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蚩尤陵前悟因果

永徽三年五月十一,子时三刻。

蚩尤陵的青铜门在血泪中缓缓开启,苏素被锁链吊在巨大的蚩尤雕像前,眼睁睁看着欧阳宸被二皇子欧阳烨(大祭司宿主)按在祭坛上。阿箬身着血红色巫女服,心口的魔神碎片已与她的心脏融合,瞳孔中流转的不再是苗族少女的清澈,而是大祭司千年的仇恨。

“沈若璃,沈明宵,”欧阳烨阴笑,指尖划过欧阳宸眉心的凤凰印记,“知道为什么你们每次都能破局吗?因为我主故意让你们活到现在——只有双生血脉彻底融合,才能让魔神心脏完全复活。”他抬手示意,阿箬手中的骨笛竟与欧阳宸的玉笛产生共振,祭坛上的咒文瞬间亮起。

苏素这才惊觉,所谓的“龙凤心核”竟是魔神心脏的最后一块拼图。九黎族大祭司历经三世,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相爱中完成血脉融合,主动献上心脏。她握紧狼首刀,却发现灵器被蚩尤雕像的巫力压制,刀刃竟无法触及自己的心脏。

“明宵,对不起......”苏素泪如雨下,“是我害了你......”欧阳宸艰难地转头,用血迹斑斑的手为她拭去眼泪:“若璃,还记得沈家庄的桃花吗?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凤凰印记正在被魔神碎片吞噬。

欧阳烨不耐烦地挥手,阿箬的骨笛发出刺耳的破音。苏素感到心核被一股力量拉扯,竟不受控制地飞向阿箬的心脏。就在这时,蚩尤雕像的眼睛突然发出红光,墙壁上的古老壁画竟开始转动,露出隐藏的苗族古歌——那是九黎族与黄帝部族签订和平契约的场景。

“等等!”苏素惊呼,“大祭司,你看壁画!九黎族与黄帝部族曾是盟友,你的复仇,不过是对历史的扭曲!”欧阳烨一愣,转头看向壁画,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阿箬的瞳孔中竟浮现出苗族祖先的面容,那是大祭司封存千年的记忆。

“三百年前,我的肉身被你们的父母击碎,”大祭司的声音从阿箬口中传出,“但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怜悯。那一刻我才明白,仇恨早已让我们迷失了方向......”阿箬的眼泪滴在祭坛上,竟将咒文冲淡了几分,“可是太晚了,魔神的复活已无法阻止。”

欧阳宸突然发力,用玉笛抵住欧阳烨咽喉:“既然如此,就用我们的死,换取九黎族的新生。”他转头看向苏素,眼中闪过决绝,“若璃,还记得《阴阳合鸣曲》的终章吗?这次,我们一起迎接结局。”

苏素点头,龙凤呈祥刃自动凝聚。两人同时将灵器刺入心口,鲜血溅在蚩尤雕像上,竟激活了雕像手中的“和平之印”。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竟将魔神碎片与龙凤心核同时包裹,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阴阳图。

“以我龙凤血脉,解千年之劫!”两人同时大喊,阴阳图爆发出万丈光芒,竟将蚩尤陵的巫力尽数吸收。阿箬的身体开始透明,大祭司的虚影从中分离,竟主动飞向阴阳图,化作一道光融入其中。

当光芒散去时,欧阳烨已晕倒在祭坛旁,眉心的咒纹完全消失,恢复了二皇子的清俊面容。阿箬重新闭上双眼,唇角带着一丝安宁,仿佛终于摆脱了千年的枷锁。欧阳宸与苏素相拥着倒下,心核的光芒逐渐内敛,化作两枚晶莹的吊坠,分别落在他们胸前。

是日,苗族古寨的长老们来到蚩尤陵,惊讶地发现困扰部族千年的血雾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桃花。苏素与欧阳宸站在祭坛前,将龙凤呈祥刃插入地面,刀刃竟化作一棵桃树,枝头开满了双色花。

“谢谢你们,”苗族老者恭敬地行礼,“大祭司的虚影托梦给我们,说仇恨的循环已经结束。”他递上一卷古老的苗族古卷,“这是当年的和平契约,或许能为九黎族的未来指明方向。”

苏素翻开古卷,发现里面不仅有九黎族与黄帝部族的盟约,还有大祭司的临终留言:“后世子孙,若见此书,当知血仇非天道,共生乃本心。吾以三百年执念,换尔等一世清明。”她转头看向欧阳宸,发现他正在轻抚阿箬的墓碑,眼中带着悲悯。

“明宵,”苏素轻声说,“我们把灵器留在这里吧,让它们成为和平的象征。”欧阳宸点头,将玉笛与狼首刀插在桃树下。灵器入土的瞬间,竟喷出清澈的泉水,形成一条蜿蜒的溪流,流向苗寨深处。

是夜,苏素与欧阳宸坐在桃树下,望着漫天星斗。欧阳宸轻吻她的额头,手中把玩着心核吊坠:“若璃,等回到京城,我就向父皇请旨,废除所有对九黎族的歧视律法。”苏素微笑着点头,却在此时感到吊坠一阵发烫,竟在空中投射出未来的画面:京城的金銮殿上,太子正在翻阅一份关于九黎族的新政,而二皇子则在苗寨教孩子们读书。

“看来,大祭司的愿望正在实现。”苏素低语,将头靠在欧阳宸肩上。欧阳宸抱紧她,感受着怀中的温暖:“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没有放弃彼此。若璃,我爱你,无论前世今生。”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桃树下的双色花在月光下轻轻摇曳,花瓣上的纹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象征和平的苗族银饰花纹。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宫,皇帝看着手中的密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密报上写着:“三皇子与苏素已平定苗疆之乱,九黎族愿俯首称臣。”

永徽三年五月十五,满月。

苏素与欧阳宸站在沈家庄的桃林中,看着第一朵桃花盛开。欧阳宸轻吹玉笛,笛声中不再有战斗的戾气,而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苏素望着他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幸福——她知道,这场跨越三世的纠缠终于画上了句号,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他们身后,苗族少年们正在种植新的桃树,阿箬的墓前摆满了鲜花。远处的苗寨传来欢快的芦笙声,那是庆祝和平的乐章。苏素握紧欧阳宸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知道无论未来还有什么挑战,他们都将携手面对,因为爱,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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