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尸功的运转下,这颗飞头降脑袋上的冰霜,开始冒出白色的烟雾来。
我左手的手背上,饕餮之眼自动睁开,而这些白色的烟雾,也好似受到了某种吸引,自动向饕餮之眼中飞入。
犹如长鲸吸水,冰雪消融中,整颗脑袋的寒冰,渐渐散去。
这吸收进入身体的白雾,循着炼尸功的轨迹,在经脉之中流转,最终汇集到我的胸膛,变成尸气。
想不到,饕餮之眼还有这个功效。
这与饕餮之眼吞噬鬼气阴气,又是两个概念。
吞噬鬼气的时候,那并不是“我”在吞食,给我的感觉,反而是一只饕餮在疯狂的进食,只不过进食完毕后,我又会从饕餮身上得到尸气。
相当于,经过了一道手,饕餮是一手的,我得到的,是二手的。
但是现在,这冰雪融化成的尸气,饕餮却没有吸收,而是完完全全的让我吸收掉。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和古怪?
我想不通,可最起码明白了一件事,微然有救了——如果她还被冻着的话。
关于微然,我也问过花满楼,花满楼却笑着说了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这眼睛好可怕!”在我的旁边,附身白小舞的李瓶儿身体有些哆嗦,不敢直接看饕餮之眼进食的样子。
饕餮之眼天生就克制鬼类,她害怕也正常。
我悬着手掌,手掌下烟雾缭绕,里面还埋着颗狰狞的人头,感觉好像在修炼某种邪术一样,阴气森森的很是恐怖。
等飞头降表面的冰霜完全褪散,我的心口也传来塞满的感觉。
换作是谁都得伤心,那画相当于她的“房子”,现在这社会,随便烧掉别人的房子,谁不急呀。
我很尴尬,任由她捶打我的胸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她打了好一会儿,我这才问她:“你那画……被烧的话,你没感应?”
她边哭边不依不饶:“呜呜,我现在是附身状态……怎么感应?你赔我!呜呜!”
“好好好,我赔你!我赔你!”我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先应承下来,至于怎么赔,拿什么赔,已经不管那么多了。
我又是安慰又是赔礼道歉的,说了半天好话,李瓶儿终于不哭了,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挠了挠脑袋,很是不好意思。
“那你,现在怎么办?”我看了看天空,说:“等天亮了,你会不会出事?”
“我白天可以暂时藏身于这副身体,晚上才能出来。”李瓶儿幽幽的说:“但是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好,好,我保证。”我抹了把冷汗,答应她。
等她心情终于平复,我又问:“那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以后怎么办?”
“你画给我,你烧的,只有你画出来,我才能够寄身。”李瓶儿说出了解决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
万事万物都有因果。
我种的因,我必须承担这个果。
“意思是,我照着那幅画的模样,画出你原来的样子,就行了?”我问。
这倒是简单。
虽然我绘画功底丑,可只要买本相同的《金瓶梅》,依葫芦画瓢,一点一点的来,花个几天时间,我还不信画不出来。
大不了我找个画家指导我画。
“没那么简单。”李瓶儿翻了个白眼:“你先把画给画出来再说。”
好吧。
我本打算招呼李瓶儿去车上坐着,猛地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小红呢?
那小屁娃娃,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围着服务区找了一圈,很快就在远处的零售店里找到她——她正把零售店弄得乱七八糟,货架也全部给推翻,各种食物洒得到处都是!
然后她坐在地上,正在一根一根的撕火腿肠喂雪蛛呢!
一个喂,一个吃,两个玩得很嗨。
这熊孩子!
我气得走过去,一把将她拎起来,先给她屁股两巴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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