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外一边,吕总带着已然微醺的缪可言,回到了江南家园的小窝。
这当然是学姐再三坚持的结果。
虽然如今的缪可言,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资金买下任何一栋江城豪宅,但被酒精熏染的她,第一反应永远是凑到吕锦程耳边,呢喃着告诉对方。
“我要回家。”
“回家.”
“好,再稍微等会,我们回家。”
门外是四月温柔的晚风,男人声音和煦,挽着缪可言坐上等候已久的商务车。
语调同样温柔。
江南家园小区。
“今晚干嘛喝那么多?”
“我先去换衣服。”
一进屋,缪可言便把外套丢在了沙发上,脚上只踩着一双拖鞋,侧身溜进了房间。
“你看不出来?我现在压力好大啊.”
“怎么了?”
过了几分钟,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吕锦程没听到回应,于是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黑暗里一片漫山遍野的玫红。
自从出道之后,本就精致的缪可言,在保养上更是进化到了几乎全方位无死角的精致。
短短几个月内,她的肌肤仿佛比之前又白出了一个度,中间点缀着一件质感非常高级的暗红色蕾丝睡裙。
赤着脚,光着腿,反正天气允许,身上不需要多余的其他东西。
V领蕾丝边完美诠释了纯欲二字,男人放下手机,干脆从上到下打量过去。
裙摆间红与白跳动不停,大腿根若隐若现,香肩美背线条展露在外面,锁骨上大概能放下一二三四几个硬币。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他文化有限,脑海中只能浮现出有限几句,古人用于描述这个场景的话语。
但都比不上现代人的直接。
真他妈的漂亮!
古人看到的场景,能比得上此刻妙妙的万分之一吗?
“拜托,你决定出钱投电影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压力了好不好。”
“动不动八位数压在头上,人家怎么可能没压力!”
万众瞩目的女明星,在一片漆黑中环住了他的脖颈,言语中送来绵绵热吻。
“而且上来就让我演女主角,你就这么放心?你怎么想的?还好没有投资方,不然人家肯定要指指点点。”
“我一直觉得你演戏挺有天赋的啊。”
吕锦程坐起身来,目光伸向了缪可言裙摆下的一抹雪白,笑着开口说道。
“真的假的?”
缪可言抬起头望了回来,喜滋滋地反问,目光中尚有一丝疑虑。
“真的啊,你要是去甄嬛传演个什么妃子争宠,绝对不用提前排练,足够天然本色出演。”
“讨厌!”
卷发少女俏脸一红,扭过头去。
她才听出来吕锦程这家伙是在调侃自己。
“放心啦,《汉山行》这个电影卖点不在于女主角,需要的演技没那么高难度,脸蛋够好看,出道作老老实实当个花瓶,没问题的。”
“演技嘛,进了圈慢慢打磨就可以。”
吕锦程笑着捏了捏学姐的脸颊,和盘托出对她的未来规划。
花瓶女主角,其实是流行电影相当重要的必备元素之一。
不然看看那些初入行的“某女郎”们,被张导万里挑一从人群当中选出来,谁能拍着胸脯说自己刚走入荧幕,就有通天彻地的牛逼演技?
不存在的。
还不是靠着一张张迷倒万千男性的青春俏脸。
至于演技,以缪可言的肢体能力和天赋,再差也不会比不过流量明星。
这一点,吕总有着十足十的信心。
“这样,现在你把我当成导演,我来缓解下你的紧张情绪。”
“啊好吧。”
缪可言樱唇轻抿,亮晶晶的眸子径直盯了过来,像极了窗外繁星点点。
“裙子太出戏了,容易走光,你先去换身衣服。”
男人突然正经起来。
“你来看嘛.换成哪件?”
缪可言跳下沙发,噔噔噔几步跑进卧室,衣柜门被拉开,声音从远处传来。
“清纯一点,中学校服有没有?”
“谁会把校服拿过来啊!而且谁说校服就清纯了,好了,我想想办法。”
她还真有办法。
说起来,JK制服不也是隔壁国家的高中校服嘛。
效果都差不多。
几分钟后,缪可言像是选好了服饰,为了保持神秘,还拉了一下房门,保持虚掩。
“快点快点,怎么这么久!”
吕总突然萌生了一丝期待感。
见惯了电视镜头里缪可言妆容精致,风情万种的范儿,还真是好久没看过她打扮成青春少女的样子了。
很快,清纯可爱的JK制服版本缪可言,出现在吕锦程面前。
“你啊你平时也不穿,买店里的最新款干嘛?”
男人直勾勾望着学姐,全程目不转睛。
为了迅速入戏,她可是隆重全套搭配。
不仅穿上了【探花定制】店里的新款JK“不落月”,温柔美丽的蓝格子包裹全身,还在小腿上套了双白色过膝袜,换上了黑色小皮鞋。
“买来试试呗。”
缪可言双颊绯红,仿佛被戳中了某种心思,小声说道。
实际上,超过170cm的女孩子,在选购JK制服时,是存在尺寸焦虑的。
这个群体无论是气质还是风格,天然就不适合39cm的均码格裙,因为腿太长容易走光,只能选择42cm或45cm的特殊款式。
至于缪可言为什么一定要入手
答案显而易见。
作为吕总最早用来变现的金元宝之一,主营JK制服的探花定制淘宝店,很容易被自家头牌理解成老板的个人爱好。
JK制服,还有丝袜用品店。
他一定是喜欢看别人穿这些!
“吕导,我这身衣服还可以嘛?”
缪可言一脚踢开小皮鞋,蜷着腿,坐到了吕锦程身边。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她还特意翻出来一副金丝框架眼镜,专门用来搭配。
制服上的领结端端正正,衬衫领子雪白,系起高高的马尾,眉眼中,还真有几分纯情少女的味道。
“行,你去对面坐,那咱们就来试试戏。”
“没问题!”
缪可言坐直身子。
“接下来你听好,我会让你做如下几个动作,你试着代入一下.”
吕锦程一本正经地说着。
他毕竟看过不止一遍原作,脑海中躺着完整剧本,随口提问了几句关于女主角的问题。
客厅的吊顶灯很快被调暗,导演指手画脚,让女主角在暗室里,努力尝试着以各种风格诠释角色。
这就是俗称的试镜。
演员职业生涯的各个阶段,都离不开试镜。
这是她们争取角色的敲门砖。
无论多么大牌的演员,除非内定,否则都需要参加试镜。
而选角导演也不会去考虑,试镜的演员是不是闻名全国的大明星。
他只选最合适的人。
放到《汉山行》身上,也是如此。
如果吕总觉得这部电影实在不适合缪可言,他要么选择换一部电影,要么得出学姐最终不适合当演员的结论。
试镜是一场场无关对错、无关好坏的表演习题。
对任何演员而言,每一次试镜,都是一次表演的机会。
也是一次充满挑战的考题。
要答好这套题,需要机遇、运气、准备,也考验演员的专注力、艺术敏感度。
最终体现的,是一个演员在表演时的使命感和表现**。
吕锦程前世功成名就后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看电影。
有些妹子听闻这一爱好之后,为了和吕总沟通时有话题,甚至还会去钻研相关方面的书籍。
就比如金鱼。
金鱼曾经给吕总分享过她曾经读过的一本书,叫做《如何指导演员》。
作者在书中说起一位演员朋友的试镜故事。
选角导演让她从一数到十,花多长时间都行。
她总共花了十分钟,并在这一过程里,展现了自己演绎强烈情感爆发的能力。
虽然她没有赢得这个角色,但是后来制作方给了她另外的出演机会。
吕总就从这本书中,学到了不少知识。
比如如何运镜,观察演员是否适合,如何即兴发挥,即兴测试。
就像有的剧组会要求前来的演员即兴准备一个片段——只有短暂的准备时间,往往还需要临时和陌生的演员搭戏。
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就与一名临时走入现场的陌生演员一起完成试镜表演。
凭借《破产姐妹》一炮而红的凯特·戴琳斯在一次试镜中,原本要和她共同表演的男演员临时缺席。
她只能临时给自己打气,独自开始即兴表演。
曾经的吕总以为这是屠龙术,最多用于床笫间的小情趣。
没想到重生一回,还真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吕锦程清了清嗓子,开始按照剧本里的内容出题。
“你还原一下这个场景,现在周围全都是丧尸,你身处绝境.”
“好。”
缪可言乖巧点点头,表情认真。
虽然这不是剧组,可她对吕锦程安排的事情,一以贯之地用心。
剧组会提供演员所竞争角色的剧本和对白,但只是片段。
片段以外的想象空间,就是考验演员“想表达什么,想做什么,如何塑造一个完整的人物”的关键。
除了判断演员是否与角色贴合,是否与导演想要的感觉相似,通过试镜片段,选角导演往往需要判断演员的情感是否真实,能否进入角色的内心。
缪可言的表现,让吕锦程出乎意料地满意。
即使学姐完全没有经过电影学院等等科班训练,但也许就像男人肯定的那样。
她在这方面极有天赋。
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一段时间后,缪可言就像是一块稍经打磨的璞玉,开始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点点光芒。
演什么,就像什么。
尤其是在吕锦程面前,她早就做到了卸下包袱,放飞自我,指哪打哪,动作由心。
经历了第一关试镜,重要角色的演员,有时还会被要求进行“火花测试”。
——让两个或多个角色试镜演员一起对戏,通过对手戏来观察他们的互动,是否能碰撞出戏剧的火花。
“下一个动作,听好了。”
“好的。”
导演拍了拍演员手腕,努了努嘴,向下一个拍摄场景示意。
两人走进主卧房间。
床沿垂落的丝绸被单,被月光染成青灰色,男人伸出手指,轻轻抵在缪可言锁骨凹陷处。
“剧剧本,还有对话呢?”
距离被拉到好近,演员不由自主轻轻眯起眼睛。
“接下来是自由发挥环节,你代入一下演员,现在应该作出什么反应。”
吕锦程笑眯眯地说着,指尖沿着女孩肩线游走。
“.嘶。”
缪可言没说话,悄悄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上眼睛。
她的睫毛轻轻颤抖,月亮在脸颊边缘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这是爱人触碰每一寸肌肤时的震颤。
肩部、锁骨、后颈,酒后的缪可言在导演的游移中,呼吸渐渐失控。
像是反复被人从梦中吵醒,不堪折磨的小猫咪。
下一秒,她突然翻起身来,抓住对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衣领的扣子随着呼吸起伏,像是要轰然炸开。
“导演,我.我想换一部戏。”
“你有点耐心行不行,好演员要懂得控制距离。”
男人笑着抽出手,顺手扯住领结打断话语,柑橘香水气味在鼻尖缠绕不停。
“换一部也要从头开始才行。”
吕锦程显得极有耐心,另一只手抚上缪可言腰线,同步描摹弧度。
“这次我说action,你要在触摸我的同时,表现出被触摸的感觉。”
“.行。”
掌心隔着衬衫传递体温,不远处的落地镜内,倒映着两人的手,缓缓重叠在虚空里。
演员咬紧牙关,睁开水雾弥散的眼睛,努力把腿伸长,直到拉紧的窗帘附近。
随着帘子角度变化,光斑从锁骨移到腰窝,最终在镜子前投射出天鹅交颈的剪影。
最终还是如她所愿,从新手入门的丧尸戏,换成了无师自通的双人戏。
没有人喊“咔”,也没有人叫停。
台词却莫名其妙消失了。
空气里只剩下布料摩擦声,肌肤拍打声,与突然沉重的呼吸声。
共同构成里世界荧幕中,梦幻般的三重奏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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