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冈市身为日本大都市圈之一“静冈滨松都市圈”的组成部分,最近这段时间可是看够了大阪和东京的笑话。
市政府和警视厅高层表面上嘻嘻哈哈感谢友市抬一手,私底下还是很重视治安管理,巡逻和治安检查的力度都加强了两个档次。
一连几天无事发生,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往盆骨里放了放,就有人在他们头上拉了坨大的。
入夜后有人在相模湾燃放烟花,时间持续了整整十分钟,等热海警察赶到现场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正是旅游旺季,而且没造成危害,也不怪他们。
但特么,大半夜不睡觉去炸伊豆山就过分了,而且还把伊豆最具影响力的兴亚观音院给炸了。
这已经不是骑在热海市政府头上拉屎了,这简直是把他们的脸皮扯下来塞进吸粪车倒进化粪池——面子里子都是屎!
尽管兴亚观音院的地位不如东京的靖国神厕,可这么大的爆炸案,连人带骨灰和建筑都给炸上了天,已经是可以引发全国轰动的大案了。
高层已经可以想到等消息传出去后,海对岸的兔子和棒子会怎么嘲讽了。
哟,脚盆鸡桑,听说昨晚热海天上掉下来一个微胖男孩,是不是真哒?
唇亡齿寒的道理懂的都懂,东京市政府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加强了厕所的警备力量,生怕里边心心念念守着的屎被人给塞鞭炮炸了。
好在,昨晚也就伊豆山被炸秃了,其他地方无事发生,只有热海市受伤的世界·一日限定版达成了。
……
又是一日清晨,路明非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胸口,沉甸甸的,软乎乎的。
睁开眼,下意识朝偏边一扫,发现绘梨衣还躺在被窝里,双手抓着自己的手放在脸庞,轻微的呼吸打在手心。
手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昨晚炸掉鬼冢后,绘梨衣果然没再做噩梦,看恐怖片都有胆了很多,坚持到三分之二差不多到全片**的部分,才缩进了自己怀里。
脑海中回想着昨晚少女那又菜又爱玩的模样,再看看现在她甜美的睡颜,路明非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前世相遇太晚,今生,可得好好补回来。
“啪——”
一根毛绒绒的尾巴拍在了他的肚子上,将路明非发散到了十年后的注意力重新勾回。
“怎么了小鸟游?”
他看着趴在自己胸口居高临下俯视的小胖猫,发问的同时顺便把旁边拿自己的手指甲当磨牙棒的笨蛋凸守给拎起来丢到一边。
“喵——~”
小鸟游直勾勾盯着路明非,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喵喵”叫了几声后开始用大脑袋蹭他的脖子,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路明非有点不明所以,但很快,被丢到一边的凸守屁颠屁颠跑回来想要继续找磨牙棒,被小鸟游一尾巴抽翻,爬起来学着姐姐的样子开始仰头晃脑卖萌,便明白这两只小笨猫在打什么主意了。
“想阿泽了是吧?等着。”他坐起身,小心把手从绘梨衣手中抽出,搂着两只沉甸甸的猫走出门,坐在廊下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面。
两只混血猫在他面前表现的倒是很通人性,被放下后就安安静静蹲在腿上,看他表演。
路明非微微闭眼,回想着过去和阿泽见面时的感觉,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自己”的片段。
冰天雪地,螺旋桨的噪音,轰然的爆炸,少女的哭泣,以及倒在风雪与血泊中的瘦小身影……
在他的视角逐渐与血泊中的少年重合时,有个声音在他侧边响起:
“哥哥,找我什么事啊?”
睁开眼,右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依旧是低调奢华的黑色晚礼服,黑色的短发用了大概两斤的发胶塑形,精致的脸蛋又帅又漂亮,眼睛永远是流淌着淡淡的金色。
怎么说呢,和前世一样臭美,喜欢把自己和蕾娜塔捯饬的很好看,然后带着她出去逛街,享受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说话,安静蹲在他腿上的两只小胖猫就“噌”的一下,弹射起步直接冲向了嘴角带笑的臭弟弟。
小鸟游猫在空中,还不忘抬腿把试图和自己争宠的凸守给踹开。
路鸣泽呵呵笑着接住飞扑而来的小鸟游,纤细的手臂很明显地往下一沉,脸上的笑容多出了几分无奈和惆怅:
“小鸟游,你怎么胖了这么多,我记得你是高贵神秘的暹罗猫,而不是喝凉水都长肉的橘猫啊!”
“喵?”小鸟游歪着头卖萌,用舌头舔他的手,眼神清澈而愚蠢,像是在说自己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什么也不知道。
另一边,没能被宠信的凸守在旁边急得喵喵叫,爪子不停扒拉路鸣泽的西裤,于是他又伸手将它也搂起来,笑着俯身亲吻它们的脑袋。
“也许我应该买两个宠物跑步机,让木村浩督促你们每天跑步减肥了。”
“看你们这胖呆呆的模样,真是让我难过,就不能向零学一学身材管理吗?”
路明非在一旁听得好笑:“你就不怕零知道你拿她和猫比生气?”
“不怕。”路鸣泽抬头,眼里满是肯定:“她不会。”
“啧,人小鬼大。”路明非也没说什么,在两只笨猫头上揉了下,便起身回房:
“好好陪陪它们,也多陪陪零,她一个人很孤单。”
路鸣泽逗猫的手不停,目光追随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声音扭捏的有些做作:“人家也很孤单呢,哥哥。”
路明非回眸斜了他一眼,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等着!”
话落,拉门重新合拢。
门外,被强行召唤出来的路鸣泽举着两只猫,嘴角带笑。
门内,路明非方才还算柔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有金色的火焰在蔓延。
……
早餐过后,路明非带着绘梨衣返回东京。
木村浩领着仆妇们列队送别,路明非冲他们点点头,一脚踩下油门,在引擎轰鸣声中沿着山路下行。
绘梨衣坐在副驾驶,虽然吃饱喝足但看起来并不高兴——
她没能和凸守、小鸟游告别。
那两个毛孩子在她被路明非唤醒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后视镜。”
路明非注意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轻声提醒一句。
绘梨衣闻言看向左侧后视镜,发现在黑石官邸屋顶,有两只胖乎乎的暹罗猫正在探头朝这边打量,其中一只还在招手,像是在跟他们告别。
看到这一幕,绘梨衣的心情又变好了,手伸出窗外挥了挥。
另一侧的后视镜,路明非看到的景象与绘梨衣并不完全相同。
凸守和小鸟游依旧在房顶,但除了它们之外,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男孩,他坐在屋檐顶部,握着小鸟游的爪子轻轻挥舞。
而在他侧后方,有一团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到的朦胧黑烟静静漂浮在空中,身材傲人相貌倾城的女忍者正双手抱胸,目光时而落在车上,时而落在前方的男孩身上。
距离有点远了,路明非看不清,那漂亮女忍眼中的身影,是否与自己看到的一样。
……
东京。
蛇岐八家的人马已经大规模朝着日本海沟转移。
明天就是下潜送葬的环节,马虎不得。
联通出海口的铁穹神殿内,一艘接一艘的“渔船”驶出船坞,顺着河道一路漂流。
这些是负责在任务海面周边警戒的关西支部。
负责战斗在第一线的关东支部昨天早已出发前去熟悉战斗环境,只剩下部长、组长以及部分成员留守关东。
源稚生在执行局长办公室内看着风火山林四组的作战预案,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漏洞与不足。
但这玩意儿越看心里越没底。
毕竟要对付的是白王,是日本混血种的神,计划再怎么周全也总是会有意外。
眼下蛇岐八家已经把能动用的武器全部带去了日本海沟那边,卡塞尔学院装备部那帮疯子也提供了最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为了这次任务,双方半个多世纪以来,头一次合作的如此彻底。
昂热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一个乐意下潜的热心肠。
干掉秘党领袖和加图索家族继承人的机会近在眼前,只要明天有人在潜水器回收器械上动一动手脚,他们便会永远交代在八千米之下的深海。
所以,为防意外,明天他将全程守在绞盘附近。
就是不知道,昂热能否在天明之前,凑齐下潜的三人小组。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有点多余了。
成田机场,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帅气的男人走下飞机。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打扮略有些复古,但架不住身材好长得俊,尤其独自一人乘坐国际航班身上只背了一个包,看上去像是出门旅游的富二代。
又一次婉拒了某位貌美女子的邀请,程霜繁离开出入境大厅,目光落在机场外的一辆玛莎拉蒂上。
黑色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须发皆白却依旧痞帅的脸。
“校长,好久不见。”程霜繁笑着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霜繁。”昂热笑着回应,招呼他上车。
“竟然是您亲自来接我,当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程霜繁俊朗面容上浮现出些许复杂的笑。
“没办法,现在执行部那么多人,能腾出手又愿意来救场的S级就只有你了。”
昂热声音倒是显得洒脱,好似对其他分部阳奉阴违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卡塞尔学院的S级执行官都是很忙的,经常都是连轴转忙的脚不沾地,只有那些靠着刷业绩和关系晋升的才不会被寄予如此厚望与重担。
而程霜繁是实打实的实力派,昂热看着成长起来的,自然相信他能在下潜任务中帮上大忙。
“哪里,我也只是为了不让家乡殃及池鱼罢了。”
程霜繁客气笑笑,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小日本不辞辛苦跑来做这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
还不是因为白王复苏会切实影响到自己的祖国。
而且,校长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会在任务结束后告诉他当年那个人失踪的真相。
不过……
傻逼日本分部,傻逼蛇岐八家,还有那个导致白王复苏的罪魁祸首傻逼橘政宗,卧槽你们的马,还有你们祖宗十八代。
在心里问候了一圈蛇岐八家的族谱,程霜繁继续笑着和昂热交谈。
“听说中国分部打算把你分配到华东支部,具体负责哪块地方?”
程霜繁也是老执行官了,大大小小任务出过上百次,根本不需要昂热多说,等到了岩流研究所再讨论任务细节也不迟。
“闽省。”程霜繁报出了一个经常出现在老广餐桌上的地名。
“好地方。”昂热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显然这个结果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卡塞尔学院本部对世界各地分部的控制力逐年降低,校董会和秘党元老会的家族所在分部基本都是他们的一言堂,日本分部更是出了名的叛逆,现在还处在薛定谔的离职状态。
中国分部算是比较配合本部工作的,虽然因为遭受本土混血世家的打压,能做的其实很有限,但在人事调度等内部管理的事务上,卡塞尔学院本部也不会随意插手。
否则这些常年被混血世家鄙视看不起的混血种真的会分分钟掀桌,口中大喊着草拟的马,转投混血世家的怀抱。
日本分部,秘党惹得起,断脊之犬也敢狺狺狂吠,昂热过去扇一巴掌就老实了。
但中国分部,秘党真不好随便招惹,卡塞尔学院想要在国内开展工作还得靠陈家和中国分部联手运作。
“最近学院的注意力一直在川蜀那边,闽省那儿有什么异常吗?”
“我没正式上任,工作还没来得及交接,只是听说在沿海那一带疑似有纯血龙族出没,还伪装成了人类。”
程霜繁说了点自己知道的情报,他是秘党的猎人,这次调任华东分部也没打算换岗,等此间事了就回国组建新的狩猎团,在国内狩猎纯血龙类。
提到纯血龙类,昂热眼底便来了兴趣:“几代种?”
“不好判定,从其行为分析来看,很弱。”程霜繁是老猎人,根据资料就能判定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目标其实是个鶸。
估计是个血统次到没边的。
飞往日本之前,他就让闽省执行局的人多加留意,准备将其列为狩猎团成立后的第一次狩猎对象。
“对了校长,这次下潜任务除了我之外还有谁?”
“我,还有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
“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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