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革当然不是悄悄说的,但也没有刻意大吼,只是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安静了,所以王革的声音就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一样。尽管这一刻安静仍然在继续,但除了钱志国他们这伙人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攥紧拳头,心头仿佛有把火在烧。
钱志国等人瞬间集体斯巴达了,他们这群人每一个都是社会精英,每一个都是人上人,从来都是他们享受着特权,从来都是他们去吼别人,没想到今天他们的特权没了,没想到今天他们被别人给吼了……
爱上上,不上滚!
钱志国嘴角就跟抽筋了似的抽啊抽的,他当了这么多年总警署署长还能没点儿暴脾气?
“走!”钱志国这一刻都忘记了做主的人是钱铎,他铁青着脸恶狠狠瞪着王革,大手一挥:“我们不去了!”
王革抱着胳膊,就那么冷冷的盯着他,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
没人来劝他,钱志国脸上十分挂不住劲,他怒气冲冲的一甩胳膊转身就走。
在他的想法里,他一个人走在前面,然后好多好多的人跟在他的后面,让那个该死的上尉见识一下一署之长的霸气侧漏。
多了钱志国不敢想,至少他刚才带着的副署长、助理署长、总警司、高级警司什么的,那都是他的手下,总得跟着他吧?还有那些有钱有势的社会名流们,钱志国维护的可是他们大家的利益,肯定也得跟着他吧?
但是……他怒气冲冲的走出十几步之后,猛然感觉哪里不对——如果有人跟着自己,为什么自己后背会冷风嗖嗖的呢……
不能回头!回头就是输了!钱志国急促呼吸着,这时他看到那些其他车上探出的脑袋。都在跟看傻逼似的看着他,钱志国气不打一处来,妈逼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也敢看老子笑话了?
“看什么看!”钱志国厉声怒吼。
往常他这么一吼。整个警署都不会有第二个声音。但是现在——车里车外都是传来一阵阵的低声哄笑。
“来人!”钱志国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招呼手下——到这个时候他还觉得自己不可能是一个人呢。但是回过头时钱志国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
他的身后空空如也,而之前跟他一起和王革闹的那些人,已经在宪兵们的指挥下跟其他公民一起往装甲运兵车里挤着,哪怕一身价值百万的衣服被挤得褶褶巴巴的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要啊!不要丢下我啊!”
说实在的王革真想把钱志国扔在这里算了,可谁让他穿着这身军装呢?更重要的是,还有好多老百姓看着呢……
王革随手一指一辆警用摩托:“上那车挤挤吧。”
钱志国呆了一呆,看看那辆警用摩托,骑着两个膀大腰圆的超人特警,倒是能挤一挤,可是这比起装甲运兵车来,显然是要危险多了……
“可是……”钱志国刚想跟王革再打个商量,门却已经关上了,王革没再理会他,直接下命令准备出发,驾驶员已经把火打着了,“轰隆隆”的装甲运兵车缓缓往前移动着。
“次嗷……”钱志国抹了把眼泪,毅然决然的拉住了那辆警用摩托,强烈要求:“我要坐中间!”
他怕速度太快了,把他给从后边儿甩出去。毕竟他是署长,两个超人特警还是给了他面子,把他像三明治一样夹着。当身后那个膀大腰圆的超人特警猛地往前一挤,把他重重的压在前面那宽厚结实的后背上时,钱志国气都喘不过来了……
车队已经启动了,随着总警署大院的院门徐徐开启,露出了外面正在和虫兽搏杀的机甲,二十台机甲已经奉命把门前清理出一片空白来,于是“轰隆隆”的装甲运兵车再次如同钢铁巨兽般咆哮着冲了出去。
防暴车和普通警车都是紧紧跟上,唯恐慢了会被甩下。尤其是普通警车,如果离开了车队简直就是被拔光了刺的刺猬,好肥美的一块肉。
警用摩托则是在两侧呼啸而过,协助机甲清理一些周围补位上来的虫兽,十台机甲在前打前阵,十台机甲断后,每隔一段路程就会调换一下,毕竟断后的要轻松一些,形成轮换也算是变相的休息了。
由于走的是同一条路,所以回去的时候基本没救到什么人,倒是也省却了停车的麻烦,毕竟这么长的车队一停一走都是很大的工程。
对于普通人而言,坐这么挤的车倒是还能忍受,上班高峰期的时候也跟这差不多了。但对于钱铎他们而言,这大概是他们长这么大最痛苦的一次经历。
钱铎被人粗鲁的顶在铁门上,有种被强暴了的错觉。钱铎攥紧拳头,流下屈辱的泪水:欲带王冠,必承其重,我忍……
“噢——噢噢噢噢……”
忽然一阵阵好似人猿泰山般的啸声此起彼伏的传来,声浪震耳欲聋,更夹杂着让人仿佛要窒息的错觉。
什么声音?钱铎顿时心都收紧了,他的两个保镖虽然也在这车上,但是因为人太多硬生生把他们挤得跟钱铎分开了,也不知道出了意外的话保镖能不能第一时间来保护他。
被夹在中间的钱志国吓得急忙回头看去,那声音是从后边传来的,只见在他们车队的后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几只硕大的虫猿!
这些虫猿身高至少达到了八米,一双又粗又大的前肢简直宛如华表石柱,小眼睛猩红猩红的,虽然也如同其他虫兽那样身上包裹着黑色皮甲,但是却在背上披着一根根又粗又长的银白色毛发。
它们奔跑起来的时候,大地都似在震颤,那形象简直如同老电影《金刚》里的无敌金刚,导致有些胆小些的司机方向盘都差点脱手,而这时王革的声音已经及时从步话机里传到每辆车上:“不要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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