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那封标注着“十万火急”、“绝密”的电报文本,此刻就摊开在桌面上。
关于“技术三角”和潜在天文数字利润的部分,让在座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光芒。
然而,“99年租借权”和“图们江通航”的要求,则像两盆冰水,浇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99年?租借?”一位工业部副部长的儿子嗤笑一声,声音尖锐,“北机厂好大的胃口!他以为他是谁?沙先都不敢这么签条约!”
“图们江?还要我们出钱出力去疏浚?去拆桥?那桥当年修起来就是为了卡住他们和北棒!”一位安全委员会高官的代表脸色阴沉。
德米特里,党中央书记德米特里的侄子,也皱着眉头附和道:“哼,这摆明了是在考验我们的底线。但话说回来,他们的顾虑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这么大的饼,没有一点付出,他们凭什么抛给我们,这个‘技术三角’蓝图所带来的利益,实在是太诱人了,咱们可不能轻易放弃。”
一位股东忍不住抱怨起来:“咱们在国外和那些西方权二代比,要什么没什么,天天看着他们挥金如土,咱们却只能眼巴巴地干瞪眼。被他们各种讥讽,上次……,现在远东好不容易有这种机遇,肯定得抓住!”
“是啊,政府天天花大笔钱在远东和龙国对抗,真不知所谓,远东还是那片不毛之地。
现在有这么个能让远东发展起来,同时咱们也能赚大钱的机会,绝不能错过!”另一位股东也跟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格列斯夫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说道:“大家先别抱怨了,既然利益足够大,那咱们就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个项目。我们要利用‘泛亚’的特殊性,相信各位能分清得与失。”
莉莉卡·什卡多夫放下文件,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嘈杂:“诸位,抱怨无济于事。安德烈在电报里说得很清楚,蓝图可行,利润远超预期。
关键在于,我们如何‘满足’这两个条件,又不让我们的父辈在政治上陷入被动?或者说,如何让这两个条件,看起来“名正言顺”
格列斯夫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利益足够大时,规则就是用来践踏的。关键是要包装,要找到合适的‘白手套’和‘挡箭牌’。”
他看向德米特里·乌斯季诺夫,“德米特里,你父亲主管意识形态,你有什么高见?”
德米特里放下酒杯,手指点了点桌面:“包装。用法律和‘国家利益’来包装。我们可以推动最高苏维埃通过一项法案——关于在远东设立‘‘自由贸易区’和对外租借法案。”
他语速加快,思路清晰:“法案的核心,就是允许‘外国资本’——当然,这里特指北机厂或其代理人——在特定区域(图们江以北那块地方)进行超长期限的土地租赁和开发。
重点在于措辞,强调‘主权仍属毛熊’! 这是红线,必须在法案开篇就反复强调。
赋予承租方‘高度自治的开发经营权’!模糊化处理,把‘租借’包装成‘特殊的开发管理权’,淡化主权敏感点。
要有说得过去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振兴远东经济’、‘引进先进技术与管理经验’、‘加强红色阵营经济合作’、‘突破西方经济封锁’!这些口号要喊得响亮,写到法案序言里,当然民众是好忽悠的,主要是堵住那些老顽固的嘴!”
格奥尔基·苏霍鲁科夫(工业部部长侄孙,此时也在场)忍不住插嘴:“那具体怎么操作?难道让国家直接签租约?这太显眼了!”
莉莉卡微微一笑,接口道:“这就是‘泛亚’存在的意义。由我们‘泛亚投资公司’作为毛熊官方指定的唯一合作方和土地管理方,代表国家与北机厂签约。租约,是在‘泛亚’和北机厂(或者他们指定的某个离岸壳公司)之间签署的。这就避开了主权国家。”
她环视众人,眼中带着精明:“这样,从法律形式上看,是一家毛熊公司(我们)将土地长期租赁给一家外国公司(他们)。 完美规避了‘国家直接割让土地’的政治风险!我们的政府,只需要在幕后授权给‘泛亚’即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很多。”
“那国家信用呢?”有人质疑,“万一将来政局变动……”
格奥尔基·伏罗希洛夫掐灭了雪茄,声音冰冷而充满力量:“所以需要双重保险。北机厂也不是傻子,在租约之外,由最高权力机构——比如最高主席团主席团,或者部长会议——签署一份*,秘密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国家担保函!”
他目光扫过在座几位背景最硬的人,包括莉莉卡(其父是国防部实权派)和德米特里:“这份担保函,必须由我们父辈的力量确保其存在和效力。内容要明确:毛熊国政府承诺尊重并保证99年租约的有效性。
在任何情况下(除非承租方出现重大违约,比如收益没达到目标。),不以国家名义收回土地或干预其正常开发经营。
这份担保函作为租约的附件,由双方最高层级秘密保管。 这,就是锁住承诺的最强‘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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