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勾了勾唇,笑靥如花:“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账我自然会替您做得漂漂亮亮的,只是,王爷叫那陆妹妹也同我一起理账,万一被她看出了什么,告知王爷……”
程玉站起身来看她,一脸惊惶:“元辰如此看重那飞雁,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老太婆,又怎么能和元辰作对……”
“母亲先别急着拒绝,”姜宁仍旧是笑,“您放心,我不会教您难做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忙……”
程玉看着她,满脸不解。
几日后。
姜宁照例去安平阁同程玉请安。
而萧元辰和陆飞雁比她来得更早些。
“王爷。”姜宁语气淡淡的向萧元辰行了个礼,直接无视了陆飞雁,随后落座。
萧元辰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姐姐,你为何不同我打招呼,是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我的气吗?”
陆飞雁仍旧瞪大了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姜宁眼也不抬一下:“不敢。”
啪——
筷子砸在桌上的声音格外清晰,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才取消了禁足,难道就没长一点记性吗?”
萧元辰沉声开口,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又冷了几分。
姜宁只是吃着东西不言语,一旁的陆飞雁将一切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元辰,”还是程玉先打破了这气氛,小心翼翼地开口,“姜宁身上的伤也才好,别这么说话。”
“她那是咎由自取。”萧元辰却是冷哼一声。
姜宁脸上的表情一僵,握住筷子的手不觉握紧。
“萧大哥,你别这么说姐姐,”陆飞雁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那时人太多了,我应该是被别人挤下去的,夏香是姐姐的人,我相信她不会伤害我,她只是想拉我一把,不是想把我推下去……”
听到她的声音,萧元辰这才看向她,神情温和起来:“你呀,就是太单纯了,才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好。”
陆飞雁看着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谁知道京城这么复杂……不像边关,每天只有打打杀杀,倒没有这么多的小心思……”
萧元辰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刮,转头看向姜宁,却是神色一冷:“王妃若是有飞雁半分懂事,这王府也不至于被弄得鸡犬不宁。”
姜宁仍旧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仿佛将他的所有指责都咽下了一般,见她没有半分要反驳的意思,萧元辰这才感到顺心了不少。
“王妃这是知道错了?”萧元辰瞥了姜宁一眼,语气也和缓了不少。
姜宁放下碗筷,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王爷说我错了,那就是我错了,以后王爷说那花是绿的草是红的,也是王爷对,免得王爷一个不高兴,就赏一顿板子,我可没那么多条命经得住。”
“你……”萧元辰的脸色倏然一沉。
姜宁却已经起身,向着程玉和萧元辰行了个礼:“妾身就先行告退,不在这里碍大家的眼了。”说完,她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姐姐,你……”陆飞雁转过头来要喊她。
萧元辰脸色沉得难看:“让她走。”
陆飞雁只得沉默,看着姜宁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元辰,你……”程玉看着他,还想说什么。
“如果母亲是要为她说话,那就不必开口了,”萧元辰冷然地打断程玉,“我好心解了她的禁足,您看她那是感恩的样子吗?”
程玉一时语塞。
萧元辰又想到什么,看向了陆飞雁:“飞雁,你这几日理账学得如何?”
一听这话,陆飞雁反应极快:“飞雁不敢怠慢,都学得差不多了!”
萧元辰这才满意地笑了:“那好,王府中理账的事都交给你了。”
“真的?”陆飞雁喜形于色,生怕被看出,只得收敛,“可理账的事一直是姐姐来做,我不想惹得她不高兴……”
萧元辰眉头一紧:“她有什么不满的,叫她来找我!”
“能为王府尽力是飞雁的福分,那飞雁就不推辞了。”陆飞雁这才露出由衷的笑意。
另一边,姜宁一路头也不回地往梅园走去。
槐香跟在身后,轻轻叹了口气:“如今陆姑娘深得王爷欢心,您又何苦惹王爷生气,反倒把王爷推向了那陆姑娘……”
姜宁听了,却只是冷笑:“还用我推么?”
槐香一时间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沉默。
“王妃!”
走了没多久,姜宁就听到身后孙婆子的声音,一回头,就见那孙婆子小跑着追了过来,脸上是遮不住的得意。
“王爷说了,以后这王府的账就由陆姑娘来管了,劳烦王妃把账簿和印信都整理好了,亲自送到倚竹园去,一定要交接得明明白白。”
“告诉王爷,我知道了。”姜宁面色平静地回答。
孙婆子没有说话,只白了一眼,便扭头往安平阁走去了。
“狗仗人势。”
身边传来淡淡的骂声,姜宁回过头看身边的小丫头,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奴婢僭越了!”槐香连忙朝她解释。
姜宁却朝她摆摆手:“你又没说错,怕什么。”
槐香看了看她,目光意味深长。
姜宁继续往前走,目光所见,一道身影朝这边走来,许是要去安平阁。
“参见姜大人!”槐香连忙行礼。
姜澜走近,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走过,没有停下的意思。
“大哥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在他从她身边走过时,姜宁还是先开了口。
姜澜停下来,眉头蹙紧,却没有回头看她的意思:“我还能说什么?”
“大哥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可我被禁足的这大半个月里,大哥可曾有一刻想到我?”姜宁再次反问,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澜的眉头却是一点点收紧,下一刻猛然看向她:“大哥?我这个大哥跟你说过的话,你可曾有半句放在心上?”
姜宁不说话,只是看着姜澜向自己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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