生。
张丽的身体紧绷了一瞬,又放松下来。
她转过身,微微后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笑容中充满怜爱。
“傻小子,你叫我一声姐,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她拍拍我的脸:“好了好了,咱们快出去吧,不然贝贝以为我们在屋里干什么坏事呢。”
我松开她,接茬说:“不会的。”
张丽伸手戳了戳我的脑门:“什么会不会的,别把这年头的姑娘想得太单纯。他们懂的东西,可不少。”
说完,她出了主卧。
我换好睡衣,走了出去。
贝贝和张丽正坐在沙发上闲聊。
见我出来,张丽眼睛一亮。
她指挥道:“来,转一圈,给姐看看。”
我在两人身前转了一圈,问:“怎么样?”
贝贝立马开始捧,毫不犹豫的竖起大拇指:“帅!”
张丽也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挺合身的,也不显得老气。”
说完,她不再搭理我,一摸贝贝的脑袋,问:“妹子,困了吧?”
贝贝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有点。”
自从出事起,她先是负责贴身保护张丽。
等事情结束,她们又觉都没睡,趁夜赶回。
第二天,又因为瘦猴的事儿,她跟我跑了一天。
索命门的人,为了完成任务,能几天几夜不睡觉。
但不代表他们不会累。
张丽说:“姐也困了,走,咱们回家睡觉去。”
贝贝下意识看向我。
她是我的士,任何时候,无论事情大小,总会第一时间征求我的意见。
我说:“就在这边睡吧。”
张丽笑道:“那可不成,这边我同样没住过呢。好不容易有机会,我要住我自己的房子。”
说罢,她一掐贝贝的俏脸:“妹子,你是跟姐去那边睡,还是留这边?”
贝贝得到我的同意,一把抱住张丽的腰,俏脸在她怀里拱着,撒娇道:“我跟姐睡,睡一床。”
张丽咯咯直笑:“这边的房子房间多,我可不跟你挤。今晚,我要好好在那张大床上滚一滚。”
说着,她拉起贝贝,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冲我眨了眨眼。
正当我疑惑时,她说:“枕头被褥那些,就在柜子里,你自己铺床啊。”
原来是这个。
我点点头,送他们离开。
眼见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我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终于把受伤的事儿暂时应付过去了。
将青花香炉藏好,铺好床,我坐在床沿,有些犹豫。
按理说,我应该每天换一次药。
但我又怕明早被张丽问到味儿。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
“必须换!”
比起这个问题,身体的健全,更加重要。
我不能容忍留下隐患,影响今后。
于是我拿出药膏,开始自己上药。
刚上到一半,我突然听到门锁扭动的声响。
刹那间,我身体紧绷,穿戴好衣服,迅速下床。
手一抖,指刀露出。
我眼神淡淡的注视着门口。
可下一秒,我脸色大变。
不对!
谁家恶客登门,是拿钥匙开的门?
我突然想起,我这房子的钥匙,同样留了一份在张丽那边。
想到这,我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药膏,窜进洗手间,把药膏装进了水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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