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是为了什么?
单飞本对从前的事情一无所知,从曹宁儿口中得知还有这段因果,不由心中不爽,怎么想当个成功人士就这么难?以前这个家奴有什么恩怨,要不要命?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仇家是哪个,要不要随时提防着捅过来的一刀。但以原来那个单飞就算卖身为奴都要报仇的决心来看,这个梁子恐怕有点沉。
单飞心中嘀咕,见曹宁儿还在凝望着自己,故作淡然道:“其实人生不过如过眼云烟,以往的一些事情,我不想再理。”
“你不想理,可人家未必会放过你。”曹宁儿亦淡淡道。
单飞暗自叹气,知道这个大小姐看事倒很清楚,不等再说什么,就听曹宁儿道:“可你如今是曹府的人……”秀脸微红,曹宁儿咬了下红唇道:“无论谁要动你,都会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因此……我暂时不准你赎身。”
你这是什么逻辑?
单飞未搞清楚曹宁儿拒绝的前后因果时,曹宁儿早上了马车,马车稍动,单飞才要转身时,曹宁儿突然掀开车帘轻声道:“单飞。”
又怎么了?
单飞不解回头,就见曹宁儿秋波微扫,似是漫不经心道:“你不用对夏侯衡说的话耿耿于怀。”
夏侯衡说了什么话?我一直当这小子说话是放屁的,有狗向我吠的时候,我从来不向它叫了。
单飞困惑的时候,就听曹宁儿轻声道:“在我的眼中,你不是曹府的下人……而是家人一样。”
她最后的几个字简直和蚊子哼哼一样,单飞要不是耳朵好使,几乎没有听清。就见车帘放下,马车终究离去,单飞看了那马车半晌,就听身后一人道:“单老大,走远了,看不到了。”
乌青见单飞回身后,恭敬道:“单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娘让我问问你。”
单飞知道乌大娘心里没底,又总是有着穷苦人家落袋为安的想法,点点头,回到院中,见乌大娘和莲花都在望着她,单飞沉吟道:“大小姐说了,过几天就带你们去曹氏酒楼,你们看哪天方便。”
“哪天都方便了。”乌大娘忙道。
“那就后天一早吧。”单飞定下时间,看了眼天色道:“乌大娘,我带乌青再出去做点事情。
单飞心中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终究放下困惑,掩盖好洞口后,将金子藏好,又取出小半斤胡椒用草叶子包起来带到城中。
金子是贵重,但随身携带危险性极高,他一个下人要拿出来用恐怕会引发别人的怀疑,单飞不急于用钱,反倒感觉这胡椒可能会有市场,不妨先拿出来看看行情,乌青自然对单飞言听计从。
听乌青询问,单飞道:“曹氏有个药行,我和你先去问问,你随机应变就好。”
胡椒在这个时代除了抹墙面,还是种贵重的香料和中药,单飞暗想曾帮助过福伯,找这老头按理说很是稳妥。
二人连走了几条巷子,正闷头前行,前方突然传来了几声犬吠。
乌青倒没介意,暗想市井有野狗出没倒不出奇,单飞却是一凛,感觉这狗叫声竟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一抬头,就见巷口突然冒出两个下人,正牵着两条恶犬向他这个方向看来,单飞回头一望,心中又是一凛,后巷口也有两个下人牵着狗正望向他们。
单飞见到这四个下人的服饰略有眼熟,只一回想,暗叫不好,乌青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单飞四下一打量,立即道:“乌青,跟我来!”
“我不一直在跟着你吗?”乌青还不明所以,开着玩笑道。
单飞无暇解释,早感觉那四个下人满满的恶意,见巷子里正有棵大树,毫不犹豫的冲过去,两脚到了树旁,只是一纵,就攀到个矮树枝上,一个引体向上再来个空中翻身,转瞬到了树上。
这套体操动作当然得不到满分,但动作流畅自然。
“单老大的……”
乌青不知道单飞究竟要干什么,陡然听到犬声狂吠,终于见到那四条恶犬突然挣脱了那四个下人的绳子,狂吠着向他冲过来。
“快拴好!”乌青一下子脸色煞白,嗓子都有分沙哑,腿也有分发软,搞不懂这狗怎么好像是冲他来的。
“上来!”单飞喝道。
乌青终于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奔到树下,哀声道:“单大哥,救我!”
眼看恶犬如离弦之箭般扑来,乌青吓的两腿发软,跳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时间竟忘记了爬树。
树上有根腰带垂下来,单飞急声道:“抓住,踩树上来!”
乌青一抓住那根腰带,眼见恶犬不过数丈的距离,心中一激灵,用力一拉绳索,脚下终于来了几分力气,才一踩到树上,就被单飞用力一拖,乌青离地半人多高,空中一荡。
早有恶犬高扑而起,锋利的牙齿擦着乌青的屁股而过。
局面越是慌乱,单飞反倒越是沉凝,早就长吸一口气,双臂一震,就感觉胸前一热,那热力迅疾冲向单飞的手臂,单飞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断喝声中,竟然凭双臂之力将乌青硬生生再拎起一人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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