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从南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愧疚。
脑中满是李朔刚才的话。
“老板,派出去的人又有消息了。太太结婚前来M国见Titan,是因为Titan用您当年的事情要挟太太。太太害怕事件被曝光影响您的名誉,所以答应了Titan见面的要求,还给了Titan三千万的封口费。再次之后,我们没有查到太太任何的出境记录,太太根本没有来过M国,我们都被Titan误导了。”
他以为我出国见Titan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以为我是因为赌气跑来M国,才出了意外。
殊不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为了保住他的车队,保住他这几年来的心血。
我看着他一步步成长,深知他的不易,哪怕心中对他有怨,也不愿他身处险境。
薄从南,当真相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会心碎难过,还是会一笑置之呢?
但现在,无论你是哪一种,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已经死了,只是一个轻飘飘的灵魂,什么也抓不住了。
我此刻站在薄从南身侧,看着他痛苦愧疚的模样。
心中没有一丝畅快。
我只觉得惋惜。
当然,我是替自己惋惜。
我为了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敌不过孟项宜的几句话。
真心果然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沈义康听完脸都白了,“你...你说什么?知意她根本没来过M国?”
沈义康不相信,“怎么可能?!之前知意还从M国给你寄了礼物,那里面还有封信,那可是知意的笔迹啊!”
他看过了,那分明就是知意的笔迹。
知意的笔迹他绝不会认错!
薄从南难得冷静,“那封信我已经让人取了拿去作鉴定,明天就会出结果。很快就能知道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知意的笔迹。”
“你是说,那封信不是知意的笔迹?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得真切那就是知意的笔迹!”
沈义康仍旧不相信。
“可知意写的周字,一向习惯上长下短,可那封信上面写的确实下长上短,这根本不是知意的笔迹!”
薄从南掏出手机,上面是笔迹鉴定专家给他指出的疑点。
虽没有完全确定这封信不是我写的。
但其实已经**不离十了。
现在等的只是一个确切的答案而已。
我看向手机,周字真如他所说有问题。
我平时写字,很少注意这些细节,写错了也未注意。
可这封信三次写到周,都是正确的写法。
很明显这封信根本不是我所写。
沈义康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封信竟然会不是我所写。
“那个礼物是谁拿回来的?”
薄从南淡声问。
沈义康这才开始回忆。
当日他休息在家,方兰茹在厨房忙活说要给项宜补身体。
这礼物是送货上门,只是等他们看到礼物的时候,已经被项宜签收了。
沈义康重说了当日的情况。
薄从南皱眉,“这礼物是项宜姐签收的?”
沈义康点头,“当时我和你妈都在忙,根本没注意有人来送礼物,倒是项宜一直在花园修剪花草就顺手签收了。”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分明是孟项宜设计陷害我,可没有人往那方面想。
我本以为薄从南会有所怀疑,可他只是皱眉不语。
一点怀疑的迹象都没有。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知意,她究竟去了哪里?!”
沈义康这下也慌了,“好好,赶紧回国,托人好好找找。知意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薄从南和沈义康就这样回了国,一路上两个人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什么?那死丫头不在M国?”
方兰茹得知这个消息十分吃惊,她前两天还在怪她娇纵非要跑去M国,出了事还要家人大老远跑去找她。
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不在M国。
方兰茹冷哼一声,“依我看这丫头就是在骗你们,什么被抓去恶魔岛,都是骗人的!她啊,只是想让你们干着急,最好又急又悔,她心里才痛快!”
孟项宜也在家,她的腿已经快好了。
听到方兰茹这么说,立马道:“妈妈,你别这么说,知意她不是有意的。或许只是意外,她也不想这样。”
“项宜,你别替她说话。我还不清楚她?她这些招式都是跟她那个狐媚子妈学的,就是为了捉弄你们!她现在肯定躲在某个地方看你们笑话呢!”
薄从南脑袋低垂,整个人十分萎靡。
往日听到这样的话,他都会轻信,可现在他只觉得一颗心乱得厉害。
沈义康和他一样,像霜打了的茄子。
方兰茹看他们这副模样,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那个死丫头要是看到了保准笑你们!”
我一点都不意外方兰茹的表现。
哪怕整个家里都开始担心我的安危,可她却一点都不会。
自从十三年前,孟项宜回来后,她就不再是方兰茹的女儿。
方兰茹的女儿只有孟项宜一个。
薄从南并未回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家人:“......”
薄从南脸色十分不好,沈家人都不敢多说。
孟项宜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薄总,您已经醉了,不要再喝了。”
桌面上放着一瓶瓶酒,款式各样。
薄从南喝了不知道多少,脸颊酡红,眼神恍惚。
这家酒吧的老板娘生怕他出事,整个A市谁不知道薄家,这可是市的顶级豪门。
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得起?
薄从南一把推开她,嘴里嘟囔,“滚开!别烦我!”
江则接到电话的时候,薄从南已经醉得厉害了。
他酒量很好,极少喝醉。
此刻即便有了醉意,脑子却很清醒。
他只是看了江则一眼,什么都没说,任由江则把自己送回婚房。
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他知道江则因为知意的事情一直在怪他。
他现在根本没心情与他争辩。
到了婚房,江则把他扶进去,正准备给隔壁王妈打电话让她照顾人。
薄从南醉成这个样子,他不放心。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我来照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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