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淼淼深深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感到身体仿佛融化在了蓬松的织物中。她盯着房间角落里的钢琴,挑了挑眉。
乌淼淼真的很想在离开前弹一会儿,但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了,她一直想要尝试演奏这种乐器。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乔伊小姐身上。心理医生正拿着一本病历夹翘着腿,专注地看着乌淼淼。
“那些噩梦,你说它们就这样消失了?”她问道。
“是的,我终于能够一觉睡到天亮了。我感觉就像重生了一样,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乌淼淼告诉她。
“但是你还没有尝试过在没有波克基古陪伴的情况下睡觉,对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尝试?”
乌淼淼呼出一口气,“我想我会继续依赖波克基古一段时间……某人建议我这么做的。”
“如果你信任那个人,我想这就够了。不过,我还是建议逐步摆脱这种睡眠方式。”医生对乌淼淼现在的状态点了点头,“既然今天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们来谈谈你对朱雀的担忧吧。”
乌淼淼的心跳开始加快,脸上的伤口仿佛又隐隐作痛。她不由地想起朱雀用刀抵着她的脸,像对待玩具一样摆弄她的脸。仿佛自己只是她用来消遣的物品。
“说真的,我一想到她就感到害怕。”乌淼淼呼气说道,“但有人帮我找回了决心。一个我很敬仰的人,所以我不会一直躲起来。”
“看来和告诉你跟波克基古一起睡的是同一个人吧?”乔伊认真地倾听着,“我相信联盟会在你再次见到朱雀之前处理好她和她的那些同伙。”
“保持警惕总归没错,我不想再被打个措手不及了。”
乌淼淼等待乔伊小姐的回应,但她的手机响起了闹钟。
“哎呀,已经一个小时了吗?真遗憾。我们之间的这七次话疗非常有成效,乌淼淼小姐。我建议你到了长青市后再预约一些话疗。”
话疗,话疗,自然是谈话治疗。
“但那个人就不是你了。”乌淼淼略带遗憾地说道,“我不知道是否能跟别的乔伊小姐谈话时假装她是你,阿曼。”
乔伊小姐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在工作时是乔伊小姐,不是阿曼。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以后也可以通过视频聊天,不过我还是觉得面对面的治疗效果更好。你其实可以像我之前建议的那样,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我不能永远留在这里。我需要变得更强。我有个朋友在等我,而留在这里只会让我一直想起在发电厂的事。”乌淼淼婉拒道,“我必须离开。”
乔伊小姐站了起来。“如果这是你认为正确的选择,我无法阻止你。在长青森林里注意安全,乌淼淼小姐。最后,祝您能有愉快的一天。”
她以乔伊小姐的标准台词结束了这次心理治疗。
“也祝你能有愉快的一天。谢谢你,到了长青市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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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山谷发电厂遇袭以来已过去了一周半,乌淼淼慢慢地重新站了起来。
老实说,乌淼淼感觉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经历过的。它就像一场梦,在竹兰找她谈话之前,她好像是另一个乌淼淼,在另一个视角下,观察着浑浑噩噩的自己。
竹兰帮助了她,无论是鼓励的话语还是关于波克基古的建议,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乌淼淼走进神奇宝贝中心的大厅,拥抱了等待了她许久的邓泽。
“恭喜你,你做到了。”他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切终于结束了。”乌淼淼对他说道,“之前看起来是不可能攀登的高峰,但现在我终于跨过去了。”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你是个坚强的大莽姐。”
暗影团的事件之后,乌淼淼和邓泽的关系变得亲近了许多。她现在把邓泽视为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或者说是兄弟?很难确切定义。他一直陪伴着乌淼淼,每天都来看她,努力让她专注于积极的事情,或者逗她笑。
说实话,没有他,乌淼淼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准备好去长青森林了吗?”他放开乌淼淼后问道。
“当然准备好了。我要去买一大堆解毒药和伤药,对吧?”乌淼淼问他。
邓泽咧嘴一笑。“这些我早就准备好了,全都在我的包里。”
“真的吗?伙计,你真是太棒了。”
“那当然。希望这些够用吧。我花掉了几乎所有的钱,买了这些药水还有几颗精灵球。”
两人回到了乌淼淼的房间。
乌淼淼毫无形象地扑倒在床上,而邓泽找了把椅子坐下,顺便放出了他的伊布。这只毛茸茸的宝可梦兴奋地吠叫着,舔了舔乌淼淼的脸,然后跳到她的肚子上躺下。
伊布因为和圆陆鲨的那场战斗受了重伤,甚至都被打得有点emo......好在,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准备好出发了。
两人一同在房间里放松了几个小时,邓泽刷着论坛,而乌淼淼在宝可梦手机上看着好久没追过的动画片。乌淼淼之前还因为自己的小爱好被邓泽嘲笑说幼稚,但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两人已经学会了在沉默中享受彼此的陪伴,不需要为了填补沉默而强行找话题。
另外,这也是两人进入长青森林前最后能像现在一样,惬意地享受互联网。
这时,乌淼淼感觉到播放着动画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可能又是爸爸或者妈妈吧。】她心想。
自从乌淼淼被绑架以来,乌萨每天都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
乌淼淼费了好大力气才劝住他不要马上放下工作订车票来芳香镇。乌萨一直在为女儿感到担心,而且他觉得自己对女儿所经历的事情负有部分责任,因为是他鼓励女儿踏上这次旅程。
不管乌淼淼怎么安慰他,他仍然觉得内疚,而这种愧疚感也让乌淼淼心如刀绞。
妈妈也打了很多电话,甚至比爸爸打得更频繁。他们也在乌淼淼恢复过程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她从未如此感激自己的父母。
但当乌淼淼看到来电消息时感到一阵慌乱
那是古德薇发来的消息。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乌淼淼挠挠头。
“谁?”邓泽问,然后拍一下自己的脑门。“等等,你是说那个姓古的女孩吗?是我给她的。”
“什么?”乌淼淼质问道,一时也懒得纠正邓泽,实际上古德薇姓“古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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