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合川去公言接温玉华下班。
只是等大楼里的人都走光了,也没见她出来,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状态。
路旁,灯亮了。
林悠悠从大楼里出来了。
她伸着懒腰,接过男朋友递过来的头盔,“今晚我要吃红烧肉,你家乡的做法。”
她撒娇,语气亲昵。
正聊着,她抬眸见路灯旁边一男子长身玉立,轮廓景绰。
她拍拍男友的肩,“你去那儿。”
男友驾驶摩托车在路灯旁停下。
“林总?”
她挥挥手。
林合川抬头,对她有些印象。
“我是林悠悠,玉华姐的同事。”
林悠悠自我介绍,又问他:“你等玉华姐吗?她今天下午请了假没过来,你不知道吗?”
林合川眉头一拧,“请假?”
“是,说是一个朋友生病住院,没人看护,她去了。”
林合川抿着唇,点点头,“谢谢。”
而后大步进入车内,疾驰而去……
回林家,已不见温玉华踪影。
孙姨说,她早晨急匆匆上班,便再没回来过。
林合川心中暗道不好。
昨日的那个眼神萦绕在他心头。
决绝、别离。
温玉华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他又去了金悦府,路上给温玉华打了十几通电话,从一开始的无人接听到最后的手机关机。
她是在躲着他?
男人踩下油门,汽车飞驰而过。
到了金悦府,他敲门,开门的却是齐星晚。
“玉华回来了吗?”
齐星晚摇头,有些错愕,“前天玉华姐说要去陪林奶奶,就再没回来过。”
她说着,屋内姜榴问她,“齐星晚,你吃溏心蛋还是煎蛋?”
“溏心的。”
她喊一声,又转头问林合川,“怎么了?玉华姐出什么事了?”
“没事。”
他握着拳,欲言又止,“总之她回来,你通知我。”
林合川又走了。
这一遭实在莫名其妙。
这时姜榴凑过来,问她:“谁啊?”
“没谁,推销的……”
她眼神飘忽,忙将门关上。
姜榴望着她,“真的?”
齐星晚遭不住这种审视,扯开话题,“当然。玉华姐今晚回家吗?要不要给她订一份?”
“不清楚,刚刚给她发了消息,没回。”姜榴抱起碳球亲了亲,“待会儿我再给华宝打个电话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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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悦府出来,林合川无处可寻了。
他坐在驾驶座上,沉默着,凝望着虚空。
公言,老宅,金悦府,她都不在……温玉华能去哪儿?
寂静的夜为男人蒙上一层阴翳。
他沉着脸,拨打电话,依旧是关机。
略一思索,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明的轮廓。
男人不再犹豫,调转车头向城西开去。
城西,人烟罕至。
路旁,是大片碧绿的玉米,已长到一人多高。
月光洒下,毛茸茸的叶子随风摇摆。
林合川绷着脸,迈巴赫疾驰而过,扬起尘土。
远处碧蓝夜空,一缕长烟笔直,又在高空聚在一起,团成乌云。
那是帝都火葬场,旁边就是墓园。
温玉华的母亲就葬在那儿。
十分钟后,黑色迈巴赫停在城西墓园门口。
墓园大门已被锁上。
他下车,面色焦急,拍门大叫,引得门内狼狗嚎叫。
“谁啊。“守夜的老头打着手电筒晃了晃他的眼,“谁?干什么?”
林合川略一遮挡,耐着性子问:“请问今天下午有个女孩来过这里吗?她走了吗?”
顿一顿,他比划着,又道:“大概一米七左右,长得很漂亮。”
守夜老头站定,打量着他,“来了,刚走。”
“往哪儿去了?”
“那。”
他指了指路,将手电筒移向别处,“她走着离开的,你慢慢就能追到。”
“好,谢谢您。”
得到确切消息,林合川忙不迭,说不完整一句话便离开了。
林合川担心看不到温玉华,将车灯全部打开。
黑夜里,他细心寻找着那抹身影。
不久,林合川瞥见一抹纤细的轮廓。
他心里急躁,一踩油门,车头横亘在女人面前。
温玉华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阿玉。”
她抬头,看见失魂落魄的林合川。
男人很焦急,急匆匆下车,又急匆匆抱住她。
“你怎么独自来这里?不要命了!”
正因为心急,他的语气也不太好,训斥她。
温玉华环顾四周。
这地方是大片大片的青纱帐,附近又有流浪汉四处流窜。且最近的派出所在五公里之外,要是真的出事,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温玉华呆愣地被他抱着,一股难耐的酸涩又冒了出来。
“我,我想我妈妈,来看看。”
她这话让林合川的心肠软了下来,软糯糯的。
男人捧着她的脸,“下次再来,叫上我,我陪你一起来看岳母。”
“嗯。”
温玉华点点头,可明显心不在焉。
林合川还是想问她,是不是有事瞒着他。
可当他看到她空洞的眼神,心头好似被人剜了一块肉,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从城西到市中心,三十分钟的路程,两人便沉默了三十分钟。
“金悦府,还是回林家?”
车停在了岔路口。
“金悦府,我想阿榴了。”
女人很疲惫的模样,将头靠在窗户上假寐,半点眼神也没分给他。
林合川被冷落,心中不由得生出股寒意。
他有很多话要问温玉华,可又被女人拒人千里的气质噎在喉咙里。
车停在金悦府门口。
“玉华,明早我接你去上班?”
温玉华似乎没听到,没回应他。
林合川沉着脸,目光怔怔望她背影。
半晌,他收回目光,拨通号码,“查一下太太今天去了哪儿。”
微微一顿,他又道:“算了,不用查了。”
他保证过,不会干涉温玉华的决定和**。
挂断手机,男人坐在车中徘徊,不愿意离开。
黑暗中,温玉华静静伫立在门前。
她看着林合川纠结,看着他焦灼烦躁,再看着他失望地离开。
蓦然间,泪水已打湿眼睫。
女人的心像是被泡在了硫酸中,一股紧迫的烧灼感遍布全身。
温玉华爱他,可不敢赌。
若是确定真相与萧珍珠有关,她不能确定林合川是会支持她,还是会选择萧珍珠。
她知道他心软,不想让他为难。
静默片刻,看见林合川的车子拐过街角,她这才转过身。
夜空星光点点,明月高挂空中。
明日又是个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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