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娅几乎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招待所五楼的。那份轻飘飘的牛皮纸文件袋,此刻在她手中仿佛灌满了铅块。
周秉昆最后那冰冷决绝的眼神,以及那石破天惊的“99年租借权”和“图们江通航”两大要求,如同两座无形的冰山,压得她几乎窒息。
先前听到“技术三角”蓝图时的热血沸腾,早已被刺骨的寒意取代。
套房内,烟雾缭绕的程度比娜塔莉娅离开时更甚。维克多烦躁地踱步,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伊琳娜咬着指甲,眼神空洞地望着拉紧的厚重窗帘。
格奥尔基则是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安德烈坐在沙发中央,面前的茶几上摊开着几张空白电报纸,一支钢笔被死死攥在手里,指节同样泛白。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进来的娜塔莉娅身上。她脸上的苍白和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沉重,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怎么样?”安德烈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娜塔莉娅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茶几旁,将文件袋“啪”地一声丢在上面,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又像扔出了一颗炸弹。
她颓然跌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捂住了脸,片刻后才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干涩和沙哑:
“他…承认有与北棒联合成立港口工业区的任务,对于我们提出的合作请同,也认同了我们的合作潜力,甚至描绘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技术三角’蓝图。”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周秉昆关于引进美国资本技术、利用中国劳力、对接苏联及东欧市场的庞大构想复述了一遍。
格奥尔基的眼睛亮了起来,伊琳娜也坐直了身体,维克多停下了脚步。
“但是!”娜塔莉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尖锐,
“这一切的前提,是两条我们几乎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没有这两条,他说一切免谈!”
她猛地站起来,如同被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宣泄口,声音急促而清晰:
“第一,双子城以南除(海参崴)土地99年租借权! 像港城、澳城那样!那片土地,必须明确、合法地长期租借给北机厂或其指定实体!99年!这是信任的基石,否则没人敢投资!”
“99年?他疯了?!”格奥尔基第一个跳起来,脸色涨红,“这跟割让有什么区别?!上面怎么可能答应!”他挥舞着手臂,仿佛要驱散这个荒谬的想法。
维克多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重新点燃一支烟,手微微发抖:“这…这触碰了底线。主权问题…这太敏感了。”
伊琳娜则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这…这根本不可能通过最高主席团…”
娜塔莉娅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抛出第二枚炸弹:“第二,他们要打通图们江通航权!*疏浚下游淤积航道,改造甚至摧毁那座碍事的铁路桥!
确保大型船舶能畅通无阻地从我们国内腹地直达日本海!他说这是合作成功的物理命脉,也是你们过去背信弃义的证明!不解决,同样免谈!”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连格奥尔基也像被掐住了脖子,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只有安德烈,他的眼神在最初的震惊后,迅速沉静下来,变得如同西伯利亚冻土般冰冷坚硬。
他拿起娜塔莉娅丢下的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清单和几张娜塔莉娅凭记忆快速记录的关键点纸条,逐字逐句地看。
“他…他还说什么?”安德烈的声音异常平稳。
娜塔莉娅看着安德烈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回沙发:
“他说,这两点是基础,是‘锁链’。没有它们,再宏伟的蓝图都是空中楼阁,是陷阱。只有我们答应这两点,才有资格谈具体的义务、责任和利益分配。
他还详细描述了北机厂的发展阶段计划,第一阶段是基础产业和外汇积累,第二阶段就是依靠这个‘技术三角’实现腾飞,目标是全球市场,尤其是我们和东欧的市场,他认为利润将远超每年五亿。”
(沁园春·谢“西方移鼠倭酋”惠赠“大神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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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风雨遥迢,幸有此、相知胜玉瑶。愿同游墨海,共寻妙韵;齐驰文路,各展风骚。岁月如歌,诗章为伴,岁岁年年意未凋。期来日,再把金樽举,笑醉今宵。
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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