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坦然的对上裴长行,没有回避也没有躲闪,她笑着道,“长行,长斛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母亲让我一并将他带过来,今日这荣安侯府的马球会,可是请了不少勋贵官宦家未有婚配的姑娘,如果长斛也能在这里找到中意的,母亲和我也会为他做主张罗的。”
谢妙仪的这一番话,听的裴长斛有些得意,
“二哥,你听到没有,看来在母亲心中,咱们二人都是一样的了。”
裴长行黑了脸,他更加确认,谢妙仪今日此举就是故意的,甚至这里面也有卫国公老夫人的参与。
她们是唱了一出让他们兄弟反目的戏码。
可是就算他猜到了她们的目的,他也不能退缩,因为除了作为男人的尊严,还有如果他一旦退缩了,他以后在卫国公府肯定会更艰难。
谢妙仪左右看了看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两兄弟,知道如果她再站在这里,一会儿这两人都要她做主怎么办,她还是快闪的好,把地方留着裴长行和裴长斛,让他们自己去撕扯。
这时谢妙仪见谢家的马车到了,她急忙撇下裴长行和裴长斛,去寻周夫人和谢妙灵。
裴长行见谢妙仪走远,他努力将心中的怒气往下压了压。
裴长行还是想试图说服裴长斛,让他回头,不要跟他争抢邓锦书。
“四弟,你真看不出,这是母亲布的局吗?意图挑拨咱们兄弟三人,你不要为一个女人伤了你我兄弟间的情义。”
裴长斛不想让步,他辩驳道,
“二哥,既然你说不要为女人伤了我们的情义,那么这一世你何不让让弟弟,放放手。你是母亲的嫡子,母亲就算再记恨你,可是虎毒不食子,她要报上一世的仇,对你下手,也会心疼,也会舍不得,否则咱们都重生这么久了,母亲也没动真格的。可是我不同,我可不是母亲生的,万一哪天母亲不高兴了,可能第一个开刀的就是我,我要在母亲动手之前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可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跟我抢邓锦书,你也明知她是我上一世的妻子,你夺我妻子,我怎能放手。二弟,你再去寻一个吧,勋贵官宦家的姑娘又不止邓锦书一个。”
见裴长行还想哄他,裴长斛索性就把话说开。
“二哥,我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母亲放任我跟你抢邓锦书,就是想让我们兄弟反目,所以只有我娶邓锦书,母亲才会同意这门亲事,如果换了其他家的姑娘,母亲会成全我吗?”
原来裴长斛什么都算计得明白。
他对邓锦书也不是真的那么情有独钟,更多的是利用罢了。
裴长行见裴长斛此时已是油盐不进,他也没了耐心。
裴长行冷冷道,“老四,你真的要如此做?你想想清楚,就算你跟我争,母亲也纵容你去争,可是我是卫国公府的嫡子,你只是个庶子,荣安侯府可不知咱们卫国公府的内情,荣安侯会放着嫡子不选,选你一个庶子?老四,等到那时,你与大哥和我已为敌,荣安侯府也攀不上,可就是一无所有了。”
面对裴长行的威胁,裴长斛也报以冷笑,道,“二哥,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也认了,只是不到最后,谁赢谁输,都未可知!”
说完裴长斛也不再跟裴长行废话,转头朝荣安侯府的帐子走去。
裴长行见状也急忙追了上去。
“仪堂姐,仪堂姐。”谢妙灵在马车上看见谢妙仪,也没管马车有没有停稳,就兴奋的跳了下来。
马车上的周夫人被谢妙灵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见谢妙仪扶住了谢妙灵,谢妙灵只是在跳下马车落地时的瞬间,趔趄了一下,并没有跌倒和受伤,心放下了一大半。
“你这丫头,真是把你惯坏了,在外面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周夫人边下马车边训斥道。
谢妙灵也没怕,只是朝着谢妙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周夫人用手指敲谢妙灵的头,又道,“你真该跟你妙仪堂姐好好学学,什么是温婉端庄。”
谢妙仪微笑着给周夫人行了晚辈礼,然后将谢妙灵拉到身边,道,“灵妹妹一定是不常到马场来,看着这里新鲜,才有些兴奋,平时她也不是这样。”
谢妙灵点点头,道,“正是这样,平时母亲大多带我参加那些跟琴棋书画相关的宴请,这马场我是真的很少来呢。”
谢妙仪应道,“我们谢家都是文人,成亲前我也很少到马场来,后来嫁到以武起家的卫国公府,来马场的次数才多起来。”
“那仪堂姐,你现在会骑马吗?”谢妙灵问。
谢妙仪摇了摇头,“我虽来的次数多了,但还是不喜这里沙尘飞扬,也不喜在这大太阳下弄得一身汗,所以也不曾去学骑马。灵妹妹,你想学骑马吗?”
“是啊,我想学。”谢妙灵点了点头。
周夫人见女儿来到这就心野了,不悦道,“姑娘家谁教你骑马?”
话音刚落,一道女声插了进来,“如果周夫人不嫌弃,我愿意教令嫒骑马。”
谢妙仪和周夫人扭头一看,只见莱阳侯世子夫人曹洛栖走了过来,她身旁还有太常夫人顾氏领着她家三姑娘赵兰艺,以及御史中丞夫人温氏领着她家六姑娘秦萝雪。
赵兰艺和秦萝雪都是谢妙灵的手帕交,平时几家也经常走动。
曹洛栖又道,“周夫人,正好赵三姑娘和秦六姑娘也想学骑马,我就一并教了。”
周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想再推辞,温夫人劝道,“周夫人,你就让她们去玩吧,咱们到那边帐子里喝喝茶,吃些点心,聊聊天,她们这些小孩子们跟着咱们也是闷得慌,再说她们都来了,也不好就只让她们跟在咱们身边,那样的话,还不如就待在家里舒服了。”
顾夫人也道,“是啊,好容易出来一回,而莱阳侯世子夫人又愿意教她们,咱们就都放放手,让她们去玩吧,等她们嫁了人,约束多起来,想放肆的玩一回都不能够了。”
说着两个人拥着周夫人和谢妙仪往她们的帐子里走。
一行人进的是御史中丞府的帐子,一进去谢妙仪就看见坐在里面的莱阳侯夫人。
谢妙仪猜到,温夫人和顾夫人一定是莱阳侯夫人说动,来帮忙的。
周夫人看见莱阳侯夫人,面上有些尴尬,虽然谢家与莱阳侯府的误会已经解除,谢家族长也登门莱阳侯府道过歉。
但是周夫人曾当面谢绝过莱阳侯夫人的提亲,现在见了,还是有些不自在。
周夫人想走,但碍于温夫人和顾夫人的面子,一时也不好脱身,只得坐下,与众人笑着喝茶,但言语很少。
幸好莱阳侯夫人和温夫人、顾夫人都是善于言谈的,场面还是很热闹,没有冷场。
可当大家刚喝了两盏茶,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紧接着跑进了两个面带急色的两个丫鬟。
谢妙仪认出,一个是谢妙灵的丫鬟司棋,一个是莱阳侯世子夫人的丫鬟雁儿。
司棋跑到周夫人跟前道,“夫人不好了,小姐坠马了!”
雁儿跑到莱阳侯夫人跟前道,“夫人不好了,二公子坠马了,而且还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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