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多,何雨柱轻手轻脚掀开薄被。
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床头,于莉蜷成小猫似的侧躺着。
鬓角碎发沾着汗意,脸上还泛着昨夜的红晕,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他喉咙发紧,赶忙别过眼去,小心翼翼把滑落的薄毯往她肩头掖了掖。
灶房里,何雨柱从陶罐里摸出几个鸡蛋,手腕一转“咔嗒”磕进碗里。
金黄的蛋液裹着细密气泡,他加了半勺温水,竹筷搅得飞快。
切好的风干野兔肉丁提前用葱姜水煨过,泛着琥珀色油光,混着鲜嫩的野鸡肉末倒进蛋液里,撒把青翠葱花,瞬间香气四溢。
铁锅烧得冒热气,何雨柱舀起一大勺蛋液倒进去。
只听“刺啦”一声响,金黄的蛋液立刻在锅里鼓出一个个小泡泡,就像撒了一把珍珠似的,看着特别诱人。
他手持竹铲轻轻晃动,等边缘微微翘起,手腕利落一翻,金灿灿的芙蓉蛋就稳稳翻了个面。
焦香裹着肉香直往鼻子里钻,墙头上蹲坐着的橘猫“喵呜”一声弓起背,尾巴尖兴奋地抖了抖。
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灶台,连胡子都跟着微微颤动,恨不得顺着窗沿直接窜进来。
蛇瓜藤蔓在菜园子里爬得欢实,何雨柱踮脚摘下两根嫩生生的瓜,表皮带着细密绒毛。
擦丝、焯水、攥干,和炒得蓬松的鸡蛋碎拌在一块儿,再淋上两勺猪油,油星子裹着翠绿嫩黄,看着就让人直咽口水。
发好的面团揪成剂子,擀面杖擀得薄如蝉翼,馅料包成月牙状,往平底锅里一摆,“刺啦”声中饼皮渐渐鼓起小泡。
小米粥在大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浓稠的米油浮在表面。
何雨柱擦了把额头的汗,刚把热气腾腾的芙蓉蛋装盘,就听见西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媳妇,醒啦?”
何雨柱咧着嘴刚探进脑袋,就被眼前的景象勾住了魂儿。
于莉歪歪扭扭披着件淡青色褂子,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
晨光像蜂蜜似的淌进来,给她的睫毛镀上金边,几缕翘起的发丝不听话地晃悠着。
脸蛋还带着枕头压出的红印子,粉扑扑的透着股说不出的娇憨劲儿。
那模样就像刚出锅的糯米团子,软软糯糯的,看得何雨柱喉咙发紧,心里直痒痒。
“什么味儿这么香……”
于莉抽着鼻子下床,趿拉着绣花拖鞋就往灶房跑。
看见桌上金黄的芙蓉蛋、油亮的馅饼和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柱子,这都是你做的?”
“可不咋的!”
何雨柱得意地挺起胸膛,夹起一大块芙蓉蛋吹了吹,“尝尝这野兔肉,我特意加了花椒面儿,保准比那八珍楼的还香!”
于莉咬了一口,蛋液软嫩得像豆腐,野兔肉丁嚼劲十足,混合着葱花的清香在舌尖炸开。
她眼睛弯成月牙,腮帮子鼓鼓囊囊,突然凑到何雨柱跟前,“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声音里裹着藏不住的欢喜:“比我娘做的还好吃!柱子你真好!”
说完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又埋头猛吃起来,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生怕慢一秒美味就跑了似的。
何雨柱笑着舀起一勺小米粥递到她嘴边:“慢点吃,烫着!还有这蛇瓜馅饼,脆生生的,最配粥了。”
看着于莉吃得满足,他心里比喝了蜜还甜,自己随便扒拉两口,就托着腮帮子盯着她瞧。
“看什么看!”于莉被盯得脸颊发烫,拿筷子敲他手背,“也不怕人笑话!”
“我看我媳妇,谁敢笑话?”
何雨柱嬉皮笑脸凑过去,在她嘴角偷了个香,“昨儿累着了,多吃点补补。”
于莉耳根子瞬间红透,抓起半块馅饼砸他:“没个正形!”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又夹起一大块芙蓉蛋塞进他嘴里,“就你会贫!快吃你的!”
晨光渐渐铺满院子,蝉鸣声开始零星响起。
何雨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火苗噼啪作响,映着灶房里说笑着的两人。
这样的日子,有热乎的饭菜,有怀里的人,他觉得比什么都踏实。
墙上老挂钟的时针刚过六点,何雨柱就扯着嗓子往西屋喊:“雨水!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来粥都凉透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传来窸窸窣的响动,接着是小丫头带着起床气的嘟囔:“哥你就不能让人多睡会儿……”
何雨柱早有准备,抄起水瓢在水缸里舀了半瓢凉水,推门就往妹妹脸上泼:“还睡!我做的芙蓉蛋都快被你嫂子吃光了!”
冰凉的水珠溅在脸上,雨水“嗷”地一声从床上蹦起来,抓起床头的枕头就砸过去:“傻柱!你是不是欠收拾!”
打闹间,于莉端着新出锅的蛇瓜馅饼从灶房探出头:“雨水快洗漱,你哥做的野兔肉芙蓉蛋,再不来可真没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雨水趿拉着鞋就往院子里跑,路过水缸时还不忘往何雨柱后背泼了把水。
等兄妹俩斗完嘴,何雨柱已经把搪瓷饭盒塞得满满当当。
馅饼摞得整整齐齐,芙蓉蛋上还卧着几块油汪汪的野兔肉,边上扣着一碗小米粥。
他冲于莉眨眨眼:“我给老爷子送饭去,你们先吃。”
何大清住的西跨院还飘着薄雾,何雨柱推门就看见老爷子在院里打八极拳。
听见动静,老爷子慢慢收了招式,脸上虽还绷着,眼底却藏不住欣慰。
他板着脸哼道:“小兔崽子,今儿又送啥好吃的来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掀开饭盒,热气裹着肉香“腾”地散开。金黄的野兔肉芙蓉蛋颤巍巍的,蛇瓜馅饼还滋滋冒油。
他把饭盒往老爷子手里一塞,眼睛弯成月牙,“您瞧瞧,野兔肉芙蓉蛋配蛇瓜馅饼!”
何大清看着饭盒里的美味,伸手轻轻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闷声说了句“别总破费”。
可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捧着饭盒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何雨柱看着何大清夹起一筷子芙蓉蛋送进嘴里,他才咧嘴笑道:“老爷子,您慢慢吃,不够我再给您做。”
何大清哼了一声,嘴上没停,却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别让于莉和雨水等急了。”
何雨柱应了声,转身快步往主屋去。
此时,二大妈正准备做早饭。
一股浓郁的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
二大妈使劲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语道:“哟,这谁家做饭呢,这么香!”
她顺着香味寻到何大清的门口,就瞧见何大清正坐在堂屋里。
美滋滋地吃着野兔肉芙蓉蛋和蛇瓜馅饼,碗里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
二大妈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扯着嗓门笑道:“老何啊,今儿咋又开荤啦?这香味儿大老远就闻着了!”
何大清抬起头,故意慢悠悠地说:“嗨,不就是寻常饭菜,没啥稀奇的。”
可手里的筷子却没停下,又夹了一大块芙蓉蛋送进嘴里。
二大妈走进院子,凑到跟前瞧了瞧,啧啧称赞道:“还寻常饭菜呢!这芙蓉蛋,还有这蛇瓜馅饼,看着就馋人!
也就你家柱子孝顺,变着法儿给你做好吃的。哪像我家那几个,能想着给我端碗热乎粥就不错咯!”
何大清听了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可嘴上依旧不饶人:“嗐,他这是闲的,瞎折腾罢了。”
可那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有眼角的褶子都快堆到一块儿了,分明是得意得很。
二大妈撇了撇嘴,打趣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谁不知道你家柱子是出了名的孝顺,天天变着花样孝敬你。”
何大清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两声,摆摆手道:“去去去,别在这儿贫嘴了,赶紧回去做你的饭吧!”
二大妈哈哈笑着,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羡慕死个人哟!”
等二大妈走远了,何大清看着碗里的饭菜,心里暖烘烘的。
这被人羡慕、夸赞儿子孝顺的滋味,可比这饭菜还要香上几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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