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火蚁王,其颚齿之毒,犹如蛇蝎,皮肤被咬,痛楚如火烧,生不如死。”
“此乃兵蚁王,此蚁身形虽小,却嗜肉如命,啃噬不止。”
“我将这两只蚁王分别置于这三人身上,火蚁置于这臭小子身上,兵蚁置于他爷爷与这个蜂农身上,它们便会释放信息,引来更多的蚂蚁,缓缓噬咬。”
“不久,他们身上便会爬满蚂蚁,直至把他们啃食殆尽,仅剩白骨!”
萨尔汗·帢彡于掌心托着两只蚂蚁,向刘家女详述其“噬蚁之刑”,意图以最残忍毒辣的手段,清除他们所缚之人。被缚的蜂农闻言,心惊胆战,拼命大叫:“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与他们素不相识,毫不相干!”
刘家女闻言冷冷一笑:“原本是并不相干,但你已目睹一切,便是有了。”
言罢,他看一眼手下,吩咐道:“把他的嘴给我封上!”
一名黑衣人迅速上前,堵住蜂农的嘴,蜂农怒目圆睁,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却再也不能发声,只能听任命运的安排。刘家女随即转向孤鹤雁,问萨尔汗·帢彡:“帢彡,为何不把这只兵蚁放到这个臭小子身上?”
萨尔汗·帢彡阴险一笑:“刘爷,您不是想他死得更痛苦、更不堪吗?”
刘家女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是啊。”
“那便是了,刘爷。”萨尔汗·帢彡得意道:“兵蚁所过之处,皮肉无存,但虽食肉缓慢。火蚁噬咬,虽痛苦却不会致命。兵蚁吃完这两人,就会爬向他继续啃食。让这个臭小子清醒地看着自己的爷爷被蚂蚁啃食殆尽,仅剩白骨,最后自己也会紧随,您说,他的感受会怎样?”
“一个是他的至亲,一个却是无辜之人,两个人皆因他而死。刘爷,还有比这更痛苦的死法吗?”
“哈哈哈,好,妙极!此法最合我意。”刘家女闻听连连点头。
萨尔汗·帢彡与刘家女谈笑风生,好像他们不是在说一场惨剧,而是在说一道佳肴,令人不寒而栗。孤鹤雁闻言怒目圆睁,冲两人怒吼:“畜生!禽兽不如!有本事冲我来,为何要牵连无辜?你放过他们!”
萨尔汗·帢彡看了一眼刘家女,刘家女阴冷一笑:“哼,臭小子,你现在知道疼了。你放火烧我府宅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来茶溪镇,你也不打听打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今天就要你付出代价,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孤鹤雁愤怒地仰望苍穹,惊奇地发现,天上有一块方毯一般的白云,规整得令人难以置信。然而,此时的他已无暇顾及,他心中焦急万分,目光焦虑的于四周搜索,探寻着绝处求生的一线生机。蓦然,几只花间穿梭的蜜蜂吸引了他,让他眼前一亮!
这些蜜蜂当中,一只蜜蜂头顶隐似一个佛陀,孤鹤雁心中一闪:“真是乃天不亡我,阿弥陀佛!”
此时,刘家女一伙正在架起篝火,炙烤那些死去的狼狗。一名手下恭敬地捧上一块烤好的狗肉:“刘爷,你先请。”刘家女拿着狗肉,走到身上已经爬满蚂蚁,身子痛苦扭动的顾长世和蜂农身旁,满意地扫视一眼,随后走向孤鹤雁。他得意的啃下一大块肉,嘴里哼唱着:“为救李郎离家园……”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孤鹤雁却似乎无感身上火蚁的噬咬,面如佛祖般入定,他眼睛直盯盯盯着刘家女,嘴唇不断翕动,口中默念着什么。刘家女颇感诧异,正欲招呼萨尔汗·帢彡过来看,却突闻耳边一阵嗡嗡声,他随手一拍,惊得一跳:“马蜂,哪来的马蜂?!”
再看刘家女的脸颊,已经肿起一个红包,刘家女摸着自己的脸颊,正自狐疑纳闷,却见萨尔汗·帢彡他们也纷纷起身,躲闪拍打,场面异常混乱。
“哪来这么多蜜蜂?!”有人大喊。
刘家女望向山谷,但见山谷之间,到处都是嗡嗡的蜜蜂,一名手下惊慌失措地指着山谷间散落的蜂箱大喊:“是蜜蜂,蜜蜂从蜂箱里跑出来了!”
刘家女此刻再也笑不出来,他无暇顾及他人,丢了手中的狗肉,开始拼命躲闪那蜂拥而上的蜜蜂!
萨尔汗·帢彡突然如梦初醒,手指孤鹤雁道:“是他召唤过来的!是那小子在使坏!”
众人闻听,这才发现,孤鹤雁双唇翕动,于其中发出蜜蜂振翅般的嗡嗡声,那声音越来越强,越来越大,仿佛一时间把天下所有的蜜蜂都召唤了来,无数蜜蜂,遮天蔽日,蜂拥而至,让人心生恐惧。
“快想想办法,帢彡!”刘家女大喊。
“莫慌,看我的!”萨尔汗·帢彡举起蛇杖,欲起念咒,召唤神鸟来破敌,但为时已晚。
孤鹤雁突然张嘴大喊一声:“驭音心经,驭音心经,驭我潜能,驭我潜能,驭我灵升!”
话语刚落,便听天空隐似一声霹雷,山谷间隐现几条云龙的身影,云龙带着蜜蜂,如影随形的扑向刘家女等人。刘家女不禁双手抱头,尖叫着,妄图寻找一个安全的避难之所。但是,他跑到哪儿,蜂群却追到哪儿,令他逃无可逃。
萨尔汗·帢彡别说念咒,他的嘴已经不敢张开!蜂群舍生忘死的冲向他,甚至直冲进他嘴里。萨尔汗·帢彡见状不妙,夺路而逃。可他慌不择路,一头撞进灌木丛,被里面的藤蔓缠住。萨尔汗·帢彡在里面来回冲撞,精疲力尽,最后,瘫倒在灌木丛中!
蜂群却如潮水般涌来,继续蜂拥而至,层层叠叠压在萨尔汗·帢彡身上,将萨尔汗·帢彡淹没。
山谷间的惨况仿若震动苍天,但听晴空一声霹雳,风云突变,山谷间突然下起大雨,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山谷。三人身上的蚂蚁皆都被冲去,顾长世不禁仰望苍天,如久旱的大地一样喜沐这场大雨。
大雨下得如此之大,大的三人几乎目视不见,呼喊不见。
孤鹤雁试着动了动,发现黏胶俱去,手脚已能动,于是他用力一挣,身上绳索尽断。孤鹤雁无暇多想,他快步来到爷爷和蜂农身边,为他们切断绳索,解开束缚。顾长世经历这生死一劫,情不自禁张开双臂,在大雨瓢泼中双膝跪倒,蜂农也是不住地磕头如捣蒜!
孤鹤雁赫然发现,于这瓢泼大雨之间,天空之上,那块方毯状的白云,仍在!可他依然没有心思考虑这个,孤鹤雁拉住爷爷大声急问:“爷爷,你没事吧?”
顾长世一抹脸上的雨水,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与喜悦:“没事,爷爷没事,哈哈哈,这真是天意,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呐!”
孤鹤雁见两人没事,便道:“爷爷,你们先这儿待着,我去追刘家女。”
孤鹤雁寻到刘家女,长出一口气。刘家女为了脱困,跳上一匹马夺路盲奔。谁料,那马儿被蜂群蛰咬,慌不择路,失蹄坠崖。刘家女连人带马,摔得粉碎!
孤鹤雁回头再找萨尔汗·帢彡,找到他发现他还剩一口气,面目全非,整个脸肿的肉球一般。孤鹤雁厉声喝问:“萨尔汗·帢彡,你助纣为虐,死有余辜,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唔……嗯……唔……嗯……”萨尔汗·帢彡近乎呢喃的说着什么,但孤鹤雁却无法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孤鹤雁也不再询问,他夺过萨尔汗·帢彡手中的蛇杖,手起杖落,萨尔汗·帢彡尸首分离!
孤鹤雁狠狠朝那尸首吐了一口:“畜生,活该你有今日下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语,孤鹤雁闻听身子一震!他急转身,惊见一名俏尼姑立于身后!
“你是谁?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孤鹤雁惊问。
俏尼姑微微一笑:“施主莫惊,我乃此地寂照庵大和尚,法名慧尼。”
“非是我突然出现,只是施主心有所羁,未曾留意罢了。”
“哦,原来是寂照庵庵主,阿弥陀佛。敢问庵主来此何事?”
“哦,本庵养了很多蜜蜂,用作平时补养。适才见蜂群倾巢而出,迟迟未归,遂来查看。”慧尼说着轻叹一声,看向满地的蜂尸:“谁料它们竟殒命于此。”
孤鹤雁闻听愧疚道:“对不起庵主。我不得已召唤蜜蜂,助我解困,不想用力过猛,害死了它们。”
慧尼闻言脸一红,轻声羞涩道:“施主说话真是有趣,用力过猛,倒说得让人好生喜欢。”
孤鹤雁闻听心中一凛,心中暗道:“这尼姑说话怎么像动了情愫一般,难道她并非遁入空门?”
孤鹤雁于是双手合十,愧疚道:“罪过,罪过。不知该如何补偿贵庵才是。”
慧尼柔声道:“我庵少了蜜蜂,但也不至非要拿施主过问。只是没了补给,家里又缺少米面,但不知施主能否出手相助,帮忙磨些谷面?”
孤鹤雁闻言,欣然应允:“自当效劳,以解吾心中不安。”
孤鹤雁于是驭音传声,召唤蘑菇,这时却发现,头顶那块奇异的方毯云,已经消失不见。
与慧尼回到山谷,见爷爷已经帮自己和蜂农敷好了药,正等他回来,孤鹤雁便为双方介绍:“这是寂照庵的庵主慧尼大和尚,这是我爷爷,这是这里的蜂农。”
“阿弥陀佛。”双方互道敬重。
慧尼合手道:“我看诸位受伤,不如便到我庵中疗伤吧。”
蜂农闻听摇头:“不必了师父。我一生心血之一炬,遭遇这无妄之灾,官府知晓还会加罪与我,唉,我还哪有心思安养!”
孤鹤雁闻言,便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递给蜂农:“因我之故让大叔饱受牵连,我心实属难安,这些银子大叔且拿去逃命吧。”
蜂农接过银子,连声道谢。
孤鹤雁与爷爷收拾行装,随同慧尼前往寂照庵,谁料,此行竟引出一段是非难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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