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猛地起身,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殿内众人:“实验科遭人纵火?谁干的?”
那名太医喘着粗气,满脸惊惶:“还不知……但火势已被扑灭,所幸未造成太大损失。”
她心头一沉,脚步却稳如磐石,快步走出大堂。外头风声猎猎,夜色如墨,远处仍有烟尘未散。
“查。”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
翌日清晨,御书房中。
阿月将一份调查报告递到她面前:“是周怀安门下的弟子所为。”
沈清秋翻阅片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果然还是他们。”
“你打算如何处置?”阿月问。
“先不急。”沈清秋合上卷宗,“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她开始着手整理民间新疗法的成功案例,亲自撰写成册,并召集了一批年轻太医,协助她统计疫情救治成效与旧法对比的数据。
数日后,朝堂之上。
沈清秋站在殿中央,手中捧着厚厚的案卷,目光一一扫过那些面露不屑的老派太医们。
“诸位大人,”她开口,声音清亮而坚定,“这几日发生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有人质疑我的改革,认为它破坏祖制、动摇根基。但我想请问各位——若非这次疫情,我们是否还会继续沿用旧法,坐等百姓病死?”
她翻开案卷,朗声道:“这是我从各地收集来的新疗法治愈疑难杂症的真实记录,共计三百二十七例,涉及疫病、中毒、创伤等多个领域。其中,有二十一位患者在旧法治疗无效后,被新疗法成功救回。”
殿内一片寂静。
“你们或许会说,这只是个例。”沈清秋继续道,“但请看这份数据对比表——在过去三个月里,采用新疗法的地区,死亡率下降了四成以上,治愈率提升了两倍。这是实实在在的生命。”
她抬头看向御座上的阿月:“陛下,臣恳请设立实验科,推动医学革新。这不仅是为了宫廷,更是为了天下百姓。”
周怀安站起身,脸色阴沉:“沈大人,你说得轻巧,可这些所谓‘新疗法’,是否经过足够验证?万一出了差错,岂不是要闹出人命?”
“您说得对。”沈清秋点头,“因此,我提议先在小范围内试点,比如太医院内部,或者皇族子弟的医疗体系。我们可以设立监督机制,定期评估疗效和安全性。”
另一名老太医冷哼:“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旧法就该废除。”
“我没说要废除旧法。”沈清秋语气依旧平稳,“传统医术自有其价值,我只是希望在保留精华的基础上,加入新的知识和技术,让医学更科学、更高效。”
她顿了顿,补充道:“医学的进步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当年李时珍编撰《本草纲目》,也经历了无数次争议与质疑。难道我们要因循守旧,连尝试都不敢吗?”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阿月缓缓开口:“你的意思是,改革可以逐步推进?”
“是。”沈清秋拱手,“臣愿承担全部责任,若试点失败,甘愿受罚。”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震。
周怀安皱眉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开口。
阿月凝视着她良久,终是点头:“好,我准了。”
沈清秋松了口气,躬身行礼:“多谢陛下。”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散去时,一名侍卫匆匆闯入殿中,跪地禀报:“启禀陛下,宫门外有一群百姓求见,说是沈大人的支持者,请求朝廷推行新疗法!”
殿内顿时哗然。
“竟有此事?”阿月挑眉。
沈清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臣昨日确实收到了一些来自民间的信件,许多地方医生愿意配合改革,甚至主动申请成为试点。”
她转身面向阿月,语气坚定:“陛下,这不是一个人的选择,而是时代的呼声。”
阿月望着她,轻轻一笑:“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得民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清秋开始全面推进改革。
她在太医院设立了实验科,招募了一批年轻太医参与研究和培训。同时派遣人员前往各地考察,搜集更多医学资料,并着手编写新的医典。
但保守派并未就此罢休。
某日,一封匿名信悄然出现在御书房案头,内容直指沈清秋“擅改祖制”、“勾结外臣”、“意图颠覆医政体系”。
阿月将信递给沈清秋时,神情复杂:“你有何话说?”
沈清秋接过信笺,只看了一眼便笑了:“陛下,这字迹刻意模仿,但笔锋生硬,明显出自宫中之人之手。”
她抬头望向窗外,语气平静:“有人不想让我继续改革。”
阿月目光微沉:“你想怎么做?”
沈清秋嘴角微扬:“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
她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开始,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翌日,她在一次公开会议上宣布:“我将重新制定太医院的考核制度,所有太医必须接受新疗法培训,否则不得继续行医。”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顿时炸开了锅。
“岂有此理!我们都是祖上传承下来的医术,怎可轻易更改?”
“她不过是个外来者,凭什么主导太医院事务!”
沈清秋面不改色,只淡淡道:“医学的进步不能停滞不前。如果你们不愿学习新知识,就只能被淘汰。”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这时,殿外忽有一名太医踉跄跑入,脸色苍白,额角带血。
“沈……沈大人,不好了!实验科……实验科遭人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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