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革······你怎么会在这里?”
汪东革戏谑一笑,讥讽道:“没想到吧?县委综合一科的一哥?当初我就说过,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要翻身。”
“只是啊,没有想到这天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早,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哈哈哈哈······”
汪东革的狂笑让他面部肌肉都扭曲了,眼神更是阴戾可怖,几乎要将贺时年给吞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贺时年没有想到你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吧?啊?”
虽被折磨了一夜,贺时年的脑子还保持着思考能力。
他想不通已经去望日乡守水库的汪东革,为什么会成为纪委的一份子?
不,眼前的这些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绝对不可能是县纪委的。
再则,如果是县纪委的,哪怕他有问题,碍于他是吴蕴秋秘书的身份,也绝对不会如此折磨他。
州纪委的?
贺时年暗自摇头,他的身份根本轮不到州纪委兴师动众,更不会将他带来这种地方。
他的脑子在飞快运转。
很快,灵光乍现,结合先前的猜测,他想到了某种可能。
“你们是福临镇纪委的人对不对?”
汪东革和为首的福临镇纪委书记范进喜都是一顿。
两人都没有想到,贺时年如此快就猜到了两人的身份。
“贺时年,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劝你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代规定的事情。坦白从宽,老实交代,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贺时年冷冷一笑。
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贺时年冷冷一笑:“我行得端,站得正,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老百姓,有什么好交代的?”
“倒是你汪东革,这几年跟着某些人油水不少,没少拿少吃少喝吧?”
汪东革脸色一紧:“贺时年,看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既然如此,我给你看几段视频。”
汪东革一共放了三段视频,视频中涉及两个女人。
田幂和林安彦。
第一段,贺时年骑着自行车载着田幂从县委离开。
第二段,还是贺时年载着田幂,从东陵阁离开。
第三段,是贺时年应林安彦邀约,去国土局集资宿舍吃饭。
看完后贺时年先是一惊,看来针对自己的这场双规,早有预谋,并不是临时起意。
随即贺时年又冷冷一笑:“这些视频能说明什么?”
汪东革脸色扭曲,道:“说明什么?说明你乱搞男女关系,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和别的女的乱搞,你这是败坏风纪,情操沦丧。”
“汪东革,如果你有其它证据,就尽快拿出来。拿三段不能说明任何问题的视频就想诬陷我,会不会显得你智商连猪都不如?”
“你······”
汪东革一张脸瞬间变得乌紫,上前一把拉住贺时年的衣服,用力一提,但尴尬的是没有提起来。
“汪东革,酒色掏空了你的身体吧?连这点力气都没有,说你是酒囊饭袋都是抬举你。”
汪东革刚想反驳,范进喜怒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贺时年,你别太嚣张了。”
“是我嚣张,还是你们嚣张?福临镇纪委竟然双规县委办人员,我不知道谁给你们的胆子?”
“但我相信你们都不是正主,你们传句话吧!就说,现在将我放了,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如若不然,我是一个恩仇必报的人。”
贺时年这句话让两人都戏谑般笑了起来。
放人,简直痴人说梦,如果就这样将贺时年放了,他们日后必然死给天瞧。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人凑在范进喜的耳边说了几句。
后者面色一变,看向贺时年说道:“汪东革,快,找一块黑布,蒙上他的头,转移阵地。”
大约经过了四十多分钟的颠簸路段,贺时年又被带到了一个偏僻,仿佛与世隔绝的地方。
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四面都是水泥墙面,没有窗户,也没有阳光进来,只有四盏热光灯。
贺时年被摘下头套后,一时间不能适应强光。
当慢慢看清四周的景象,他猜测这可能是废弃的留守站,属于监狱的地盘。
汪东革和范进喜再次进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淡定,显得有些急促。
“贺时年,既然你不肯主动,那我们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好呀,那就劳烦两位了。”
两人这次没有废话,直接将四盏热光灯照射在贺时年身上。
不多会儿,贺时年还有些潮湿的衣服上冒起了热气,汗水也渐渐溢出,很快就大汗淋漓,但又被热光灯烘烤,快速蒸发。
贺时年顿感口干舌燥,脑袋一阵眩晕。
但两人显然都低估了贺时年的意志力。
他当兵出身,什么样的恶劣环境没经历过。
就在身体已经不再冒热气的时候,汪东革又是一桶冷水直接倒在了贺时年身上。
继续烘烤。
如此反复了三次,贺时年终于感到强烈不适,甚至产生了幻觉。
任他意志力如何强大,在这种“手段”之下,也有些精神错乱了。
“贺时年贺大秘,回忆起来了吗?”
贺时年的意志濒临崩溃:“我想起来了,你叫范进喜是吧?福临镇纪委书记?我见过你!”
范进喜显然一愣,没有想到对方认出了自己。
“我是范进喜,老实交代,我们马上可以放了你,如果你还死鸭子嘴硬,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嘿嘿!”贺时年惨笑一声,嘴唇已经干裂,看得瘆人。
“我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们就拿出证据,妄图让我屈服,休想。”
范进喜看了贺时年的状态,有些担忧。
换做一般人,早就顶不住了,但贺时年竟然硬生生撑了那么长时间,让他都感到心惊。
但是他知道,刚才的手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否则闹出人命,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汪东革,你出去问问,材料什么时候才会到。”
汪东革离开后,范进喜将热光灯关了,这让贺时年有了喘息的机会。
贺时年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福临镇党代会和县级党代会马上就要召开,后面还有人代会。
通过这些会议,党政机关都需要重新洗牌,建立新的权力结构。
而这个时候双规我,并且是在明显违反规定违反程序的情况下进行。
这太特别了。
想到这里,吴蕴秋的身形浮现在贺时年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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