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四年二月初二,惊蛰时分,御花园的桃花刚绽新芽,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砸得七零八落。雍宁站在景仁宫廊下,看着碎玉中映出的皇帝脉象——本已好转的脉息突然变得紊乱,如同被冰雹打断的花蕊,暗示着太子的“断心散”已进入发作期。
“皇子,太医院传来消息,”小顺子的徒弟小安子跪呈密报,手背上新烫的寒梅烙印还在渗血,“四皇子昨夜私闯御药房,调换了皇帝的安神丸。”雍宁注意到密报边缘有齿痕,这是七皇子豢养的机械鼠特有的痕迹,看来四皇子的行动早已被监视。
巳时三刻,雍宁以“灵眸观气”为由,获准入御书房侍疾。皇帝卧榻旁,太子正亲自煎药,袖口露出的金丝楠木药铲上,刻着与“断心散”蛊虫 相似的纹路。雍宁装作不小心碰翻香炉,香灰落在药铲上,竟显现出“虫引”二字——这药铲常年接触蛊虫,早已成为毒源之一。
“雍宁皇子当心。”太子扶住他,指尖却在他腰间暗扣一捏,这是江湖杀手的“闭气穴”手法。雍宁瞳孔微缩,前世他曾在太子党羽的武学典籍中见过此招,中者三日内不能运功,却故作惊慌:“皇兄的力气好大……”
申时初刻,五皇子的副将突然闯入皇宫,声称“边疆急报”,却在面见皇帝时抽出藏在密报中的短刀。雍宁眼疾手快,用碎玉划破其手腕,血珠溅在御案的《贞观政要》上,竟显现出五皇子私刻的“假传圣旨”印鉴。
“陛下明鉴!”五皇子跪倒在地,“这是栽赃!”雍宁却指着副将腰间的狼首玉佩:“此玉佩与狼牙营叛将一致,而狼牙营去年冬的军饷,至今未到边疆——难道五皇兄不知?”他故意省略了自己暗中截留军饷、伪造证据的环节,只将矛头指向五皇子的贪腐。
酉时末,七皇子以“西洋医术”为由,带着机械医师面见皇帝。那医师的金属指尖开合间,雍宁看见里面藏着细如发丝的毒针,针尖淬着苗疆“见血封喉”的毒素。他灵机一动,假装好奇地触碰医师的齿轮关节,竟触发机关,毒针射向七皇子的谋士侏儒。
“七弟好大的胆子!”太子抓住机会,“竟敢在父皇榻前行刺!”七皇子却指着雍宁:“是他操控了机械医师!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两人在皇帝床前扭打,雍宁趁机将“断心散”的幼虫样本放入七皇子的袖口。
子时初刻,景仁宫的星象仪突然自行转动,投射出四皇子在冷宫旧址祭拜的画面。雍宁带着侍卫赶到,竟发现四皇子正在焚烧李氏的遗物,火盆中飘出的灰烬里,混着“冰蚕蛊”的虫卵。
“四皇兄这是何意?”雍宁按住剑柄,“母妃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毁她遗物?”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是些不祥之物……”话未说完,火盆中突然炸出冰晶碎片,竟是景妃冰晶棺的残片,上面刻着四皇子与巫蛊师的密约。
丑时三刻,雍宁在秘道中发现三皇子的暗桩,竟藏着太子与西域诸国的通敌文书。文书中提到,太子承诺割让边疆三城,以换取境外势力支持。他将文书与五皇子的贪腐证据、七皇子的毒针、四皇子的蛊虫一并装入锦盒,准备次日呈给皇帝。
临行前,他再次查看冰晶棺,却发现棺中女子的手指竟动了动,颈间的玉佩发出微光,与他的碎玉产生共鸣。前世记忆突然闪现:景妃孪生妹妹并未真正死去,而是以蛊术假死,等待时机助真正的寒梅血脉登基。
寅时初刻,雍宁捧着锦盒走向御书房,却在途经太液池时,被一群蒙面刺客袭击。刺客手中的弯刀上刻着寒梅纹,正是三皇子的死士。他边战边退,竟退到了永巷枯井旁,碎玉不慎掉入井中,却触发了更深层的机关——井底升起一座石台,上面放着最后一块秘宝玉佩,以及一卷写着“杀皇子者,永堕阿鼻”的血书。
刺客们看见血书,竟集体下跪,弯刀落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雍宁捡起玉佩,发现玉佩背面刻着“雍宁”二字,与皇帝的继位遗诏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天色渐明,惊蛰的雷声隆隆作响。雍宁握紧玉佩,知道这是景妃留给他的最后一道护身符,而今日的早朝,将是他与诸位皇子的终极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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