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蜂巢崩塌的碎屑如暴雨倾泻,小竹被阿昭拽着跃入暗河支流。湍急水流中漂浮的幼虫尸体突然聚拢,在两人周身结成青铜茧壳。阿昭扯开衣襟,心脏处的虎符正发出刺目红光,竟与茧壳纹路产生共鸣!
\"祭司在用血肉养蛊!\"小竹的钥匙突然浮空,映出暗河底部的青铜祭坛——坛中悬浮的正是母亲那柄桃木剑,剑身缠绕的锁链正与冰棺女子的青铜锥相连。
阿昭突然闷哼一声,后颈的青铜钉渗出黑血。小竹看见他右臂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机械关节发出垂死摩擦声:\"当年母亲把永生蛊分成两半,我的命格是引雷的阳燧...快走!\"
暗河突然急转直下,两人坠入沸腾的熔岩池。裹挟着金箔的岩浆里沉浮着无数青铜鼎碎片,每片都刻着不同女子的生辰八字。小竹的钥匙突然发烫,她看见自己倒映在熔岩中的脸正在青铜化!
\"闭眼!\"阿昭扯下绷带缠住她双眼,自己却暴露在岩浆强光中。那些青铜幼虫组成的茧壳突然炸裂,露出暗藏其中的九盏青铜灯。当灯火被岩浆点燃时,整条暗河突然倒流!
小竹被热浪掀翻在岸,恍惚间看见阿昭被岩浆吞没前抛来的物件——竟是半枚嵌着火玉的青铜虎符!当她将两枚虎符合璧时,冰棺女子额间印记突然投射出立体星图。
\"二十八宿...心宿二...\"小竹抚摸着虎符上的铭文,记忆如被烙铁炙烤。七岁那年偷入祠堂,在供桌下看到的血色星图突然清晰起来,那些用朱砂标注的星位,竟与此刻岩浆流动的轨迹完全重合!
地面突然塌陷成火山口,沸腾的金色岩浆里浮起青铜棺椁。小竹的钥匙脱手插入岩缝,竟带出燃烧的青铜碎屑。当她顺着火光望去,惊见祭坛底部嵌着具人形青铜棺,棺面阴刻的正是母亲分娩时的场景!
\"你母亲根本不是难产而死。\"阿昭的声音从岩浆深处传来,他的右臂已完全机械化,齿轮间迸溅的火星照亮了青铜棺内部——里面蜷缩着与小竹容貌相同的婴孩尸骸,心口插着的桃木剑正滴落黑血。
小竹的钥匙突然被岩浆吸噬,她徒手探入火海抓住剑柄。皮肤接触青铜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母亲在祭坛上自刎,用心头血浇灌青铜树;襁褓中的自己被塞入冰棺前,祭司将虎符塞进她心口...
\"钥匙在火里!\"阿昭突然用机械臂抓住她脚踝,\"你母亲用自己当燃料封印了永生蛊!\"
火山突然喷发,裹挟着金箔的岩浆柱直冲云霄。小竹看见祭坛顶部裂开的缝隙里,九尊青铜鼎正在重组。当鼎耳拼接完成的刹那,整座皇城的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炼丹炉图腾!
\"快拔剑!\"阿昭的机械臂开始融化,\"你母亲用魂魄铸成了这把剑,只有玄女血脉能承受它的灼烧!\"
小竹的掌心已被青铜剑烫出血泡,剑柄处浮现的母亲面容突然开口:\"竹儿,用你的血画出离火阵!\"当剑锋划破掌心,滚烫的血液在岩浆表面自动勾勒出二十八宿图。
火山口突然降下青铜雨,每滴雨水都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作幼虫。小竹挥剑斩断扑来的虫群,发现它们在火光中显出原形——竟是裹着青铜鳞片的婴孩!
\"这是百年前被献祭的玄女们...\"阿昭的声带发出电子杂音,\"祭司把她们炼成了活火种!\"
当离火阵即将闭合时,小竹突然看清阵眼处的异样——本该是阵眼的位置,赫然嵌着阿昭机械心脏里的虎符!她想起绝笔信中\"真正的钥匙在火里\",猛地将剑刺入自己心口。
喷涌的鲜血浇灭了离火阵,所有青铜幼虫在哀嚎中灰飞烟灭。阿昭的机械身躯突然僵直,露出藏在胸腔里的青铜匣——里面静静躺着半枚龙纹玉佩,与小竹在当铺找到的残片严丝合缝!
火山突然陷入死寂,熔化的青铜缓缓凝固成镜面。镜中映出的不是小竹的脸,而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祭司。当她伸手触碰镜面,整座皇城的地面突然翻转,露出地底真正的炼丹炉!
炉中悬浮的正是母亲分娩时的青铜棺,此刻棺盖缝隙正渗出黑色原油。小竹的钥匙突然自动飞入炉中,与桃木剑碰撞出耀眼金光。当火焰吞没整个地宫时,她听见三百年来最清晰的碎裂声——那是母亲留在轮回中的最后封印,正在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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