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刚进家门,就听见院子里棒梗的嚎啕声更响了。
贾张氏扯着破锣嗓子骂个不停,棒梗在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俩人的声音搅和在一起,吵得人脑袋直发胀。
可何雨柱倒好,一边哼着《智取威虎山》的小曲儿,脚尖还跟着节奏“哒哒”点地,脸上挂着止不住的坏笑。
他心里正偷着乐呢:“叫你们平时整天想着占我便宜,眼馋了吧!”
他大剌剌地倚在门框上,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故意把剩下的雪糕汽水重重往桌上一放,震得玻璃瓶“当啷”作响,那动静恨不得让全院都听见。
一边扯着被汗水黏在后背的衬衫,还不忘扯着嗓子接着哼:“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再看棒梗哭得小脸通红,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何雨柱更是乐开了花:“叫你小子平日里没礼貌,‘傻柱’也是你叫的?这下知道眼馋的滋味了吧!”
听着贾张氏指桑骂槐的尖嗓门,他反而觉得比听天桥的评书还过瘾,一边慢悠悠地摇着扇子,一边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再气气这老太婆。
想到贾张氏想吃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眼角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心说这四合院的热闹,可比戏园子精彩多了!
正偷着乐呢,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响。转头一瞧,于莉晃悠着进来了,辫子随着步子一甩一甩的。
他赶紧凑过去,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跑哪儿野去了?我买好东西回来都没见着人!”
于莉把辫子往后一甩,笑嘻嘻说:“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啦,娄晓娥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我就过去陪她唠唠嗑。
给她送了两个你腌的咸鸭蛋,她还非要塞给我一盒饼干呢!”
何雨柱立马献宝似的捧出雪糕汽水,拍着胸脯说:“热坏了吧?我可是排了老长的队,才买到的,就想着给你解解渴!”
“算你还有点良心!”于莉眉眼弯弯接过东西,撕开油纸咬了口雪糕,凉丝丝的甜味直窜嗓子眼。
何雨柱瞅着她吃得开心,忍不住纳闷道:“我咋不知道你跟娄晓娥这么熟了?你住进这个四合院都没多久。”
“这有啥稀奇的?”于莉擦了擦嘴角,“洗衣服的时候碰上几回,唠着唠着就投缘了。
你别看她是资本家出身,人可实在着呢,上次我晾的被单让风刮到她家门口,人家还给熨得平平整整送回来。
院里人忌惮她的出身,都躲着她。她平常就只能跟聋老太说说话,可俩人差着辈儿呢,能聊些啥?”
她顿了顿,突然促狭地眨眨眼,拿手指戳了戳何雨柱胸口:“再说了,这院子里同龄的没几个,我总不能天天找你的‘老相好’秦淮茹聊天吧?”
说完还故意拉长语调,挤眉弄眼地看着他。
何雨柱瞬间瞪圆眼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这话从哪儿说起!我跟她能有什么事儿?我和她清清白白的,你可别听信院里那些人瞎编排。”
说着一把搂住于莉肩膀,下巴往院里一扬,语气比往常还硬气三分:“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全院谁不知道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
他还捏着嗓子学贾张氏骂街的腔调,挤眉弄眼逗趣:“要说闲话,还不如听听贾张氏又编排谁呢!”
边说边拉着于莉往屋外拽,手掌心却悄悄在裤腿上蹭了蹭汗。
于莉被他的反应逗得直乐,腰都快笑弯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炸响一声撕心裂肺的“哇——”!
棒梗扯开嗓子嚎起来,那哭声又尖又亮,也把何雨柱和于莉吓得一蹦,何雨柱手里的扇子“啪嗒”掉在地上。
何雨柱扒着窗户一瞧,就见棒梗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还时不时冒出个透亮的鼻涕泡。
贾东旭翘着二郎腿靠在门框上,烟锅子戳得门板咚咚响:“哭!就知道哭!有本事自己去买!
你瞅瞅人家胖虎,天天去捡废铁换冰棍吃,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手脚勤快点,也不至于眼馋成这样!”
贾张氏抄起纳鞋底的锥子在半空比划,扯着嗓子嚷:“平日里傻柱口口声声把棒梗当‘亲儿子’,这会儿装聋作哑!”
秦淮茹红着眼圈把棒梗往怀里搂,轻声哄着:“乖,等妈糊火柴盒的钱结了就给你买……”
话没说完,贾张氏的嗓门又拔高了八度:“你糊火柴盒那点钱,买窝头都不够吃!还买雪糕?倒不如去求你那相好的!
我看傻柱三天两头往你跟前跑,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
何雨柱当场跳起来,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我去!这贾张氏说话能不能要点脸!编排自家儿媳妇就算了,凭啥把我也扯进去?
我跟秦淮茹就是普通街坊,哪有她说的那些腌臜事儿!”
他万万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就打过来——刚才还岔开话题让于莉听听贾张氏又编排什么,万万没想到转眼自己倒成了贾张氏嘴里的“主角”。
他故意瞪大眼睛,双手摊开做出无辜模样,一边跺脚一边扯着嗓子喊,那架势恨不得让全院都听见他的“清白”。
一旁的于莉笑得前仰后合,拍着何雨柱胳膊直乐:“瞧瞧,傻柱!你看吧,连贾张氏都这么说!你刚才不是说爱听贾张氏嚼舌根吗?这下热闹了吧!”
说着她干脆整个人贴上去,拿肩膀撞了撞他,还故意把胸脯在他背上蹭了蹭。
眼含笑意问:“老实交代,你和秦淮茹到底有没有过啥‘特殊关系’?我保证今天不生气,要是说了实话,明天给你烙葱花饼!”
这不明摆着是送命题吗?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
脖子一梗,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嘴:“说什么呢!我跟秦淮茹清清白白的,连根头发丝的事儿都没有!
人家秦淮茹勤快本分,在院里有口皆碑,天天天不亮就起来生炉子,给一家子做早饭,晚上还得糊火柴盒到半夜,哪像你们尽瞎琢磨!”
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突突直跳,偷偷用余光瞟着于莉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对付就惹得媳妇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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