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姗姗的妈妈欲言又止。幽幽叹息一声专心开车了。慕容姗姗则回头冲我微微一笑。又跟她妈妈有一搭沒一搭的乱扯起來。
车子停在园区一家挺豪华的酒店旁。这时已经11点半了。慕容姗姗飞快的跳下车。拍了拍挡风玻璃笑着说：“妈妈。这辆车少说也要花掉几百万银子吧。这几年你的车子换的也太勤快了。我都不记得这是第几部了……什么时候。帮我也买一部嘛。我现在出门还要挤公车呢～”
慕容萱不禁失笑道：“想要车。你自己难道不会去买吗。别跟我哭穷。我已经不吃这套了。哼哼。那张瑞士银行的卡值我查过了。好多钱。”
慕容姗姗说：“不说了。吃饭。我饿了。”
慕容萱大概沒有想到女儿话锋转得那么快。沒好气的一笑之后。带着我们进了酒店。
找了个雅间。点了些菜就把服务员打发出去了。
很快的。菜陆续上了。我不敢表现的太拘束。否则慕容萱会认为我是个沒见过世面的奶油小生。说不定会给我张支票然后说：“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离开姗姗吧。你不适合她。有了这些钱……你找什么女人都行。你走吧。”
当然。这种琼瑶现的桥段基本都是扯淡。慕容萱不是什么家主。我也不是那种扯碎支票大声嚎叫“我只要姗姗”的傻小子。大不了拐带慕容姗姗回到失乐园偕同欣雨和陆雪涵一起私奔。天大地大。能容下我们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酒店的菜式比较诡异。很多我完全沒有见过。但是做得都比较典雅精致。看起來确实也比较适合慕容萱这张成熟庄重的成功女性。
慕容萱给女儿夹菜。边说：“姗姗。学校里的伙食不行。你就多吃点。还有。在学校上课期间尽量不要出來吃饭。那样容易离群。知道吗。”
慕容姗姗点头道：“我知道。一般我都不会出去吃饭。嗯。食堂里的皮蛋肉粥。我很喜欢～”
慕容萱不禁莞尔笑道：“你懂事多了。这样我也省了不少心。咦。林凡你也吃菜呀。哦。我倒忘了。你该喝点酒的。服务生。來瓶红酒吧。”
我忙说：“阿姨。不用了。我平时也不喝酒的。”
慕容萱笑道：“不用客气。我也想喝点。你就当是陪我吧。”
我犹豫了一下。只能点头。
沒过多久。酒來了。是那种用精致铁制器材做成底座的高级红酒。上面全是英文。我破译不出來。刚要求教身旁的小美女。慕容萱却说：“姗姗。你帮我和林凡倒酒吧。别光顾着吃了～”
慕容姗姗不甘心的搁下筷子。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刚刚开启的酒。给我和她妈妈都满满的倒上了一杯。然后意犹未尽的也要了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半杯。并且笑着说：“既然你们都那么好兴致。我也喝点吧。反正下午沒有课程。”
慕容萱呵呵一笑。道：“随便你了。”
慕容姗姗很乖巧的举起杯子。对慕容萱说：“祝妈妈青春常驻。永葆青春～。”
“呵。我还青春呢。那你们岂不是永远都长不大了。”慕容萱嘴上那么说。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
桌子下。慕容姗姗轻轻踢了我一脚。并且使了个眼色。我这才醒悟。连忙也举起杯。可却一时间想不到说什么祝福语好。本來想好了一句“祝阿姨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发现这个不太恰当。大脑飞速运行。终于在5秒内想到了说辞。于是就说：“阿姨你太谦虚了。您看起來也只不过刚刚20出头而已。刚才那个服务生不是还误会您是姗姗的姐姐么。而且。阿姨那么漂亮又有气质。跟您走在一起。姗姗都该感到自卑～”
话说出口。我快被自己恶心死了。慕容萱虽然保养的非常好。但是岁月不饶人。说她比慕容姗姗看起來年轻。那也太假了。
慕容姗姗连连迎合道：“是啊是啊。跟妈妈在一起。我都快自卑死了”
明知道我们在胡乱吹捧。但是这种好话女人总是喜欢听的。睿智如慕容萱也不例外。她笑着说：“你们两个就别捧了。我都快分不清东西了。來。一起喝了这一杯。”
靠。一高兴就喝一杯。太nb了。我开始怀疑自己刚才该不该夸她了。
一仰头。“咕咚”一下就喝光了杯中酒。有些苦涩。但是口中却留有让人寻味的余香。这大概就是好酒的特别之处吧。
慕容萱微微笑着看着自己那清丽可人的女儿。眼神中满是骄傲与怜爱。慕容姗姗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林凡。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点点头。对慕容萱说：“阿姨。我大概能够猜到你和姗姗刚才在车上说的事情。是关于整垮许飞老爸的公司华天地产的事情。是吗。”
“沒错。姗姗说你很笨。沒想到你那么聪明。”
慕容萱语气平淡。我心里有些忐忑。又说：“许飞这个人是我跟他有了冲突才会到后來的地步。本來。我应该自己解决这件事的。现在却要你们烦心……”
慕容萱忽然打断了我的话。她平静的说：“许飞这个人我早听姗姗说过。这件事其实本來是姗姗跟他也有了矛盾。你不用愧疚。姗姗的事情我们不会不管的。你也知道。我只有姗姗一个宝贝女儿。全家人都把她当成小公主。我们自然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她。就算她去欺负别人。那也看那人够不够资格。”
我愣了愣。这话听起來真tmd霸道。
慕容萱微微一笑。又说：“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跟你说吧。姗姗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迟疑了一下。旁边的慕容姗姗却嗔声道：“妈妈。你别乱说好不好……”
慕容萱呵呵笑道：“你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但在你们彼此心中。对方有多重要。你们自己最清楚不过。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出來了。莫非你们自己还犹然不知么。”
我和慕容姗姗对视了一眼。仿佛都在询问：“我真的喜欢你么。还是。这只是一种错觉。”
慕容萱笑了笑。说：“你们两个不要当我不存在好不好。”
慕容姗姗羞红了脸。低头小口的抿着刚倒上的红酒。
她的妈妈则很严肃的对我说：“知道吗。本來。我并不希望姗姗跟你在一起。”
“啊。为什么。”我大为惊讶。
“因为。我不觉得你有哪个方面能够超越我的女儿。”慕容萱说得毫不留情。
我愣了愣。刚要反驳。这时慕容萱却又说：“但是后來我调查了一下你的资料。发现其实你还是有一些过人之处。例如。对某些事情的坚持。这个。在现在的年轻人中已经很少见了。”
“姗姗从小到大就沒受过什么苦。这个你知道。所以。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儿将來会跟着别人受苦。沒有面包支持的婚姻是不稳定的。不过这一点我并不担心。姗姗自己很会赚钱。别说养活自己。就算养活一家人也绰绰有余。”
我有些不解。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到底愿意不愿意把漂亮女儿交给我。
慕容萱嘘了口气。又说：“知道吗。在游戏里。姗姗的表现众所周知。能够凌驾于她之上的。好像银月城只有你一个。这也是我允许姗姗跟你交往的原因之一。但是让我最终做出决定的却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
“什么事。”我和慕容姗姗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
慕容萱微微一笑。说：“那就是林凡这个傻小子间接的把三亿美金这么巨大的财产捐献给了慈善机构。当然。这个做法我并不赞同。天知道那些钱到底有多少能用到实处。林凡的这个举动也足以证明他很傻～”
慕容姗姗不禁嗔怪道：“妈妈～你就不能说得委婉一点吗。这些话我早就想说。我都忍住了。你现在却说了。”
慕容萱莞尔笑道：“你倒是很关心林凡感受!其实。这件事除了证明林凡很傻之外。还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并沒有野心。也就是上进心不是很强。”
慕容姗姗呆住了。心里直打鼓：完蛋。果然让妈妈看出來那是个不上进的家伙了。
慕容萱好笑的看着我和慕容姗姗的表现。笑着又说：“但是也恰恰是这一点让我同意你们两个继续交往。男人这种生物。野心太大并不好。无尽的会蒙蔽住他的良知。什么承诺都不再记得。当然。也会忽视身边的人。而林凡。他拥有实现那些野心的能力却并沒有去索取那一切。沒有人有资格说他低能。他只是不愿意让自己陷入那个漩涡而已。”
我顿时茫然。为什么不去拿那三亿美金。难道我真的如同阿姨说的一样。是闲云野鹤吗。
绝对不是。我也盼望能够登顶世界。在当年的wcg比赛上。我不是一直梦想着能够捧起冠军奖杯吗。在月恒的战场上。我不是努力组建骑兵队伍。期待着能够在热情飞扬的国战战场上挥师西进。一举征服印度和法国的主城吗。
其实归结起來还是一句话。我只是享受那个过程。至于结果。却也不重要了。但也正是这种性格形成了我懦弱的一面……面对着欣雨、陆雪涵和慕容姗姗一直难以抉择。
慕容姗姗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林凡不是低能。他比任何人都优秀一百倍。”
我目瞪口呆。在印象中。慕容姗姗这是第一次夸奖我。而且是一击必杀的夸奖。让我一时间无法接受。
慕容萱不禁莞尔。笑着说：“我知道。你不用那么强调。林凡不优秀。我的女儿也不会看上他。”
说完。慕容萱又看向我。说：“华天的黑手我会帮你们斩断。但是以后的路还需要你们自己走。虽然我很不愿意让你们接触这些隐藏在鲜明外表下的暗流涌动。但这些却都是你们迟早要面对的。我会有老迈的一天。也会失势。林凡。你的个性可能会让姗姗每天生活在快乐中。但却不能确保这种快乐能够一直继续下去。你和姗姗都太引人注目了。你们要学会保护自己。要学会以黑色的方式去解决黑色的敌人。明白吗。”
我点点头。好吧。回去就找风神冰神他们商量组建地下板砖队。以后看谁不爽就拍死谁……
慕容姗姗说：“妈妈。你难得回來一趟……别老说这种压抑的话題好不好。弄得我食欲都快沒了。”
慕容萱微微一笑：“好吧。那不说这个了。林凡。你陪姗姗吃饭。我出去打个电话。”
“哦。”
我应了一声。慕容萱起身走了出去。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慕容姗姗看我。我也看她。我说：“刚才阿姨说。你喜欢我……”
“我沒有。”慕容姗姗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那。阿姨要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废话。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当然都很好。”
“……”
我又说：“姗姗。现在我跟琳姐她们在飞马平原上做阵营任务。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慕容姗姗摇头道：“不了。我现在正在管理行会资源的事情。短时间走不开。就连练级的时间都不是很多。等金色黎明差不多攻陷飓风城时你通知我一声。我去参加最后的决战～”
“那。生命之城的那个任务怎么办。我包裹里的那两截羊皮纸还沒有交给生命之城的精灵大祭司呢。”
“嗯。那等你有空吧。就叫我一声。咱们一起过去。”
“好的。”
我忽然又想到五一回家的事情。很想告诉她。可是想了想。欣雨和陆雪涵两个人必定是要跟去。这两个人已经够多了。要是带上慕容姗姗的话。虽然锦上添花了。但我的父母却未必会那么认为。说不定。他们会误会我变坏了。勾引了那么多的漂亮mm回家。左邻四舍就要说闲话了。那么多清丽的美女集中在小镇里。那些人不眼红才怪。
“怎么。有事情要对我说。”慕容姗姗冰雪聪明。很快看出了端倪。
我迟疑了一下。道：“五一期间我不玩游戏了。回家一趟……”
慕容姗姗立刻眉飞色舞道：“那不是很好吗。我要跟你一起去。就当是出去旅游了。”
我面露难色：“可是。我已经答应带欣雨和雪涵一起去了……”
慕容姗姗直直的看着我。眼神有些迷茫。我一见这个情况。忙说：“好吧好吧。带你和她们一起去。”
按照以往的了解。慕容姗姗此时一定会笑着点头。可今天却例外。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还是不去了。欣雨和陆雪涵更加重要一些。我去了算是什么……”
我大感头疼。于是说：“那你想怎么样。”
“是你先答应陪我去你家乡。可是现在却出尔反尔。我还想问你想怎么样。”慕容姗姗有些激动。声音也稍微大了一些。她有些颓然。又说：“我知道。我不可能有你和欣雨那样一起的经历……”
我小声说了一句：“我倒宁愿欣雨沒有那样的一段经历。”
慕容姗姗看了看我。说：“对不起。”
桌子下。我摸到了慕容姗姗放在腿上的小手。满怀歉意道：“是我对不起。但是。姗姗你是幸福的。你知道么。”
慕容姗姗轻轻点头：“是我任性了。对不对。”
我反思之后。说：“你沒错。五一的时候。跟我一起去一次江南小镇吧。但有一点我要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沒有心理准备。”
慕容姗姗眨了眨眼睛：“是什么。”
我觉得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下定了决心说：“因为昨天跟家里通了电话。琳姐她们说雪涵是我女朋友。所以……你和欣雨。暂时只能委屈一下。就当我普通的同事。可以吗。”
慕容姗姗愣住了。过了一会才笑着说：“好吧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办。哼哼。普通女性同事会陪你回家么。真是欲盖弥彰。”
我唯有苦笑。这种一层纸一样的假象。在聪明的慕容姗姗面前就跟不存在一般。
沒过多久。慕容姗姗的妈妈的回來了。一脸的笑意。说：“基本上。姗姗你要求爷爷办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最多两个月。现在还如日中天的华天就会全面崩盘。华天的名号也会易主。这样一來。沒有大量财力的话。许飞也就不会有什么作为了。我已经安排了几个亲信的人保护姗姗。但是他们不会出现。你也不用在意。”
慕容姗姗很是不满：“妈妈。我最讨厌被人监视。你让那些人走。不然让我看到你。一定不会让他们好看。”
慕容萱无奈笑道：“沒有人保护你。我怎么能放心呢。都吃好了沒有。我下午有急事还得开车回上海。不能多陪你们了。”
我问：“阿姨这么急就要走。”
“嗯。以后你多关心一下姗姗。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
慕容萱的话无疑是把女儿交给我了。我顿时暗暗一阵欣喜。
慕容萱却又对她的女儿说：“姗姗。你拿着我的卡先下去结帐。我和林凡有几句话要说。”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面说。”
“你去就是了。别多问。”
慕容萱似乎沒有太多耐心了。慕容姗姗也不敢多问。只好下楼了。
慕容萱转身看着我。突然开口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一心一意对姗姗。要么离开她。我不希望有人玩弄我女儿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