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次,左柚拖着软软的腿脚回了对门。
不过半个小时,两方家长各回各家。
第二天,腊月二十八,左柚和夏桉都没有出去,从早上起来,家长们下楼干活,他俩也见缝插针开始干活。
干完,洗漱下楼,帮饭店和超市忙活点啥。
基本就是每过两小时左右,等体力有了恢复,兴致又来了,就偷偷给对方发短信,相约上楼。
年轻的身体和浓浓的感情,让两人就像上了发条的野马,哪怕结束的间歇,也没有贤者时刻,没有丝毫空虚,只有充分的满足。
下午超市最忙的时候,左柚大胆了一些,答应夏桉在自家客厅胡来。
完事儿还光溜溜给夏桉跳了一支舞。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荷尔蒙味道。
两双眼睛对视着,隐隐有情丝反射着炽烈的阳光。
柚子姐姐彻底不见了,她像个小女孩儿一样靠在夏桉的身上,嘴里哼着夏桉给她写的第一支歌。
一首哼完,接上第二首。
为了开春之后的《超新星舞台,夏桉给她准备两首歌。
“这几个月累么?”
“不累。”
左柚在他肩头晃了晃脑瓜,迷眼笑道:“感觉突然就过上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每天都在另一个人的人生里来回穿梭,很有意思。”
“以后火了,戏多了,一天可能赶三个剧组,受得了?”
“想试试。”
夏桉手里握着她的脚丫,微笑道:“快了。”
左柚问他:“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有钱?”
夏桉点头:“不赌博不吸毒,不完的。”
左柚看了看时间,说:“去洗澡吧,一会儿爸妈该上来叫我们吃晚饭了。”
左柚先洗,夏桉回屋子给唐琬打了个电话,本想着跟她计划一下除夕的安排,但唐琬没接。
左柚裹着浴巾出来,一边让夏桉帮她吹头发,一边穿内衣裤。
夏桉去洗澡的时候,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沙发。
擦掉点点水渍,捡走几根弯弯曲曲的毛毛,又哼着歌拖地。
这时,夏桉的手机振动起来。
左柚看到来电人的备注是“唐小琬”。
她眨眨眼,继续拖地。
电话连续响了三遍,最后发来一条短信。
左柚握着拖把,静静在逆光里站定。
夏桉擦着头发,穿着大裤衩出来时,左柚笑道:“你电话刚才响了。”
夏桉一愣,转而淡定笑道:“年底事儿多。谁啊?怎么没帮我接?”
“洗拖把来着,出来就不响了。”
夏桉走过去,看到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
短信没有被查看。
“是咱们省的女首富,也是我们学校的师姐,唐琬你认得不?”
左柚一边弯腰拖地一边笑着说:“知道的,看到新闻了,前两个月爸妈也在说。”
苏苏说团圆饭晚上八点开始,正好能看春晚,你来不来随意。】
“她们集团现在跟微博有合作,说是合作,其实是我借着她们超市引流,她比我有钱多了。”
一定到,我家下午吃团圆饭】
左柚走到卫生间冲洗拖把,回头问:“新闻上说她是孤儿,一个人过年一定很可怜。”
夏桉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笑道:“有钱人身边都是朋友,再说,兴许人家旅游过年呢。”
“嗯,也对。”
……
除夕中午,饭馆和超市都歇业了。
但真正不营业的只有饭馆,超市只是关着门,但亮着灯牌。
柚子妈心善,说邻里街坊万一家里短了什么,总要有个地方买。
左大树和夏爸夏妈都在后厨忙活。
鸡鸭鱼蛋、生猛海鲜,一应俱全,左大树特意提前一周学了龙虾的做法。
如今家里富裕了,除夕的饭桌正中,摆着好大一只澳龙。
吃饭前,魏晓芳给林佳佳打去电话,挂断后回来说:“也是奇了,佳佳那姑娘带着老太太出去旅游了,大过年的。”
夏康宁说:“股票上赚了不少,她以前苦,现在带老太太享福多好。”
吴素芬也是认识林佳佳的,附和道:“日子越来越好了。出去也行,总比一老一小单蹦过年强。”
夏桉在给小柚子剥虾壳,小柚子给夏桉夹猪蹄。
看着两小儿你侬我侬,大人们笑开了眼。
夕阳里,柚子饭馆其乐融融。
原世的悲剧再也不会发生。
虽然夏康宁是男方父亲,但地主是左大树,夏康宁让对方先提一杯。
左大树哪会说什么,只看着夏桉说:“钱挣再多也没个头,顾好自己的身体,把小日子过好。”
夏桉笑眯眯握着柚子的小手手,应了。
接着,夏康宁端起杯,清了清嗓子,开始了长篇大论。
以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开篇,以生儿育女延续香火为宗旨,以团团圆圆和和美美收尾,在橘红色的光芒里,为农历2006年画上句号。
夏桉拉着小柚子去门口放鞭炮,小柚子害怕,但捂着耳朵没有跑。
噼啪噼啪。
回到桌子上的左柚,也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五点多,各家都开始吃团圆饭,爆竹声此起彼伏。
吴素芬和魏晓芳晚些还要包饺子,没多喝,其他人都敞开了喝。
小柚子似乎特别开心,没到七点,就迷糊了。
吴素芬和魏晓芳早一些下桌,磕着瓜子唠嗑。
小柚子迷迷糊糊让夏桉送她上楼睡觉,躺在床上,她仰起脸嘟起嘴,让夏桉亲亲她,然后吃吃笑着,说:“小屁孩,半夜迎神时,你要给我拜年呀,我给你准备压岁钱了呢。”
她睡着时,夏桉洗了把脸,拿了车钥匙重新下楼。
夏康宁和左大树两个老战友还在边喝边吹牛,夏桉跟两个妈妈说了声“我去送个礼,一会儿回来吃饺子”就走了。
路上没有车,到处是红红的喜庆的鞭炮包装纸,冷风夹杂着火药味从窗户里吹入,夏桉压着点儿赶到别墅。
院里大红灯笼高高挂,窗户上贴着剪纸,里面明亮的灯光。
进了门。
两个孤儿,一个流浪儿,三个妹纸没上桌,把菜摆在茶几上,正对电视做了一排。集体大红毛衣,做了发型,化了妆,一个比一个养眼。
夏桉开口就是吉祥话,抱拳说:“三位姐姐过年好哇。”
然后,立即递来三只白生生的小手,掌心向上…
同一个眼巴巴的表情。
夏桉从兜里掏出三个厚厚信封,一个个拍上去。
“早点毕业。”跟苏以说的。
“健健康康。”跟周舟说的。
“我的宝贝儿。”跟唐琬说的。
只是连在一起,像跟大伙儿说的。
在家喝白的,在这儿喝红的。
唐琬靠着夏桉,给他剥虾壳。
夏桉当另两个不存在,对她说:“这是第一年,以后会越来越热闹。”
唐琬抿嘴笑了,可可爱爱晃晃脑袋,往他嘴里塞了只虾。
苏以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嗯,这话不假,我是信的,你呢周舟?”
周舟偏爱肘子,不知有何缘故,正吸溜着万豪外送红烧肘子皮,萌萌地点点头,“信的。”
一瓶红酒很快就光了,苏以又醒了一瓶。
唐琬对夏桉说:“你别喝了,半夜还要开回去。”
夏桉说:“没事儿,我慢慢抿,陪你们。”
周舟看看他,说:“初六我找的人来,你有时间见么?”
说的是从菲律宾过来的三个女保镖。
唐琬初十后必定会成为百亿女富婆,安保队伍现在还是用的公司保安,太次,正规的保镖团必须尽快到位,除了这四个自家养的,夏桉打算再去奥门雇一队。
能在内地持枪的安保公司,只有奥门那一家。
这事儿,何贞贞也替唐琬想到了,前几天对夏桉说,自己认识,可以打折。
但再打折,也是每年五百万降到四百五十万而已。
况且,这种事,夏桉不打算要折扣,生命安全问题,能打折么?
他对周舟点头道:“随时来,随时见。”
周舟很开心,觉得自己终于有些作用了,这段时间承恩太多。
07年的春晚还不赖,也可能是夏桉快忘了的原因,看得津津有味。
他在家吃饱了,三个女孩子胃口也不大,菜没下太多,就开始吃水果下酒。
周舟剥了一整颗红心火龙果,一大口下去,嘴角通红。
电视里正在演小品《考验,黄宏不断弹郭冬临的脑瓜崩。
“谁欠你钱了?”
“老谭。”
“你看看我叫啥!王彪钓!王彪钓!”
确实很有意思,大家都在笑,可周舟笑得太夸张,仰在沙发上快笑抽了。
见大伙儿看过来,她嚼着火龙果说:“我在国外的老板就叫王彪钓,也是大光头呢。”
苏以和唐琬、夏桉互相对视一眼,笑翻了屋顶。
可周舟却忽然不笑了,嘀咕着:“好腥这火龙果。”
其他人也不笑了。
夏桉看到紫红色的液体不断从周舟嘴角流出来,从下巴上滴到红红的毛衣上,将大红的毛线氤成更深的颜色。
滴到裤子上,沙发上,地板上。
周舟茫然抹了一下嘴,看看自己的手,看向同时捂嘴瞪大眼睛的唐琬和苏以,朦胧中,看到夏桉跳过来,皱眉将自己抱了起来。
凭借最后的意识,周舟紧紧抓住夏桉的胳膊,弱弱说了声:
“好腥。”
——
——
不会有姑娘出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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