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罗美薇发现乔振刚还是跟回来时一样,不解地坐在了他身边,“你这是怎么了?”
乔司令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罗美薇见他这副神态了还依然不想说,心里有了几分了然。
乔振刚在她面前不想提的事或人,十有**就是和乔铃兰有关系。
罗美薇抚摸着肚子,神色柔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臭宝今天挺乖,到现在我都没有难受过,也没有吐过。”
罗美薇给肚子里的孩子取了一个小名叫臭宝。
本来她是想给孩子叫乖宝的,但又想到小孩子贱名好养活,所以想了好多天才定下来这么个小名。
乔司令心情挺不好的。
一来因为在下属面前丢了颜面,
二来因为司南月忤逆的恶言恶语,
三来他又想到了跑去思想委员会的乔玲兰,这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但听到小罗同志提起了臭宝,紧绷的脸色总算是好转了不少,“不吐就好,吐多了伤身体。”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陶婶给你做?”
罗美薇有些烦恼地说:“我想吃臭豆腐。”
在没有怀孕之前罗美薇一点都不喜欢吃这些‘臭’的东西。
现在罗美薇发现自己的口味渐渐有些变了。
怀孕前不喜欢吃的东西,甚至闻之色变的东西,她现在竟然是想吃!
不是一点点想吃,其实她前天就想吃了, 但她忍了,她觉得那东西不干净。
但越是吃不到,她越是想吃,昨天晚上她因为馋那一口臭豆腐,辗转反复大半夜都没睡好。
罗美薇神色有些担心,“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给孩子取名叫臭宝,所以孩子才想吃这些臭玩意?”
乔司令神色顿了顿,心中勾起微妙的窃喜和满足感。
小罗同志不喜欢吃臭豆腐,他喜欢吃。
他有一次吃了臭豆腐没有刷牙,小罗同志背后跟陶婶说怀疑他是掉进茅坑吃了屎回来的……
至此他就极少吃这一口了。
没想到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居然和他这个当爹的一个口味!
乔司令脸上笑容加深,“那你吃不吃?”
罗美薇虽然嘴里都快流哈喇子了, 还是有些抵抗情绪,“现在哪里吃的到?也吃不到吧?”
乔司令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知道谁会做,而且味道还很地道,刚炸起来的时候外脆里嫩,再用独家酱汁那么一浇,吃起来味道绝了!”
罗美薇馋的嘴里口水泛滥,她咽了咽,“……我想吃。”
乔司令立即戴上了帽子,二话不说,“我去给你弄回来!”
……
司南月因为闯了祸,说了不该说的话,骂了不该骂的人,心里又慌又害怕,跑去城里找她妈了。
思想委员会里,乔铃兰这个空降的副主任,又是这么一副侏儒模样,开始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直到她带着人收拾了几家硬骨头,没收了一批又一批的东西,还舍得给下面跑腿的发好处,才在短时间内在思想委员会站稳了脚跟。
若说王归仁是只笑面虎,喜欢背后算计人。
乔铃兰就是一朵食人花,凶残毒辣,被她盯上的人,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司南月头一次来思想委员会,独栋楼,院子里面有着十几个戴着红袖章的年轻男人,或蹲着抽烟,或靠在墙上,或几个在一起勾肩搭背。
司南月一进来,这些人的眼神就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她穿着军装,不会这么安静地看着她进了楼。
乔铃兰让人把司南月带到了办公室。
在司南月来之前,乔铃兰就和她通了电话。
司南月干了什么蠢事乔铃兰也一清二楚。
“你出去吧!”乔铃兰将带司南月上来的人打发离开。
这个办公室原先是王归仁的办公室,现在成了乔铃兰的办公室。
“坐。”乔铃兰冷淡的说了一个字。
司南月坐在了乔铃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乔铃兰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神色冰冷,眉眼之间满是嫌恶之色。
两天接连犯蠢两次!
一次比一次蠢!
“啪!”乔铃兰甩过去一耳光!
司南月强忍住眼泪,捂着脸没吭声。
乔铃兰看着司南月的眼神如同藐视着蝼蚁,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
如果是她亲生的,绝对不会这么蠢!
“说说看,你错哪了!”
司南月本就紧张的情绪,在乔铃兰这种无声的凝视中,攀升到顶点,
“我不该被一个孩子糊弄了,也不该和外公说那些话……”
乔铃兰一巴掌又扇了过去,“啪!”
司南月牙齿打着战,脑子转的都要冒火星子了,
“我应该……我应该在外公离开之前就道歉认错,不应该让外公就那么回去了。”
乔铃兰冷淡的眉眼看着蠢货一样的眼神,“你外公去找你,肯定是边叙跟你外公说了什么,他的态度很明显,宁愿得罪你外公,他也看不上你。”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你和边叙之间的阻碍是他前妻,不是他的孩子!”
“就算他会为孩子考虑再娶的问题,有他前妻在,你就永远是个备选。”
“不解决沈流芳,你能解决边叙?”
前后两个解决,显然不是一个意思。
司南月咬紧了嘴唇,低下了头请求:“妈,你帮帮我吧!”
低下头的司南月不知道乔铃兰这个时候看她的眼神有多嫌恶, “你如果能进思想委员会, 我就送给你一个机会。”
她现在手里收到了一封关于沈流芳的举报,有关沈流芳娘家的事。
但沈流芳是军籍,她就算收到了举报,手也伸不到军区。
至于递交到军区思想政治部……
谁不知道沈流芳是军区思想政治部主任陈忠良儿子的干妈?
司南月猛地抬头,“可是……可是我是医生。”
乔铃兰目光锁定在司南月的脸上,眼中不无讽刺,“不然你拿什么斗过她?”
“她不但是陈忠良儿子的干妈,她还是你外公干女儿的亲妈!她还有一个惦记着和她复婚的前夫师长!”
“你呢?你有什么?你拿什么跟她争跟她抢人?”
司南月面色煞白,“可她并不想复婚!”
乔铃兰反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所以她不要的男人,你都抢不到手!”
司南月羞愤欲绝,“妈……我不想……”
她不想去思想政治委员会,她喜欢当医生。
乔铃兰讽刺地一笑,“你不想,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安安分分的等着我给你安排婚事。”
上一次司南月逃婚,是做给她父亲看的。
这一次司南月要是逃婚,她能要了司南月的命!
司南月:“我要考虑……”
“啪!”乔铃兰又是一耳光!
目光死死地盯着司南月, 脸上混合着还没有散去的阴狠,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现在就回答我!”
司南月呼吸一滞,脸色青红交加,“我去!”
乔铃兰从口袋里拿出了帕子,擦了擦打脏了的手,然后将帕子扔在了垃圾桶。
司南月硬着头皮问:“外公那呢?”
乔铃兰:“你觉得你去道歉,你外公就能原谅你?”
司南月摇头,她说的那些话,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过去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