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家刚吃完饭，在客厅坐下，没多久，就有访客上门。周秉昆也趁势起身告辞。

蔡晓光和蔡乐乐将两人送出门，蔡晓光提醒周秉昆道“初六，厂办开个会，你早点过来，还有这次去参加广交会的人也要参加这次会议”

蔡乐乐早就和郑娟亲热的不得了，小嘴叭叭说个不停，一个劲的说，常来玩，家里还有好多玩具和书籍可以看呢，很是舍不得。

周秉昆和郑娟推着自行车，沿着覆雪的吉春街道缓缓前行。街边有几个孩子在雪地里嬉笑玩耍，他们用冻得通红的小手团起雪球，互相追逐打闹，清脆的笑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

不远处，有大人正在用雪堆塑着各种造型，像是瑞兽、花朵之类，这是北方春节期间特有的雪塑习俗，寓意着对新一年美好的期盼。

市面上增加了许多小商小贩，也就是春节这段时间，政府管的松一些，平常可不准来摆，那是尾巴。

两人来到一处卖春联的摊位前，摊位上摆满了写好的春联，墨香混合着雪花的清冽气息。周秉昆停下脚步，拿起一副春联，上面写着“东风化雨山山翠，政策归心处处春”，横批是“春风送暖”。他转头对郑娟说：“这春联写得真不错，很应景。”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笑着搭话：“这都是我自个儿写的，讨个吉利，大家都盼着新的一年越来越好嘞。”老者还热情地介绍起春联的寓意和写法，周秉昆和郑娟饶有兴致地听着，感受着这浓浓的年味儿。

离开春联摊，他们又路过一家卖冻货的铺子。门口的木板上摆满了冻梨、冻柿子、冻豆腐等各种冻货。周秉昆看着那一个个黑黝黝的冻梨，对郑娟说：“好久没吃冻梨了，咱买几个回去。”说着，便和老板讲价买了几个。老板一边用纸包着冻梨，一边说道：“吃的时候用凉水泡着，等化透了，那滋味儿，清甜多汁，可好吃了。”

继续往前走，一阵浓郁的豆香扑鼻而来。原来是一家现做现卖的豆腐坊，门口排着不少人，都等着买新鲜出炉的热乎豆腐。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来上一块热豆腐，再加上点韭菜花、辣椒油，既能饱腹又能驱寒。周秉昆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豆腐，对郑娟说：“要不咱也买点？晚上回去让妈做个白菜炖豆腐，可香了。”郑娟点头同意，周秉昆便去排队买了一块。

当他们来到一条小巷时，听到一阵“嘡嘡嘡”的声响。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老师傅在街边崩爆米花。孩子们手里拿着玉米或大米，排着队等着爆爆米花。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那带着香甜气息的爆米花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周秉昆笑着对郑娟说：“这可是小时候最期待的零食了。”他走上前，也买了一包爆米花递给郑娟，郑娟尝了一颗，叹道“我小时侯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零食”

太阳渐渐西沉，天空的橙红色愈发浓郁。周秉昆和郑娟推着自行车，带着一路的收获和满心的欢喜，缓缓踏上归途。

一路上，他们谈论着今天看到的各种春节风俗和地方特色，感受着这座北方省城在春节时独有的魅力。

雪花悠悠飘落，像是为他们的美好时光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这充满年味的漫步中愈发醇厚。

周家的院内，依然欢声笑语，当周秉昆带着郑娟进门后，就听见小伙伴们在客厅里高谈阔论。

周秉昆和郑娟相视一笑，有时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此时，还在周家陪着周母聊天的，有乔春燕和她的男朋友吕川，还有周秉昆的发小孙赶超与肖国庆。

瞧见周秉昆和郑娟回来，乔春燕笑着迎了上去，说道：“秉昆、郑娟，你们可算回来啦。今天上午啊，后街的鹿来娣过来给大姨拜年了，她又再三感谢大姨在她饥寒交迫的时候伸出援手。现在街道帮忙把她的房子修缮好了，还捐助了粮食和煤炭，又给她安排了糊火柴盒的活儿，一天下来差不多能有五毛钱的收入呢。”

众人听闻，不禁一阵唏嘘。孙赶超感慨道：“鹿来娣这命可真苦，刚嫁给涂自强没多久，那涂自强就被抓进派出所了，现在她还怀着身孕，只希望她能自强自立，把日子过好。”

吕川作为乔春燕的男朋友，此次前来，还有另一重目的，便是专程来感谢郑娟的。

郑娟在酱油厂当上曲秀贞的秘书后，在曲秀贞的授意下，向向周秉昆请教酱油厂降本增效的事宜。

周秉昆听闻后，十分上心，特意派了几个北机厂的技术员前往酱油厂，花了好几天时间仔细考察设备情况，还带回了许多详尽的资料。

周秉昆和北机厂技术部的技术员设计了改进方案，又派人去酱油厂的悉心指导与建议下，酱油厂也在曲秀贞的建议下，展开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技改工作。

同时，郑娟还特意安排酱油厂两位颇具上进心的员工——吕川和唐向阳，参与到这次技改当中，让他们借此机会学习技术，如今二人已然成为厂里独当一面的技术维护人员。

吕川也随着乔春燕的话头说起了酱油厂这次技术升级改造的过程和成效。他和唐向阳如何今可是酱油厂正儿八经的技术人员，工资升了好几级，而曹德宝因为文化没过关，还在出渣车间工作，因此和他们俩人也疏远了。

吕川说到兴头上，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数据：\"就说原料处理车间吧，以前那台老式脱皮机像头老牛，每小时只能处理八百斤大豆，现在改造成双螺旋脱皮机，转速提升三倍不说，大豆利用率从85%一下子蹿到92%！\"他用铅笔在空白页画了个简易流程图，\"你们看这个清洗池，原来得四个人轮流搅动，现在加装动力机械清洗，连泡带洗二十分钟就搞定，水还能循环用。\"

郑娟忽然想起什么：\"上次我去车间，看到粉碎机旁边堆着小山似的豆皮，现在怎么没了？\"

\"郑秘书好记性！\"吕川眼睛发亮，\"老粉碎机吃豆子吐渣子，五斤豆子能打出两斤豆渣。新设备用了气流分选技术，豆渣里的蛋白质含量从18%降到3%，这些细渣都送去饲料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