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姜寻的背影迅速变成一个小黑点,这才如梦初醒。
“娘咧!寻子这是吃了啥仙丹了?”
“快追啊!不然没饭吃了!”
康富贵大吼一声,拔腿就追。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嗷嗷叫着,撒开脚丫子,乱哄哄地跟了上去。
一场突如其来的越野赛,就在这清晨的阳光下拉开了序幕。
李长海看着这群奔跑的身影,尤其是遥遥领先的姜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支队伍在姜寻的带领下一定能成!
而姜寻此刻正感受着奔跑带来的快感。
系统强化的体质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疲惫,充沛的体力在四肢百骸间流淌。
他甚至有余力观察周围的环境,聆听风声和鸟鸣。
他之所以要来这么一出,就是要用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在这群庄稼汉心里,立下自己的威望。
不到一刻钟,姜寻已经跑到了歪脖子松树下,他只是稍作停顿,调整了一下呼吸,便立刻转身往回跑。
返程的路上,他陆续遇到了气喘如牛、汗流浃背的队员们。
康富贵跑在最前面,脸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迎面跑来的姜寻,他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寻……寻子……你……你是跑回来的?”
姜寻轻松的一笑,从他身边掠过:“康大叔,加油啊,最后三名要挑水。”
康富贵闻言,像是被打了鸡血,咬着牙又加快了脚步。
等姜寻回到村委会大院时,李长海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看到姜寻,他掐灭烟头,激动地迎了上来:“好小子,你这体力,比山里的马鹿子还厉害!”
姜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队员们才陆陆续续地跑了回来。
一个个都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姜寻的眼神,除了疲惫,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李狗蛋是倒数第二个跑回来的,一到终点就瘫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吐着舌头,跟条死狗一样。
李长海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李长海才清了清嗓子,指着村北面山坡上一处残破的建筑沉声问道:“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座用青砖和石头垒成的、方方正正的碉堡。
饱经风霜,墙体上布满了青苔和弹孔,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骨架,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岗上。
“那不是小鬼子当年建的炮楼嘛。”康富贵喘着气说。
“没错,是炮楼!”李长海的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
“当年,小鬼子就站在这炮楼上,用枪指着咱们的祖宗爷爷!”
“咱们的先辈,就是用大刀长矛,用血肉之躯,把他们赶了出去!”
“现在,小鬼子是没了,可山里的豺狼虎豹还在!它们跟当年的小鬼子一样,盯着咱们的家,盯着咱们的命!”
“成立巡山队,就是要告诉那些畜生,也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咱们上溪村的爷们,骨头还是硬的!”
“谁敢动咱们一根汗毛,就得先问问咱们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
一番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疲惫感都消散了不少。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突突突”的拖拉机声。
紧接着,一辆手扶拖拉机突突地冒着黑烟,开了进来,车斗里盖着一块大帆布,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李长海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我说过,不能让咱们的队员赤手空拳去跟野兽拼命。家伙什,我给你们弄来了!”
他走上前,一把掀开帆布。
“哗——”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车斗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几杆黑黝黝的长枪,枪身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旁边还有几个木箱子,里面装满了黄澄澄的子弹。
那股浓烈的枪油味,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男人的肾上腺素。
枪!
那十几杆半旧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静静地躺在拖拉机车斗里。
枪托上还带着斑驳的磕碰痕迹,枪管却擦拭得乌黑发亮,在阳光下泛着致命的冷光。
在场的所有男人,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在这个年代,枪代表着力量,代表着权威,更代表着一种足以对抗猛兽、保卫家园的底气。
“村……村长,这……这都是给咱们的?”康富贵结结巴巴地问,眼睛都快贴到枪身上去了。
“那当然!”李长海得意地拍了拍车斗。
“我昨天跑了一天县里,磨破了嘴皮子,就差给公安局的刘局长跪下了,才给咱们申请下来这批枪!”
“还有五百发子弹!刘局长说了,这是看在姜寻同志的面子上,特事特办!”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又集中到了姜寻身上,敬佩之中又多了几分感激。
“寻子,好样的!”
“跟着寻子有肉吃,还有枪摸!”
李长海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起来:“枪是给你们了,但这玩意儿不是烧火棍!是杀人的利器,也能要自己的命!”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枪在人在,枪亡人亡!谁要是敢把枪弄丢了,或者拿枪干坏事,不用公安局来抓,我李长海第一个亲手毙了他!”
一番话说得众人心中一凛,都收起了嬉笑的神色。
接下来,便是分发枪支和基础的射击训练。
李长海年轻时当过民兵,对枪械还算熟悉。
他亲自做示范,从验枪、装弹、拉枪栓到瞄准、击发,一步一步地教。
“都看好了!这叫三点一线!枪的准星、缺口,还有你要打的目标,要连成一条直线!”
“开枪的时候,肩膀要顶住枪托,不然那后坐力,能把你肩胛骨给顶碎了!”
村委会后头的山坡上,临时用木板和稻草扎了几个简易的靶子。
第一个上去试射的是康富贵。他憋着一口气,学着李长海的样子,笨拙地举起枪。
那杆沉重的步枪在他手里晃晃悠悠,怎么也瞄不准。
“砰!”
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康富贵被巨大的后坐力顶得一个趔趄,差点坐倒在地。
再看远处的靶子,完好无损,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在靶子旁边几米外的土坡上崩起一溜烟尘。
“哈哈哈……”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
康富贵老脸一红,不服气地又开了一枪,结果还是脱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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